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伸出雙手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手臂上,血管在不斷的蠕動,開裂的皮膚,不斷滲出鮮血來。
這種情況,與另一處研究所内,見到的實驗體遭受的情況一模一樣。
但費君帥還是強忍着身體的痛苦,把毒蜥扶了起來。
隻見毒蜥雙手緊抓着病床,牙齒緊咬着。可見,她此刻一定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毒蜥艱難的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源力。”
“可惡,要是讓我從這裏出去了,我一定要把切爾頓那人碎屍萬段。”費君帥說着,朝房間看去。
這個房間内的布置非常簡單,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關閉的鐵門。
費君帥朝鐵門走過去,但他還沒走幾步,雙腿一軟,就摔倒在地上。
毒蜥掙紮着走下了病床,她想過去扶起費君帥,卻還沒走出幾步,也摔在了地上。
血清雖然停止了注入,但在他們體内的血清,一直在發揮着效果。
兩人的皮膚與肌肉在不斷開裂,鮮血從開裂的皮膚上流出,往地面上流去。
聽到毒蜥摔倒在地的聲音,費君帥回過頭,往毒蜥方向回去。
這時,他感覺到胸前的口袋内有異物壓着,他翻過身,往胸前的口袋處摸索。
一個小瓶子從他的口袋内摸索了出來,看到這個小瓶子,費君帥頓時喜出望外。
“小蜥你看,我們有救了!”費君帥拿着小瓶子,高興的對毒蜥說道。
這個小瓶子,正是米歇爾當初給他的治療血清。在來傣羅前,費君帥考慮到這次的任務也是與血清有關,便帶上了這瓶治療血清,以備需要的時候能排上用場。
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舉動,竟然真的能救他一命。
費君帥快速的回到毒蜥身邊,把血清遞給她,說道:“小蜥,你快喝了這瓶血清。這是米歇爾贈送的治療血清,你先喝了血清,解除了身上的病毒和封禁源力的藥效,就可以給我治療了。”
毒蜥接過血清,她沒有謙讓,直接把治療血清的瓶蓋打開,準備一飲而盡。
這時候的她,已經在痛苦的折磨下,隻能做出最基本的動作了。而且她知道,這時候要兩人都存活,這是唯一成功率最大的辦法。
看着毒蜥準備要喝下血清,費君帥滿足的躺在了地上。身體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大腦的意識越來越混亂,他感覺,就像是無數的大錘,往他的大腦不斷的敲擊一般。
天旋地轉之際,他失去了意識。
“赤炎蟻,快醒醒。”
費君帥感覺有雙手在不斷的拍打着自己的臉。
費君帥睜開雙眼,看到毒蜥正坐在他身旁。這時候的毒蜥,身體的狀況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看到毒蜥的慘況,費君帥頓時大驚,他問毒蜥道:“小蜥,治療血清的效果不起作用嗎?”
毒蜥強忍着身體的痛苦,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不,效果非常的完美。”
“啊?啊!”這時,費君帥終于醒悟了過來。
他的皮膚和肌肉雖然因爲破裂而産生劇痛,但體内被血清所造成的效果,已經完全消失了。
費君帥知道,毒蜥是把治療血清給自己了。
“爲什麽,你爲什麽不自己喝了。”費君帥大急。
毒蜥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我隻是做了我認爲對的事。”
面對毒蜥這番回答,費君帥也是毫無辦法。畢竟事到如此,結局也不可能再度逆轉了。
費君帥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體内,源力這時候已經恢複,他立馬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或許,他還能治好毒蜥。
費君帥立即握住了毒蜥的手,對她說道:“小蜥,我現在用學習源力,學習你的治愈源力,再給你進行治療。”
說着,費君帥啓動了學習源力。
治愈源力在費君帥的操控下,快速的在他的體内生成。而毒蜥也因爲費君帥的源力,把體内暫時被封禁的治愈源力給重新激活了。
“我好像能使用源力了。”毒蜥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微笑。
“那好,我們一起使用源力,對你的身體治療。”費君帥說着,把手按在毒蜥的身上,對她進行治療。
在另一個房間内,切爾頓看着費君帥竟然恢複了過來,不禁有點慌亂,他緊了緊拳頭,用對講器聯絡在研究所内的雇傭兵。
“快,去把他們殺了。”
紫環海蛇看向監控影像内的費君帥,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
“咳……咳……”毒蜥咳嗽了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口中吐出。
“小蜥!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成功了。”費君帥焦急的說道。
但毒蜥卻搖了搖頭,還挪開了費君帥的手,對他說道:“不要浪費精力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能感覺到。身體可能可以治愈好,但對大腦的傷害,是不可能恢複的。”
“不會的小蜥,即使我們做不到,可以去找米歇爾,或許她的治療血清……”
費君帥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毒蜥用手捂住。
這時候的毒蜥已經非常的虛弱了,她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答應我,待會在我徹底失去意識,淪爲那種行屍走肉之前,你就把我殺了。”毒蜥對費君帥說道。
“不,我不要,我不會這麽做的。”費君帥堅決的搖頭拒絕。
“答應我,好不好……咳咳……”毒蜥的話還沒說完,又吐了一大口的鮮血。
看着毒蜥這慘況,費君帥内心中非常的難受。
本該是由毒蜥喝下去的治療血清,她卻在最後時刻,給自己喝下去了。
“小蜥,你剛才爲什麽不自己喝了治療血清。”費君帥抿着嘴,輕聲的問毒蜥道。
毒蜥雙眼半眯着看向費君帥,對他說道:“因爲我愛你呀。”
毒蜥這話,讓費君帥的内心一陣絞痛。
“不,不要愛上我,這隻會給你帶來不幸。”費君帥不斷的搖着頭,臉上滿是悲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