“這裏就是時間之河，所有的時間點，都會彙聚在時間之河内。在這裏，隻要你想去任何一條世界線，任何一個時間點，你都可以直接到達。”老頭子看了看四周的光斑，給費君帥介紹道。
“至于你的第二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在時間之河裏，不再存在時間的概念。可能你在這裏覺得過了很長的時間，但當你回到現實，隻是過了幾秒鍾。也有可能你以爲才過了一小會，現實卻已經過去了幾天也說不定。”
老頭子的這番解釋讓費君帥不禁一陣皺眉，對身處的這片空間多了幾分戒備。
“你爲什麽要在這裏等我？你讓我尋找的真相，我已經找到了。”費君帥快速的看了一圈四周的環境後，重新把視線放在面前的老頭子身上。
“我知道，要是你沒找到天命少女，你也不可能回去你的世界。”老頭子點了點頭。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麽？你就是想要我知道，你創造了這些世界，爲的就是複活戚戚嗎？”費君帥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沒錯。”老頭子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笑容。
“既然你已經來到這裏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吧。”老頭子看向遠方，道。
“我當時隻是一名普通的大學教師，曉琪她是我的學生。和你情況差不多，我把一個房間租給了曉琪。逐漸的，我對她産生了好感。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下酒吧，也知道她不喜歡我的吊兒郎當性格，我爲了她，把這些不良習慣全部改了。”
費君帥聽到這些，不禁在心中反思起來。
爲什麽老頭子能夠爲了戚戚改變了這些，而我卻一直沒能做到，是因爲我對戚戚的喜歡還不足夠嗎？亦或是我的人生太過順利了。
聯想到自己在得到了穿越時間源力之後，成爲了警察局的外聘偵探，與探長許**有着不錯的交情。加上當私家偵探帶來的豐厚薪資，确實讓他變得逐漸膨脹。
“順理成章的，我們成爲了情侶。後來我把穿越時間教予你的時候，發現你和曉琪她最終沒能在一起，我曾一度反思過，這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老頭子說到這，陷入了明顯的思考狀。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過來，繼續說道：
“直到有一天，一名連環殺手改變了我們本該平凡卻興奮的日子。那天是周末，曉琪要到做兼職的便利店内打工。而我則在家裏，爲她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我那天準備了她最喜歡的煎牛扒，做了一小盤的玉米湯，特意花了上千塊，買了一瓶我認爲不錯的紅酒。”
費君帥看到，此刻的老頭子臉上多了一些溫柔，讓他仿佛也能從老頭子的話語中，想象到當時的情景。
“但是，直到飯菜都涼了，我都沒能等到她回來。我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打電話，都沒能接通。又去了她打工的那家便利店問過，老闆說她早就已經下班了。
“當時我出現了一股說不清的害怕情緒，我去了警察局，選擇了報警。
“第二天，警察打電話聯系我，他們讓我要冷靜聽他們說。呵，聽到這種話，我還能冷靜得了嗎？”
老頭子說着呵的笑了一聲。
費君帥安靜的聽着老頭子訴說，他感覺此刻的老頭子，不再像自己一直以來認識的那位冷酷的老者。
此刻的老頭子，與他更加的相像。
隻是一位失去了愛人的可憐人。
“他們在一條小巷子内找到了曉琪的屍體，開腸破肚，鮮血流出了幾米。”
一股強勁的壓力突然從老頭子身上爆發，費君帥謹慎的馬上施放出龍鱗铠甲。
不過壓力沒有持續多久，老頭子就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繼續說道：
“原來那天是便利店結算薪水的日子，她知道我看中了一件小擺設，特地下班就過去買。當時那件小擺設還掉落在她的屍體旁，鮮血沾在了白色的包裝盒上面。
“要不是因爲我，或者她就不會死。要不是爲了我，她也不會去那裏。”
老頭子停了下來，閉上自己的雙眼，不知道是爲了平複心中的哀傷，還是在努力的壓制心中的憤怒。
費君帥沒有打擾他，繼續默默的等待着。
這一等，在費君帥的感覺中，至少過了一分多鍾的時間，老頭子才再次開口說話。
“在曉琪死了之後，我沒有意志消沉。我每天都往警察局跑，就是爲了想知道，警察什麽時候能破案，什麽時候能抓到兇手。
“隻可惜警察一直都沒有找到線索，過了半年多以後，那名兇手都沒有再犯下任何的案件。警察局也認爲那名兇手要麽死了，要麽是暫時不再打算犯案，線索全部都消失了。
“換做是你，聽到這個結果，會甘心嗎？”老頭子看向費君帥，問道。
“不會，你也不會，因爲我沒本質上就是同一個人。”費君帥坦白回道。
“既然警察沒有辦法，我知道隻能靠我自己去找尋兇手了。我就辭退了學校的工作，去了安甯市，尋求幫助。
“從曉琪遇害之後，我就不斷的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甚至有好幾次，我差點就會喪命。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是噬神對我的考驗。”
說到這，老頭子又是一笑，隻是笑容裏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又過了将近半年的時間，舒鈞博告訴我，隻要我加入噬神，他就可以把那名兇手交給我。我沒有猶豫，答應了他的要求。在我完成了加入噬神的儀式後，我就看到了殺害曉琪的兇手。
“舒鈞博沒有騙我，他真的把尖吻蝮帶過來了，他說讓我親手殺了尖吻蝮。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不知道爲什麽，當時我完全沒有害怕，我模仿他當年對曉琪造成的傷害，在他的身上重新實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