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超不認爲自己看錯了,那一眼,就是在警告自己,事實證明,當楊以辰跟他開口說話時,說的就是他心中想的。
兩隻老虎一隻豹子一條蟒蛇,不用再走了,拽着向回走,找了一個小溪旁,生火做飯。
“超,跟我去撿柴。”
當楊以辰将鄧超帶走之後,在場有些人,動作頓了一下,似乎有所察覺,有些事,并不是沒人說就大家都不知道,你看得清,我也看得清,很多人都看得清。
鄧超跟在楊以辰身後,絲毫也感受不到南方濕熱的天氣有多麽的難受,就感覺背後一陣陣的冒涼風,剛才的畫面對他産生的震撼太大了,他根本無法想象那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什麽武松打虎,完全弱爆了,跟自己現場看到的畫面相比較,水浒傳就是一本小兒書,根本就不是給成年人看的,差距之大你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樣的一個人,那樣的一眼。
現在距離自己就隻有兩三步的距離,鄧超也不知道怎麽了,就覺得對方可能随時回頭,然後抓起自己,像是摔死老虎那樣摔死自己。
這個時候,鄧超眼中的楊以辰再也不是過去的形象,完全就沉浸在這短短時間内發生的畫面之内,楊以辰一轉身,直接将他吓得臉色蒼白,向後跳了一步,下意識的做出防禦姿勢,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的行爲,當他做出來之後才反應過來,知道不應該如此,面對着楊以辰,場面無比的尴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雙方這一對眼,很多事情也就心照不宣了,楊以辰笑了笑,伸出手,在他的肩膀拍了拍,什麽話沒說,卻已經将該說的都說了,轉身向前走去,撿柴。
“他什麽都知道了,他果然什麽都知道了,剛才那一眼就是在警告我,或許,或許今天這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有所準備的,就是在用這樣一種方式告訴我,什麽該想,什麽不該想,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一旦做了,必然是沒有回頭路,他是在告訴我,不死不休嗎?”
如果這番話鄧超念出來,楊以辰就會回答他,是的,就算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演員,就算我很看好的你的未來,但這絕不包括,你敢對我的東西進行染指,盡管鄧超很想大聲喊出來,孫麗不是你的,你這樣一個連承諾都不敢給的花心男,憑什麽将她據爲己有。
想歸想,真心是不敢,沒到那種至死不渝的份上,也沒有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氣。
我沒給是我沒給,我沒承諾是我沒承諾,關系沒定位也是我的事,花心不花心也輪不到你來評價,歸根結底一句話,我的就是我的,你沒有資格染指,甚至連靠近都不可以,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警告。
這頓飯大家吃的是很開心,純正的原生态味道,再有安保中懂得烹饪的高手,這最原始的味道,往往是最棒的,也就鄧超一個人有些食不知味,到回去之後,早早以困乏爲由閉上眼睛一言不發,從出發地到幾場,從幾場乘坐飛機回燕京,直到下飛機,他整個人的狀态都是萎靡不振,有明眼人看出來了,不管是否會同情他,也隻能是一聲歎息,你小子喜歡上了不該喜歡不能喜歡的人,别怪人家霸道,換成是我也一樣。
弱肉強食的社會,生物鏈法則的社會,你隻能是接受這一現實,面對着你絕對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超,你已經過界了,這一次,該是大家關系不錯的一次容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你還是這般的偏執,到下一次來臨時,即便大家爲了你做點什麽,也是無濟于事,根本就沒有可能幫得到你,也沒人能夠幫得到你。
黃博拍了拍鄧超的肩膀,大家拍攝跑男這幾年都在一起,關系早已是好朋友:“走吧超兒,陪你去喝兩杯,你該清楚,什麽事你碰了誰也救不了你,哪怕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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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私人飛機并沒有在燕京停留,當大家都下飛機之後,停留了三十多分鍾之後,重新起飛,直飛魔都。
到達魔都時,已經是後半夜兩點,一場淅瀝瀝的細雨,給這夜晚又增添了幾抹涼意,一款還沒有公開銷售的車子,前段時間到達,被安排在了魔都落牌,算是楊以辰今後在魔都的座駕。
喬治巴頓越野車,絕對的鋼甲猛獸,符合楊以辰的審美觀點和乘坐要求,這輛車子在現如今如果上路,絕對是道路上最高回頭率的車子,比起那些跑車,它擁有着最爲霸道的外型,如果是小型車,在它的面前根本就毫無存在感。
還沒公開銷售,如果出現了問題,甚至在華夏都沒有配件更換,在此時算是奢侈品之一,而對于楊以辰而言,隻是他讓烏鴉幫助自己選擇的一輛代步工具。
張揚跋扈,但如果不将車子的歸屬洩露出去,還是能夠開上一段時間,對此楊以辰也願意默默接受,上車之後的舒适讓他很滿意,車子訂制的時候甚至考慮了他的習慣,一輛六米的車子,四座,駕駛員後面的座椅要大過左側的,有穩穩的電腦桌和固定支架,可以确保他在這輛車上,繼續享受旅途玩遊戲的樂趣,不願意玩了,足夠大的電視也能充當非常不錯的打發時間娛樂。
此時此刻,他沒有太多心情去欣賞享受這輛車子,烏鴉和美仁跟着,還有兩名暗中的保镖跟着,剩下的人都沒帶,悄然的向着市中心而去,在夜幕之下,這座城市的擁堵和喧嚣散去了不少,細雨讓清冷更多幾分蕭瑟。
望着早已經熄滅了燈火安靜的住宅樓,楊以辰示意前面的烏鴉就将車停在這裏,前面那兩位是不會覺得時間無聊寂寞,大半夜的,兩人将随身攜帶的張震講鬼故事全集碟片放入車中,調整座椅,聲音開到一個足夠驚吓的程度,關閉車窗,吹着空調,舒服的靠躺着享受着别樣讓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樂趣。
楊以辰杵着下巴,透過車窗看着旁邊的住宅樓,良久沒有動。
天亮了,城市開始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喧嚣和熱鬧漸漸的覆蓋整座城市,小區内人來人往,很多人都在關注這輛車子,有的還湊近看一看,烏鴉和美仁惡趣的将窗戶降下來,裏面萦繞的鬼故事配樂沖出來,離得近的都被吓了一跳,嘴裏嘟囔着精神病,腳步加快離開這裏。
美仁下去買了幾杯熱奶,昨晚的那段野味大餐還沒有完全消化,一大清早,喝點熱東西,暖暖胃,清清肺火。
車子裏剛喝,美仁和烏鴉就都看到了單元門内,穿着睡衣和家用拖鞋跑出來的一道身影,素顔,頭發還有些淩亂,顯然是剛起床的狀态,直奔車子而來,絲毫沒有去在意自己的形象,也沒有擔心這樣會被附近的人看到。
美仁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我剛才出去被看到了?
烏鴉點點頭,擡起手,手指了指後面,以那位的性格,絕不會主動告知對方自己來了,肯定是你剛才出去,不怎麽就那麽湊巧,樓上那位透過窗戶看到了。
美仁聳聳肩,繼續喝着熱牛奶,一夜不睡,一大清早喝點熱牛奶,别提多舒服了,就是不知道後面這兩位……
美仁想想自己也自嘲的笑了笑,什麽時候,我也這麽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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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見面,并沒有大家猜測的各種畫面,楊以辰将孫麗拉上來,笑道:“大明星就這麽出門了,也不怕明天都是你的新聞?”
孫麗眼中閃過一絲哀怨,但更多還是驚喜:“你怎麽來了?”
“想逛逛街,找不到人陪,不知道大明星孫麗小姐今天是否有時間呢?”
孫麗不是那種這個時候會小撒嬌來一句沒有等待對方繼續哄自己的女孩,很想搖頭,但最後落下來的還是點頭外帶一聲低頭的嗯。
楊以辰沒有跟孫麗一起上樓去洗漱打扮,隻是在樓下默默的等着,他知道自己此刻上去是對孫麗的不尊重,她的情況有些特殊,她抗拒婚姻,但卻渴望愛情,她不信任婚姻,此時此刻也不太信任愛情,帶一個男人到家裏去面對母親,這一關她還過不去。
兩個小時後,一個很老的典型魔都巷子口,以喬治巴頓的體積,得說烏鴉的技術足夠好,将這麽大的車子開出了正常小車的狀态。
周末的上午,巷子裏有父親或是母親,或是走路或是騎車,帶着自己的孩子去上學習班,看着那些孩子臉上洋溢的笑容,孫麗突然不可抑制的眼淚奔湧而下,手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渾然不顧自己的一點生活淡妝完全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