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出來太急了,竟然忘記改變容貌。”費君帥撇了撇嘴。他聽出來叫他的正是錢太太,但他并沒有回頭。因爲,他不能這麽做。
“嘿小帥帥,别走那麽急嘛。”然而錢太太見費君帥并沒有理睬她,反而追了上去,拍了拍費君帥的肩膀。
沒辦法,都已經被人家給叫住了,費君帥隻好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錢太太,一臉疑惑的對錢太太問道:“請問?你找我有事?”
“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你與我的一位朋友的背影太像了。”錢太太尴尬的說道。因爲此時在她面前的費君帥,相貌卻已經不再是原本費君帥的樣子了。站在錢太太面前的,隻是一位國字口面,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
“嗯沒事。”費君帥說完,朝馬路對面走去。既然被錢太太碰見了,他就不能繼續如此明顯的跟蹤錢永健了。
“哎,真是好險啊。”過了馬路後,費君帥松了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他偷偷的瞄向錢太太的方向,隻見她已經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得挺遠了。
既然錢太太已經走遠了,費君帥也就繼續他的工作。
因爲已經不是第一次跟蹤錢永健了,對于錢永健的生活習慣,費君帥早已了如指掌。所以這次費君帥同樣沒有花費多少的功夫,就把錢永健的“罪證”給收集到。
或許費君帥不知道,錢永健早已對此心驚不已,自己每次去“偷吃”,都很容易被自己的妻子給捉到證據,并以此來要挾自己買各種各樣昂貴的名牌商品給她。
費君帥看着手中的微型拍攝器滿意一笑,再次閉上了雙眼,口中念念有詞。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他的工作室中。
費君帥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四月十八号,下午五點三,也就是錢太太剛離開工作室沒多久後。
很好,時間沒有錯亂,平安歸來。
确認了時間後,費君帥知道自己順利回來,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看來被錢太太撞見也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來嘛。
“那好,先聯絡錢太太,交貨收錢咯。”費君帥說着,捏了捏耳朵上的金屬環,别看這個金屬環十分的小巧不起眼,它卻是現時代最先進的移動電話。不一會兒,錢太太的聲音便傳入他的耳中。
“喂錢太太嗎?是是,是我啊,你的工作我完成了,資料直接發給你對吧。呵呵,沒事不急,錢彙過來了?我看看。”
費君帥在手腕上輕輕撥弄着,一串文字浮現在他的手腕之上,而文字的内容大緻是收入了兩萬新盟币。
“收到了錢太太,謝謝你啊,下次有工作記得關照我哦,嗯嗯。對了,錢太太怎麽聽你的聲音這麽憔悴啊?”費君帥關心的問道。此時在電話另一端的錢太太,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就像是有氣無力一般,與剛才在工作室中見到的那還不停占自己便宜的錢太太完全不相像啊。
“小帥帥你說什麽呢?我剛才不是在電話裏和你說過了嗎?十四号那天我早上出門時被懸浮飛車給撞到了,腿都傷了,路也走不了,醫生說要躺在床上休息半個月。那個負心漢竟然在我出事的那天還出去偷吃了,哼,賤人!怎麽我的命這麽苦啊,小帥帥要是你能過來看望我就好了。喂?小帥帥?你在聽嗎?喂?”電話那頭,錢太太不停的說道。
“。。。。。。”
然而此時的費君帥,已經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
錢太太說她腿受傷了?根本走不了路?那剛才來我工作室的到底是誰?
想到這裏,費君帥頓時背脊一陣發涼,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等等!我知道了!
費君帥猛地一拳敲擊在面前的桌子上,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電話那頭的錢太太連忙問道:“小帥帥你怎麽了?你那邊的聲音有點奇怪啊?”
“嗯,我沒事,剛才撞到牆上了,先挂了,我要塗點傷藥,錢太太你也要多休息吧,過兩天我過來探望你。”
還沒等錢太太回複,費君帥已經輕捏金屬環,電話被他挂斷了。
不能這樣啊!不帶這樣耍我啊!
嘭!
費君帥又重重的敲擊了桌面,牙關咬得死死的。
“不,我要冷靜,必須要冷靜。冷靜才能思考解決的辦法。”
費君帥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氣,又慢慢的呼出一口大氣來。重複了幾遍,劇烈跳動的心髒終于平複了下來,心跳回歸正常。
費君帥在腦海中不斷的思考着對策,奈何任由他如何思索,也沒有半點的頭緒。眉頭已經緊皺的他,汗水從他額頭上慢慢的冒了出來。
“呼。”費君帥長舒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放棄了。
“哎,看來隻有求助老頭子了,希望他不要把我給打死才好。”費君帥說着,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兩個小時後,費君帥來到了一間公寓的房門前。相比起費君帥工作室那的高級豪華充滿了現代科技的氣息,此時他面前的公寓,可就像是幾百年前的房屋一般,滿滿的“懷舊複古風”。
費君帥敲了敲房門,喊道:“老頭子開門,你家帥爺來看你了。”
半響後,房門被打開了,門後站着一位滿臉胡子,頭上那花白的頭發亂成一個雞窩似的,衣着邋遢,不修邊幅的老人。
老人從上往下打量着費君帥,随後一把搶過了費君帥右手提着的飯盒,轉身進了屋裏。
“老頭子你就不能客氣一點嗎?我每次都帶一隻烤雞乳豬什麽的給你吃,你卻是連一聲謝謝也沒有。”費君帥不滿的說道。他也跟着老頭子進了房内,順手關上了房門。
“我說小費你啊,名字還真沒起錯的。小費小費,就連說話都喜歡說那麽多廢話。”老頭子從飯盒裏拿出了一隻烤全雞來,把雞腿給撕了下來,咬了一大口。
“好啊老頭子,你竟然敢侮辱你的帥爺我,信不信,我就問你信不信我打你啊?”費君帥威脅老頭子道,同時舉起了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然而老頭子看也沒看他,低頭又把另一隻雞腿給撕了下來,口中漫不經心的說道:“來啊,你敢打我就試試啊,我就坐在這裏等着。”
“哼,我是個好人,不欺負手無搏雞之力的老頭。”費君帥哼了一聲,卻是有點無可奈何的說道。他可不是不想揍面前的這位邋遢老頭,隻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今天怎麽有空上來我這?别告訴我你又闖禍了,我可不會給你擦屁股的。”老頭“埋頭苦幹”,口中塞滿了雞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費君帥沉默了。
老頭子擡起頭,疑惑的看向費君帥。
面對老頭子的目光,費君帥的視線轉移到天花闆上。
“看着我,說!”老頭子厲喝道。
“我。。。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費君帥很不情願的再次看向老頭子,低聲的說道。
聽了費君帥的話後,老頭子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放下了手中的雞翅膀,咽了口中的雞肉,說道:“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嗯。”費君帥點了點頭。“今天有個老客戶找我調查她丈夫出軌的事,因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沒有太注意,沒做易容就傳送到約定的時間線上。沒想到竟然被這位客戶給撞見了。幸好當時我立即改變了容貌,她并沒有認出我來。”費君帥把今天的事簡單的告訴了老頭子。
這次輪到老頭子沉默了。
公寓内頓時變得一片沉寂,這安靜的氣氛下,讓費君帥也莫名的變得緊張了起來。他看向老頭子,眼中充滿了渴求得到幫助的神情。
過了一會,老頭子終于開口了,他問費君帥道:“那人現在怎麽樣了?死了嗎?”
“沒有沒有。”費君帥連忙擺手說道。“隻是她被懸浮飛車給撞了,腿骨折,要在床上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好。”
老頭子聽了費君帥的話後,點了點頭,卻又沒有了回應。
費君帥見老頭子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都怪我,要不是她過來找我打招呼了,改變了她原本應有的行程,就不會被懸浮飛車給撞到了。她來找我的時候,還是精神飽滿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責。
“哎。”老頭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告訴過你,穿越時間線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影響與自己有關的人或事,物。穿越過去後隻能從旁觀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即使是極其細微的改變,也會爲現在,甚至未來造成蝴蝶效應一般的大災難。”
費君帥沉默不語的聽着老頭子的話。
“既然沒出人命那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你有空就去探望那客戶吧,她變成現在這樣,也是被你害的。”老頭子輕輕的搖了搖頭,再次低下頭,朝烤雞身上撕出一塊肉來。
“我知道了。”費君帥低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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