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在楊以辰,甚至于他的狠,沈靖也都理解,換成自己,也必然是不死不休的殺雞儆猴,不然以後這麽大一個上市公司,怎麽玩?那些覺得他本來就已經打破了行業規則的人,必然會變本加厲的往上沖,這麽大一塊蛋糕,誰看着不眼熱。
爲了利益,有相當一部分人,什麽事情都敢做,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不讓所有人知道這家公司姓甚名誰,以後他楊以辰将會成爲所有人的針對目标。
但不管怎麽說,沈靖作爲整個利益團體的代言人,出了這麽大的事,先不說責任的問題,他理所應當站出來解決問題,盡量做到化幹戈爲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些人中可有着自己的發小,也有自己即将聯姻家族的人,真要是……
沈靖轉回身,看着向外走去張清新的背影,左思右想,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剛存不久從未撥打過的電話,他希望,走人情,能讓楊以辰先退一步,不,哪怕是半步也好。
“輕舞,我是沈靖。”
“嗯。”
“在南邊辰仔的海島?”
“嗯。”
“這邊的事,鬧大了,大家顔面都不好看。”
“那你該慶幸,我并沒有在燕京。”
“呃,我知道了,玩的開心點。”
“沈大哥,路,隻能同路人相伴,不同路,早分開彼此都早舒服一些。”
“謝謝。”
沈靖當然不會以爲師輕舞是在諷刺他這時候還在猶豫,他知道自己最佳選擇這時候就是站一邊的立場,楊以辰,無疑是他今後這條路上很長時間的同路人,至于那些貪心不足的人,注定了也成不了什麽大事,除非,自己爲了他們放棄未來。
“楊以辰啊楊以辰,是說你英雄不怕毛賊好呢,還是說這一切早就在你的預料之中呢。”
歎了口氣,沈靖晃了晃頭,點燃一支煙,沒有着急上車,就站在車旁,看着會所前這條街上的車輛和行人,社會百态,一眼百态,這一眼望過去,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人生,然後,他就看到了美仁,開車緩緩從自己面前而過的美仁,那股還在猶豫的心思,嗖的一下全都散掉。
尼瑪!
心裏大罵一聲,楊以辰,你真敢玩。
在燕京,你竟然敢啓用美仁這樣的人,最好你是在吓唬我,不然我還真要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你竟然想要對那樣一群人,使用美仁這樣的計劃外武力,你是瘋了嗎?還是覺得自己已經擁有足夠的資本,包容這些人在燕京活動?
是不是真的,沈靖已經沒有辦法去求證,他隻能是到達平日裏大家小聚的别墅,在這裏,有四個人已經等候在這裏臉上帶着很複雜的表情,還有一些人,表情也不好看,看向這四個人的眼神也充滿了複雜。
當一個閑散的富家翁,在家裏長輩面前是一個幹正事的形象,不用每次回家被父母以不務正業稱之,每年能夠拿到不少的錢,在外面也有足夠的社會地位,這樣,不好嗎?你們就算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更出息,至于用這樣的手段嗎?我們不是商場上的人,爾虞我詐是家常便飯,我們是一個靠着彼此之間信任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們玩這些,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沈靖來了,簡單的就說了一句話:“始作俑者,低于市價兩成将持有股份售出,知情等着分蛋糕的參與者,高于市價兩成将持有股份售出。”
“憑什麽!”
“擦!他楊以辰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說話!”
“沈哥,你給句痛快話,什麽意思。”
沈靖歎了口氣,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自己回去琢磨,這件事不用人家逼你們,隻要擺在台面上,你家裏人就會首先讓你撤出來,這些股份和所能産生的利益,在你們已經觸犯了人家底線的情況下,你們覺得,一直在楊以辰這裏獲取而幾乎沒有付出過的師家,會怎麽做,那位如今備受器重的唐老爺子,會怎麽做,就連上面,面對這樣一個愛國商人,在雪災和地震中物資和金錢總數拿出來單純是個人就超過二十億,公司行爲更多,而當公司行爲的時候,你們的理由有沒有受損分紅少一分沒有?上面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得真真的,我分析甚至上面都有可能再找代理人來成爲兄弟集團的股東,機會都沒找到,你們冒出來了,會以不想這家公司亂起來的名義收拾戰場,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告訴你們,我對你們的行爲已經沒有什麽想要說的,背着我的事我無所謂,但如果我早知道,這件事不會到今天這一步,别總覺得楊以辰是個演員藝人就不把他當回事,覺得他就是個泥腿子,想想吧,當一個人的有錢到超過幾百億這個數字的時候,你覺得,即便他就是一個泥腿子,能是你們背後搞一點小動作就能搞得動的嗎?”
沈靖也很生氣,差一點,就把自己也給拽進泥潭,當面見到這些人,想到他們的結局,也就不好意思開罵了,如果這件事有緩,那見到他們的第一件事,沈靖一定是開罵。
沈靖也知道,給了面子了,這件事處理沒有給期限,就已經是給了面子了,三天五天,十天八天,在台面之下,靜悄悄的完成這一切,楊以辰能夠等。
之後的事情,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隻是這神通在回到家裏跟長輩道出之後,也就施展不出來了,沒辦法,不跟家裏說也不行,他們所能夠動用的資源,一聽是要找兄弟集團的麻煩,嘴上雖說X少X少的稱呼着,卻都不辦事,也真是辦不了,而他們能夠稱呼叔叔伯伯的群體,腦子都轉得飛快消息也靈通,得到一點消息的就告訴他們回家去找家長,沒得到消息的也從這裏嗅出了不好的味道,打個哈哈也就過去絕不伸手幫忙。
…………………………
也就在這幾天的時間内,沒有經過任何宣傳的《老炮兒》上映,六爺的規矩,成爲了大江南北觀衆們口中議論的對象,這群已經被時代淘汰的人,一下子又成爲了大家關注的對象。
兩個字。
規矩。
就像是六爺說的,現在這社會,越來越TM沒規矩。
規矩這條線,在曾經的時代曾經的人們面前,甚至一度超過了法-律這條線,成爲了一種大家默認的規則。雖說古闆過時年輕人聽了首先都撇撇嘴覺得這種過時的東西拿出來幹什麽,回過頭來細細品味一下,結合現在的社會狀态,再看《老炮兒》,透着那麽股子可愛,再看那規矩,還真别說,有那麽點意思。
而這影片,對于沈靖這批人而言,尤其是那些要吐出股份的人而言,那叫一個紮心,整個電影讓他們感覺就像是針對他們說的一樣,不懂規矩,自以爲是,如果不是電影有制作周期,他們甚至會認爲楊以辰專門弄了這麽一個電影來惡心他們。
沈靖到是看得很透,這電影一出,包括楊以辰始終沒有表态的狀态,都在向他傳遞一個信息,不是楊以辰不出面,是他根本就沒将這件事當回事,沒将那群人當回事,用一句狂一點的話語,在楊以辰的眼中,那幫家夥根本就不夠牌面跟他對話,根本不夠資格跟他鬧一些事情來一場對決,就算這幫人真的串聯成功,想要玩一把大的,想要在兄弟集團這塊蛋糕上多分一點,想來最終的結果就是一根棍子直接砸過來,狗,滾一邊去,這是人吃的東西。
歐洲财團的處理要比這邊快多了,派駐在華夏的所有人員,全部開除,直接派遣一名老成持重的人過來作爲股東代表,來了之後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到公司來拜會楊以辰,在他的辦公室内坐了一個小時,兩天之後就傳出消息,雙方将會深入合作,《盜墓筆記》專題影視城,他們也将參與投資建設,出資金額和占股比例都不詳,兄弟集團從影視城建造中撤資,所有資金楊以辰私人掏腰包。
這件事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整個大事件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楊以辰也終于在這一次的股東‘躁動’中出手了,應了那句話,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是石破天驚。
影視城,不納入兄弟集團,單獨成立一家公司。
這本身就是一個信号,楊以辰傳遞給所有人的信号,他想要怎麽玩,就可以怎麽玩,他是規則的制定者,别覺得擁有了兄弟集團的股份就可以高枕無憂,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我随時随地,能讓兄弟集團變成一個空殼,我也可以随時随地,開辟出另外的一片天地。
你們,永遠都隻是我帶着你們玩,就像是一款遊戲,我是開發商運營商,而你們至多是從GM到代理商。
而在影片之中,楊以辰客串的角色悶三兒,則比紮心還要紮心的讓這些人痛苦,想罵還罵不出來,不罵還覺得自己臉上滾燙滾燙讓人給打得是一點脾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