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一大早便出發,搭乘了出租車,又徒步走了幾個小時。現在眼看将要到傍晚了,但還沒到達毒蜥的老家。
“雖然好幾年過去了,但這裏基本沒有變化,我還記得前面那棵樹。”毒蜥說着,指着前方的一棵大樹。
那是一棵種在路邊的大樹,看樣子,至少有數十年的樹齡。但這種樹并沒有特點,随處可見。
“你确定就是這棵樹嗎?我們在過來的時候,也見到好幾棵長得和它一樣的樹啊。”費君帥說道。
但毒蜥并沒有回費君帥的話,反而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費君帥隻好跟了上去,兩人很快進入了小巷之中。
“我們快到了。”毒蜥說道。
她帶着費君帥在小巷之中穿梭,又走過了兩條大街。
終于,兩人在一間破爛的房子前停下。
“就是這裏?”費君帥看着面前這間破爛的小房子,問毒蜥道。
小房子總共兩層,用木材搭制而成。可能是因爲長久以來沒有人居住,也沒有被打理過。此刻房子的木質外牆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破洞。
“嗯,就是這裏。”毒蜥走了上前,摸了摸房子的木門。
木門上沾滿了灰塵,費君帥看到,毒蜥用手抹過的地方,原本在那裏釘着一塊木牌。木牌上面有幾個字,但那些都是傣羅這裏的文字,費君帥并沒看懂。
“進來吧。”毒蜥轉過身,朝費君帥招了招手。
費君帥走了過來,正想問毒蜥鑰匙的事。隻見毒蜥蹲了下來,在房門邊上的一株枯萎的盆栽裏搗鼓了一番。
從盆栽的泥土裏面,掏出了一把鑰匙來。
打開房門,一股濃烈的發黴味道立即撲面而來,加上房子裏面積聚了幾年的灰層,把費君帥和毒蜥都嗆得咳嗽。
費君帥脫下外衣,遞給了毒蜥,自己則用手捂着鼻子和嘴巴,說道:“你用我的衣服蒙着臉,我們先去打開門窗,透透氣。”
“好。”
兩人在房子裏面搗鼓了一番後,屋子裏通風了,濃烈的味道也減弱了不少。
經過這一番搗鼓後,費君帥也大緻了解到毒蜥的老家房子的布局。
房子總共有三層,地面兩層,還有一層地下室。但地下室的房門緊閉,費君帥也沒有去強行打開。
一樓是客廳與廚房,二樓有兩間睡房。
要是這裏還有人居住的話,本應該是一棟溫馨的小房子。
兩人回到了一樓,費君帥看向地下室的房門,問毒蜥道:“地下室要去清理嗎?”
但費君帥發現,毒蜥看着地下室的房門,沉默不語。
诶我,我是傻子嗎?之前小蜥明明說過她的童年經曆。那要是一樓和二樓都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那就一定是在地下室了。我這麽一說,不就勾起了她那不好的回憶嗎?
想到這,費君帥連忙說道:“算了,反正地下室也不能通風,我們就不管了。”
但毒蜥卻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們得下去。”
“地下室也沒關系吧。”費君帥仍然打算補救的說道。
“不。”毒蜥看着地下室房門。
“我要去祭拜我爸。”
聽到毒蜥這話,費君帥也愣住了。
毒蜥曾經說過,她的父親,是被她親手所殺死。
既然毒蜥都如此決定了,費君帥隻好陪着她一起下去。
毒蜥走到地下室的門前,往門上推了推,但地下室門并沒有被推開。
“你可以幫我打開嗎?鑰匙被我丢了。”毒蜥對費君帥說道。
“嗯。”費君帥走了上前,從手腕内掏出他那把鋒利的小刀,用刀刃在門縫上輕輕一劃,地下室的木門立即打開了一點。
“你準備好了嗎?”費君帥回過頭,問毒蜥道。
“嗯。”毒蜥說着,主動用手推開了木門。
一股惡臭立即從地下室内湧出,這股味道的刺激性,遠比剛才打開房子大門時候要濃烈得多。
費君帥和毒蜥立即走遠幾步,但味道很快就擴散出來,在整個大廳内蔓延。
“我們打開門,然後到外面等一會吧。”費君帥提議道。
毒蜥點了點頭。
幾個小時後。
“垃圾,我回來看你了。”毒蜥站在一具躺在地上的骷髅旁,用腳踢了踢骷髅的身體。
費君帥看着面前的這具骷髅,隻見骷髅躺在地面上,在脖子之處,還勒着一條長長的鐵鏈。
鐵鏈的一頭,與牆壁相連。而另一端,則有一個類似鐐铐的東西。
看着毒蜥父親的屍體就如此擺放在這裏,雖說他生前做了很多傷害毒蜥的事,但的确,他仍然是毒蜥的生父。
“小蜥,要不我們,把他葬到房子後面的空地吧。”費君帥提議道。
雖然他早已料想着毒蜥會拒絕,但他已經打算好,自己一個人也要把這具屍體埋葬起來。
但出乎費君帥意料的是,毒蜥卻答應了。
“好,你先去空地挖坑,我想和他呆一會。”
費君帥看向毒蜥,關心的問道:“小蜥,你沒事吧?”
“沒事,你先去吧。”毒蜥看着骷髅,背對着費君帥說道。
既然毒蜥都如此說了,費君帥隻好離開了地下室,走到了房子後面的空地上。
這時已經是夜晚了,道路上并沒有路燈照明,隻能依靠天上的月亮照射下來的微弱光線。
費君帥繞着房子走了一圈,找到一處位置空曠,而且土壤比較松軟的地方。
附近并沒有挖掘的工具,費君帥便使用出龍爪源力來。
“沒想到啊,我這雙龍爪,還有這番用途。”費君帥帶着自嘲式的感歎道。
龍爪巨大而且鋒利,沒花多少時間與力氣,他就挖了一個足以埋葬屍體的大坑來。
本打算回到屋子裏,叫毒蜥的。但費君帥這時看到,毒蜥正背着那具骷髅,從房子内走了出來。
兩人合力之下,把骷髅放進了土坑裏面,又被費君帥用泥土重新覆蓋。
毒蜥從房子的木窗上拆了一塊木闆下來,把木闆插在了墓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