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還沒有調理好就不得不出院,面對着所有人,他都沒有辦法擡起頭,因爲他離開醫院的原因,不想對任何人提起,也無法阻擋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
他要去給那位楊先生道歉,求得對方的原諒!
無法想象,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掉了,就覺得通知自己的人是不是搞錯了,自己是受害者啊,怎麽還要自己給對方道歉,這世界是怎麽了,沒搞錯吧,
現實殘酷的告訴他,這就是事實,沒有搞錯,鑒于外交壓力和輿論壓力、公衆壓力,那位楊以辰如今可不是一個單純的導演,他的施壓,就連德意志官方都必須重視,到他開始耍無賴,這邊還真就得受着,因爲在讓施耐德平息這件事和将事情徹底鬧大跟楊以辰徹底鬧翻之間,很容易就做出抉擇,選擇前者,一個人丢大臉,柏林方面丢個小臉,事情就過去了。
你不去也得去,當時選擇在公開場合架楊以辰上台的是誰?有人給你下達過這樣的命令嗎?是不是你自己自作主張?
施耐德很想爆-粗-口,卻也隻能是打碎牙齒吞咽到肚子裏,主意确實是他出的,可TM的我當時可是彙報了的,你們可都拍着手掌叫好,怎麽,現在解決不了了,事情就都推到我頭上了。
内心的憤怒最終并沒有釋放出來,施耐德清楚自己這個伯爵現在什麽都不是,這一次如果這個雷自己扛了,以後肯定會對自己有補償,是要面子還是要實惠,這個選擇,再沒得選擇情況下,似乎能得到一些,就不算虧。
媒體記者早已經是聞風而動,他們是看熱鬧不怕事大,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他們好有新聞素材來進行報導。
楊以辰所要的完美解釋,施耐德公開道歉,聲稱是自己當時沖昏頭腦,才會想要用現場觀衆的情緒綁架楊先生登台表演,那樣能夠給廣告效應達到最好,也能夠跟廣告商多要一些錢,整個開機盛典也能夠得到更多的關注更好的宣傳。
“我錯了,懇請楊先生能夠原諒我,我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懲罰。”
“好啊,烏鴉,幫幫他,施耐德伯爵都已經說了,他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事,小懲大誡也就算了。”
施耐德這邊剛說完,楊以辰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點頭,順勢,烏鴉上前,咔咔幾下,将其褲子給脫掉,隻留下一個白色的四角褲,然後讓他蛙跳離開酒店,這件事就算完了。
施耐德先是完全傻掉了,自己隻是那麽一說,紳士聽到這樣的話語都會不好意思去懲罰别人,他怎麽這樣不紳士,難道聽不出來我這樣隻是對道歉的附加修飾嗎?
随後就是憤怒,憤怒過後就想要反擊,不過此時他人已經被烏鴉,一腳從房間内踹了出來,雙手被綁在身後,用烏鴉的話說是方便他進行蛙跳,不需要再去分神控制手在身後保持蛙跳的一種平衡。
最後,施耐德隻能是無奈接受這個事實,所有的屈辱都已經承受過來了,隻要将面子舍棄,就這麽下去,從酒店出去,自己就算是解脫了。
一狠心,一咬牙,施耐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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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以辰飛離了柏林,很成功的一次全球矚目的開機儀式,最後的落幕稍有瑕疵,但這瑕疵也是針對德意志方面而來,在全世界範圍内,很少有人會在意施耐德是哪一個,更多是看笑話的,包括看德意志的笑話,你們是不是傻,知道楊先生什麽脾氣嗎?這麽挑戰他底線的去招惹他?你要招惹也行,不管怎麽說人家也是大财閥的老闆,要動你不準備充分一些,就這麽一個傻缺,跑上去招惹人家,純粹就是自找苦吃。
兩個字,活該。
除了本國一些人同情施耐德,就沒人會同情他,這樣的傻缺,這一次不把臉丢盡,早晚有一天也會丢盡臉,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憐憫他,楊先生提早讓他認清自己是一個傻缺的事實,說實在的是在幫助他。
兩天之後,《血色二戰》劇組官方宣布,劇本進行調整,有關于德意志國内的一些戲份,将會進行調整,重要戲份還是會進行拍攝,楊先生會選擇在華夏影視特區内,搭建專門的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德意志本土城區,所有在德意志國内拍攝的戲份,要麽調整,要麽換地方拍攝。
言外之意,劇組,将不會再踏上德意志的國土半步。
這下,是德意志方面不幹了,楊以辰就回複了一句話,就不再理會。
“我怕以後在那被打-黑-槍。”
拿一個施耐德殺雞儆猴,沒有什麽威懾力,拿一個國家來殺雞儆猴,威力十足。
威懾力是有了,楊以辰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得罪一個國家,普通人想想都會覺得恐怖,楊以辰也不例外,踩着德意志來成全他的地位,風光十足,暗地之中,等于徹徹底底将一個國家給得罪死了,稍微有一點不慎,就将遭受到毀滅性的報複。
有很多人問他,值得嗎?
值得不值得,楊以辰自己也一時半會兒回答不上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麽做,那才會覺得不舒服,混了這麽多年,要的東西不多,恰恰有些底線是他一直堅守的,面對着一個國家在某些層面對自己的敵視,就選擇了退縮了嗎?
不。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楊以辰再也不踏入你的國土,離開了你的地盤,我如果連應對你能帶給我麻煩的本領都沒有,那我的兄弟集團也不可能發展成爲國際大公司,早已經被瓜分的抓幹毛淨。
不管發生了什麽,也不管德意志相關部門是如何的暴跳如雷,也不管用什麽外交辭令和本國媒體途徑在攻擊诋毀楊以辰,他都當做沒聽見一樣,帶着劇組,進入到法蘭西境内進行拍攝,很明顯的,法蘭西方面的負責人員,一個個都顯得很是小心謹慎,給人一種生怕出一點錯的感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受到了之前開機儀式上發生那件事的影響。
得罪德意志這個代價很大,換來的是更爲豐厚的回報,整個劇組,不管到任何一個地方拍攝,所在國家和國家裏的城市,都會給予相對尊敬的合作态度,一些想要卡一卡劇組油水或是想要見縫插針加入一些演員的行爲,直接都被杜絕掉,整個劇組相關負責人都不需要在爲了這樣的事情而煩惱。
整個下半年,楊以辰輾轉二十多個國家,接近百個區域進行《血色二戰》的拍攝,期間遭遇到了無數的麻煩無數的挫折,随便拿出一個,都能夠讓一個電影劇組感覺到頭疼,在這部《血色二戰》中,如果一個星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上上下下到最後都已經不習慣了。
“沒事發生,是不是要憋一個大的。”
不僅是劇組麻煩多多,所有的演員,但凡是算是主要角色的,都被楊以辰給折騰的如同一個特效武術替身一樣,身上總是會留下一些傷痕,整天疲憊不堪,都恨不得躺下明天一大早就不起來,成爲大明星之後,這種日子他們哪裏感受過,内心是一大堆牢騷,可當他們看到導演之後,這牢騷也就自動消散。
要論苦,毫無疑問是導演這半年來吃的苦受的累是最多的,你都無法想象,一個在公衆面前光芒萬丈的大明星,無數少女少婦心目中最理想的男人,爲了拍戲,會讓自己變得胡子拉碴整日不修邊幅,穿着破破爛爛滿是血漿泥巴的衣服,天冷就裹一個軍大衣,也沒有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儀表儀态。
這半年來,不止一次,媒體都拍到了他那般模樣,最開始還當做爆炸新聞,附上照片,還能引得一時轟動,吸引大量的讀者觀衆去看,時間長了,連媒體都不覺得稀奇了,甚至有兩次楊以辰接受采訪,就是這樣的造型。
戴着一頂帽子,頭發也不打理,臉上胡子拉碴,熬夜熬心血弄得眼窩有些黑,身上就穿着戲服,此時此刻的他,你根本就看不到一點偶像的模樣。
時間長了,再看到他出現在媒體的新聞之中,就隻剩下心疼,半年時間除了路程耗費掉的時間,每天拍攝時長都超過了十四個小時,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可以輪換休息,本來導演也可以,但楊以辰稍微有點時間,就跟後期制作的團隊,湊在一起去看前幾天拍攝出來的素材和更早時間拍攝出來素材加工特效後的畫面,在這其中尋找一些不太讓他滿意的地方挑出來。
拍攝十四個小時到十六個小時,他每天工作時間都超過了二十小時,虧得一直在輾轉換地方拍攝,颠簸的路途就成爲了他補覺的最佳時機,無論是飛機、船隻、汽車,隻要是暫時不是在工作,他第一時間就會合上眼。
這半年,他沒有任何作品問世。
這半年,大家發現他依舊是媒體聚焦的焦點。
不在江湖,他依舊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