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造型的楊蜜。
前者第一次的震,并沒有在當時搭景的山坳,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拍這種戲,雖說什麽都沒有,但卻引人想入非非,拍攝的時候也不适合,當時又着急将群戲先拍完之後連夜離開,所以才有了這段鏡頭補拍的安排。
夜幕降臨,在小縣城的邊緣,這場戲正式開拍,周遭的車子和一些模糊的背景建築,都是爲了迎合當時的狀态,爲了整個狀态更爲契合,黃博的戲份也是一起拍攝,包括車子的顫動,都是真的楊以辰和厲冰冰在裏面。
車子裏的空間,很小,但也絕非電影中飾演的那般,全都是道具然後還在裏面啪啪啪,拍攝的時候,裏面的空間相對還可以,沿着兩側窗戶,以粘貼的方式放置一些近景道具的貼紙,不占内部空間,在外面看進來,似那些東西還在。
跟楊以辰拍這種戲,不需要任何鋪墊,作爲一名職業演員,厲冰冰在鏡頭面前是能夠放得開的,一定程度的正常清場就可以,情感也不用孕育,兩人之間也不會做一些防護,就算有反應彼此之間也早就熟悉的很,動作做起來也更加的标準更加的逼真。
“我先卸個妝。”
“不不不,我要的就是這個,要的就是這個……”
車子的車窗,模糊中帶着通透,可看過去,鑒于兩側都能透光,裏面多加了一個厲冰冰挺起身子脫掉衣服的鏡頭,看不到人,隻能看到光影,将曲線呈現給觀衆。
夠了。
一部影片,趨勢就是如此,除了最特殊的類型片,都需要有愛情故事貫穿,也都或多或少需要一些類似的鏡頭點綴,讓整個畫面增添更多吸引人的東西。
這段情節,不是爲了硬往上添而增加,從黃博看到狗在外面,看到車子在顫動;從楊以辰和厲冰冰的對話到映襯外面情境,一切完整構成一個整體,才是一段完整的情節,兼有搞笑和各種應有的吸引人因素,讓觀衆能夠在一瞬間即被電影中的情節和畫面所擊中。
厲冰冰的造型,與其說是醜,不如說是怪異,臉被擋住了,身上也塗抹的五顔六色,但好身材卻淋漓盡緻的展現了出來,也算是給她正名,畢竟她之前的片子,即便是像是《風聲》這樣的影片,都未曾真正意義上将一個女人應該展現的身體優勢展現出來,這一次,雖說來了一個非常規的角色,但總算是有了展示的機會,并且恰好是在她剛剛修身塑形很成功的階段,對這個角色的抗拒,再到喜愛,也不過是兩天的時間,接下來的一些戲份,居家裝束普通帽衫牛仔褲旅遊鞋,都是考驗身材功底的,她也很有些想法,很感興趣,到是有些迫不及待,已經開始讓人在縣城給她挑選衣物,希望搭配出一種屬于自己的感覺,價位都在四百元以下,普通小老百姓标準。
她的戲份‘怪物’外型場次過去了,接下來就該楊蜜閃亮登場了,經過了一夜的調整,第二天一大早,縣城的‘發型師’又幫助她處理了一下,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閃亮登場。
破洞的牛仔褲,帶着細穗子的白色球鞋,鞋幫過腳踝,算是球鞋裏的高筒,本是通體白,但似乎是穿着者對它的呵護并沒有那麽的精細,刷是很用心的刷了,出門的時候肯定是爲了漂亮爲了美,鞋子很白,很顯然穿着它的人,本身并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幹淨人,鞋子的邊緣明顯有不經意濺到的一點泥點。
牛仔褲還是低腰的,皮質的黑色馬甲不系扣,裏面是一件花花綠綠的女式襯衫,腰帶上挂着鐵扣,手上脖頸處耳朵上,上面都不缺少東西,頭發更是非常讓人懷念過去的金黃色頭發,典型燙出來的非主流頭型,單就那一個規整和直,一旦這發型搭在人的頭上,在現如今來看,絕對是非主流的典型。
然後非主流造型裏有一大經典出現了,煙熏妝,重重的煙熏妝,從眼影到整個妝容,都透着一股子很濃郁的不忍直視氣息,就覺得對方肯定是無法交流特立獨行的群體。
你已經根本無法從現在這個造型下的女孩身上,再去找到一點點屬于楊蜜的影子,形象太貼切了,到不是楊以辰故意埋汰侮辱這些非主流子,但在小鄉鎮裏,這種形象的年輕人是最多的,他們覺得這是時尚,覺得頭發要是不弄成這個模樣就OUT了。
他們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時尚的一群人。
這一點很重要,他們的眼裏覺得正常人的世界是不正常的,所以他們才會越來越特立獨行,有些甚至都算不上他們的群體,隻是覺得他們很酷,弄成相同的發型就覺得自己與他們零距離了。
都不需要楊蜜表演什麽,楊以辰先爲她這個造型鼓掌,之後,就開始手把手的教她這個角色該有的一種狀态,他想的很對,讓楊蜜來理解這個角色的心理狀态非常的困難,除非有一個人是用灌輸的方式告訴她,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人,她接受起來才更加的容易,總比讓她這樣一個生活優渥的小女孩去體會另一種截然不同人生成長下的女孩心理狀态,要容易得多。
崇拜,有時候是一種很特殊的信仰。
崇拜加上愛慕、喜歡,那就會變成最爲獨特的唯你信仰,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在她的眼中就成爲了真理,比起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得到的世界觀還要更加高端。
一上午,外面陰雨綿綿,在這個臨時借用來的縣城理發店之中,楊以辰讓楊蜜進入到了另一種狀态之中,當下午陰雨過後,一點點陽光沖破雲霄灑落在大地之上時,甯浩覺得可以開拍了,條件允許了,時機成熟了,一部要在短期内拿出成片的電影,已然就進入到了最适合的拍攝階段。
一對損友,重新上路,在楊以辰的指導下,黃博開始了所謂的約之旅,約了一個鄉鎮非主流的小女孩,面對着對方古怪的思維邏輯,黃博飾演的角色以一種我現在入鄉随俗的狀态,打了耳孔,成功獲得女孩的信任和認可。
一個女孩的未來,簡單到她覺得你可以爲了她打一個耳孔就是永恒的承諾,不走出來,黃博飾演的角色絕對想不到世界上還會有如此瘋狂的事情,當女孩面對着他脫掉了褲子的時候,他慌了,才知道這些可能都不是自己要的,至少不是自己道德标準下能夠做的事情,像是自己好朋友那樣沒有任何底線的做事,尤其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他反正是做不到,女孩的男朋友是專門來捧場的王寶強,他來飾演另一個假非主流的男孩,那形象一出來,自帶強烈的喜感,配合黃博的演繹,這一段戲雖說拍了一下午,但甯浩覺得很帶勁,這要是有更多的時間,其實完全可以更細緻的雕琢一下子,說不準兩個人就能擦出更爲強烈的火花。
這一次,楊以辰的意見跟甯浩相左,他覺得現在這樣的就是最好的,作爲演員,黃博和王寶強是熟悉的,但作爲角色,兩人是陌生的,要的就是這種對角色對劇情理解下的第一次碰撞,在這種基礎上将邊角餘料豐富,楊以辰不認爲即便更細緻的角色深入研究,能夠研究出什麽更好的狀态,即便有,也難免落于帶有痕迹的表演狀态。
真實點,挺好。
甯浩若有所思之後也承認了楊以辰的說法,沒經過實踐說不好他的就是對的,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這個說法不會是錯的,在大環境并沒有太多時間和空間供他施展的前提下,這種做法,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這段時間是分爲AB組拍攝,從楊以辰在理發店出來,就是B組拍攝他和厲冰冰見面的戲份,小綿羊摩托車,搭配一張清純質樸的面孔,厲冰冰的演繹也是經過了幾十個小時的琢磨,究竟見到他該是以什麽樣的狀态去面對,是繼續,還是繼續……
當黃博失魂落魄的從楊蜜飾演非主流少女的家中出來的時候,廣場舞的出現,在這部戲中絕對算得上是新意,甯浩看到後對這一段的贊不絕口,他不止一次的說過,真想扒開辰仔的腦子看一看,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樣的構造,怎麽就有這麽多超前的創意,縱觀他的成名路,很多創意都并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可就是比别人先想出來,先用出來,早一天那就是創意的價值,晚一天你就隻能看着别人将它發揚光大,而自己,至多是牢騷幾句,沒什麽了不起,我也想到了,隻是他用早了而已。
在2007年初,雖說廣場舞不再是很陌生的詞彙,茶餘飯後的鍛煉生活成爲了新時代民衆們的一種必然追求,但像是楊以辰這種,利用歡快的流行音樂音調,來讓大家有一種比較活躍的動作表現,立時整個感覺就不一樣了,再整齊一些,第一次看到的人首先會是會心一笑,之後就會記得有這樣一個情節,一大群上了年紀的或是中年婦女,在廣場上非常時尚年輕化的跳着舞。
放在這段劇情之中,才是真正讓甯浩佩服不已頻頻豎起大拇指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