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那敏銳的感知,面前于哲氣質上所發生的變化,還是可以輕易發現。
這時坐在旁邊的費君帥,更是不得不感歎。
源力的二次覺醒,對人體的改變還真是大啊。要是當初我有這般感知力,估計早就破案了。
費君帥在心中想道。
“是的,你需要知道些什麽,我們會盡量配合你。”面前的于哲笑了笑,臉上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充滿了邪魅。
“你把你第二源力覺醒的經過,都和我們說一遍吧。”費君帥對于哲說道。
于哲臉上的神色微變,但他還是說道:“好吧,還是讓他給你們說好了。這些話,我已經說了上百遍。”
于哲抱怨完,他用手摸了摸面前的一隻塑料杯子。下一刻,杯子被他觸碰之處,變成了淺灰色。
随後,他用手朝杯子隔空一推,杯子已經去到了餐桌的角落上。
“這就是我的兩種源力。當初我并沒有爆炸感染這種源力,是某一天,我在調查一個案件。當我走到一條小巷裏時,一名戴着黑色帽子,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出現在我前面。”
“雖然對方裝扮古怪,但我作爲一名探長,也沒有過分擔憂,徑直往小巷盡頭走過去。”
“但當我路過那名黑衣男子時,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小巷之中,而時間已經過了一整天。”
費君帥和劇毒荊棘認出,這時說話的,已經恢複了原本的于哲。
“你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是完全失去了意識,還是身體被另一個人格控制了?”費君帥問于哲道。
“我後來和他深入了解之後,發現的确是如你所說,那段時間,是我的另一個人格使用了身體。”于哲點頭說道。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現自己體内,還有另一個人格存在?”費君帥問于哲道。
“大概過了一個月吧,我發現自己失去意識的時間越來越多。但身邊的人都告訴我,那段時間我還有去上班工作,隻是行爲變得有點古怪了。”
“我就抱着嘗試的心态,在手上寫了一行字,留言給可能存在的另一個我。”于哲說着,自己也笑了起來。
“那你的另一個人格,擁有你的記憶嗎?”費君帥問道。
這個問題,對于劇毒荊棘來說非常關鍵。
但于哲卻是點了點頭,道:“有,我們都有第二源力覺醒之前的所有記憶。而且我們感覺,其實不是多了一種人格出現,而是把我自己的人格,完全的分成了兩部分。”
“怎麽說?”費君帥疑惑道。
“作爲探長的我,即使是一些狠辣的手段,在需要的情況下也會實施。但自從有了另一個人格之後,我發現自己變得軟弱很多了,我甚至越來越懷疑,我才是假的。”于哲面露苦笑道。
“所以說,你是覺得,第二源力的覺醒,讓你自身的善與惡,變得完成分離了嗎?”費君帥問于哲道。
于哲點了點頭,這時費君帥發現,于哲定神的看向劇毒荊棘。
費君帥也順着于哲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劇毒荊棘。
隻見她正用筆,在紙上畫着人像。至于紙和筆,費君帥也沒有留意到她是什麽時候拿到的。
不過看見面前這場景,費君帥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我果然是沒錯的。
費君帥在心中想道。
因爲淩可希非常喜歡使用紙張寫字,而費君帥愛上使用筆和紙做記錄,也是受到了淩可希的影響。
“可希你在畫什麽?”費君帥看向淩可希所畫的畫,問道。
這時,劇毒荊棘也剛好畫完,她把紙轉向朝于哲的方向,問他道:“你說的那名黑衣人,是長這個樣子嗎?”
于哲朝紙上所畫的人像看去。
畫像能看出是個男人,但劇毒荊棘的畫工并不是很好,隻能畫出個大概。
國字臉,短發,臉上還留有胡子。
不過這種臉型,在新盟裏至少也能找到上千萬人。
于哲看了看紙上面的畫,又看了看劇毒荊棘,面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道:“畢竟已經過去幾年了,我早就忘記了他的長相。更何況當時也是匆匆一瞥,根本沒有記住。”
于哲的回答,費君帥從劇毒荊棘的臉上,明顯看到一絲失落。
“怎麽了?這個男人是誰?”費君帥問劇毒荊棘道。
“他是我們團長。”劇毒荊棘回答道。
“他平時外出時的衣着打扮,也是黑衣黑帽。”
聽到劇毒荊棘這番回答,費君帥頓時皺起了眉頭。
劇毒荊棘所說的團長,無疑就是黑薔薇殺手團的團長。
聯想到在劇毒荊棘最落魄的時候,團長的突然出現,還收留了她。
此刻種種迹象結合,殺手團的團長與激活于哲第二源力的神秘人,未必就不是同一人。
費君帥和劇毒荊棘又向于哲了解了一些信息後,兩人感覺需要知道的信息,也足夠了。
告别了于哲,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兩人在附近的酒店訂了兩個單間,先休息一晚。
睡前,費君帥來到了劇毒荊棘的房間内,與她分析今天所得到的信息。
“可希,今天所聽到的信息,你心裏是怎麽想的?”費君帥問劇毒荊棘道。
“我不知道。”劇毒荊棘低聲的說道,語氣之中盡是茫然。
“你是不是也覺得,激活于哲第二源力的神秘人,就是你的團長?”費君帥問劇毒荊棘道。
“……”這一次,劇毒荊棘沒有回答。
“你是不是也在懷疑,讓你激活了第二源力,造成了你失憶的,也正是你的團長?”見劇毒荊棘沒有回到,費君帥繼續說道。
“……”
“你是不是開始懷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并不都是那麽的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的策劃……”
“夠了。”劇毒荊棘低聲說道,制止費君帥繼續說下去。
費君帥伸出手,輕撫着劇毒荊棘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