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公民》,上映七天,票房八千三百萬,破億隻需要靜靜等待,不需要過度的亢奮和激動,因爲這一天就在不遠的幾天後。
影片在國内引起了瘋狂的熱議,像是葉超達隻是用了劍走偏鋒的方式在黑楊以辰,暗中卻給藝壇的人傳遞一個信息,别招惹那家夥,最好還是跟他處好關系,不然你根本招惹不起他,看看前面的張伯芝,看看朱宇辰,再看看号稱燕京大少的揚子,如今不都老老實實的眯着嗎?到底是黑是捧,那也就真的隻能是個人心思不同看到世界不同了。
楊以辰和葉超達都清楚,這篇文章他必須寫,以保證他專業黑楊三十年旗幟人物的身份,既然必須要寫,自然要将傷害降到最低還不能被人發現,無疑,現在這種方式是最好的,在民衆中間繼續黑,有大批的粉絲維護,很多人都習慣了雙方你來我往的鬥嘴,也都不太當回事,就算有人傳播,大家也都知道這葉超達就是專業黑楊以辰的,能夠被他蠱惑的,也不配成爲楊以辰的粉絲。有失就有得,這篇文章讓楊以辰得到了更高的行業地位,大家對他的敬畏之心也更爲濃郁,葉超達說的沒錯,人家現在可是手握大權,在藝壇不說封殺誰就封殺誰,也差不多少了,他想要讓誰無路可走,估摸着沒有幾家公司會跟他硬碰硬,天地傳媒怎麽樣?
剛出來的時候,天地傳媒那架勢是要橫掃六合的架勢,結果呢,不還是老老實實的平穩發展嗎?爲什麽?兩虎相争一虎敗退尋找機會再戰的結論,得到了多數人的認可,連天地傳媒都不行了,一般的藝人哪裏還敢去招惹楊以辰,不巴結就不錯了,很多年輕演員都覺得自己有必要學一學熱國的藝人,後輩見到前輩要鞠躬施禮,下一次見到楊以辰,可要好好謀劃一番跟他親近親近,說不準像是楊蜜那樣的機會就砸在了自己腦袋上。
葉超達那篇文章,影響再大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真正影響整個影視圈的是《十二公民》這部電影,它是否具有值得借鑒的地方,是否具有可複制性,是否可以成爲一種影片類别,在這幾天始終處于一種大讨論的狀态。
而在社會範圍内,則是對這部影片的内容進行着大讨論,到底是有罪推定還是無罪推定,兩者基本上就是人之常情與嚴苛律法之間的對抗。
華夏有過冤罪,更多的是被人鑽了空子,民衆對于甯殺錯不放過有着天生的支持,對于無罪推定多少有着一點點抗拒,因爲他們在各種新聞媒體和網絡上,尤其是過往那些影視劇中,看到最多的是逃過法律制裁的罪犯,如果以有罪推定他們是不是就逃不掉了,隻要有一項證據牢牢的指證他,他就跑不了,現在是無罪推定,那是不是隻要對方也能像是國外那樣找到超級大狀,尋找到證據鏈中一點點細微的不确定,就可以讓這個人脫罪呢?
影片中,最後是兇犯另有他人,可如果兇手根本就是那個富家子弟呢,就連兩位證人的證詞都不能用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百分百确定嫌疑人不是罪犯?如果沒有抓到真兇呢?如果真兇就是他呢?
沈靖等人給楊以辰打電話,笑稱你這家夥果真是早有預料,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熱議,擔心自己被煩,才搶在拍攝《暮光之城》之前将這部戲拍完上映?
楊以辰笑而不語,尖銳的話題必然伴随着尖銳的讨論,這是人的本性,人類就是靠着不斷提出問題,不斷讨論問題,最後不斷解決問題的過程來實現進步的,一部電影所能影響到的,着實有限,看的還是讨論的級别能夠達到什麽程度,能夠有多少人加入到讨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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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綿,《暮光之城》劇組開拔進入山區已經兩日,拍攝很不順利,演職人員對于環境的适應情況也不好,大家都有些不夠精神顯得萎靡,楊以辰的精神狀态不錯,但對于影片的拍攝,則多少有些興趣乏乏。
看原版電影的時候,卡倫家族打棒球的場景,絕對是本片一大賣點,也确實吸引了無數觀衆的目光,成爲第一部裏比較經典的橋段,看着也非常的過瘾,大自然的環境搭配着吸-血-鬼完全強過常人的能力,人家玩的棒球,真要是将這些人扔到真正的棒球場上,估計全世界的球隊都打不過他們,将體育和自身特殊能力結合在一起的效果,也算是開了先河。
畫面裏是非常炫,可真正拍起來,那幾乎就是遭罪,楊以辰甚至慶幸自己沒有擔當導演,而是請來了呂克貝松。
一個鏡頭,譬如愛麗絲打棒球的一個沖刺鏡頭,電影中隻有幾秒鍾,現實中拍攝長達兩三個小時,各個位置的定點拍攝,然後跑動能否配合後期電腦特效加速,包括原地蹦起數米高,在這山裏自然不具備任何的大型設備,這鏡頭也隻能是分解開來,到最後靠電腦合成從靜止到動态,從地面到空中,每一幀,都需要演員有一個動作,拍起來無比的麻煩,楊以辰這才知道自己的高要求高追求,必須輔以高難度的拍攝,到最後的成片,不過是在整個畫面中,增添了自然環境的真是美感,這美感透過熒幕是能夠傳遞出來,但有多少觀衆注意力是放在了演員身體異能的特效,而非這背景。
費時費力費工,最後有可能費力不讨好,演員們雖說沒有哀聲載道,但也顯得有些消極,覺得這樣的拍攝太苦,餐風露宿,山裏的居住條件非常不好,哪怕演員們的帳篷是在所有帳篷的最中間,也是在地勢最高的平地上,但當夜晚來臨,呼嘯的寒風夾雜着冰雹打在上面時,帳篷的禦寒能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挑戰,噼裏啪啦的聲音和風刮過草木的聲音,偶爾還夾雜着一些狼的嚎叫,根本無法入眠,幸好這是春季,若是盛夏或是初秋,他們的蚊蟲驅趕粉末再稍微藥效小一些,那結果可就根本無法想象。
“既來之則安之。大家加油努力吧。”
再多華麗的辭藻在此刻其實都無甚用處,楊以辰隻能是以身作則,将自身在劇組中擺在最低位置,拍攝的時間最長也最辛苦,晚上也始終睡在最外圍,偶爾不拍他的戲份,他還帶着人來回出入山運送補給和演職人員,有些人的戲份拍完了,楊以辰帶着他們離開,這過程中會去打獵,讓大家品嘗到最新鮮的野味,以此來消除對這裏環境的抗拒。
愛德華和貝拉的戲份,也拍了好幾天,楊以辰爲了找到最美的角度,和烏鴉兩個人将附近所有山林區域轉了個遍,尋找出一條風景最美的路用來拍攝。
又是一場暴風雨,從早上開始足足下了三個多小時,清晨剛準備開機的劇組慌忙又跑回到帳篷之中,感受着随時要被暴風雨吹打破碎的帳篷左搖右晃,心情陰郁的透過透明‘窗口’望着外面,地面開始濕了,睡袋睡墊都被收了起來立着放置在角落,每一個帳篷裏的人都沒有心情做别的,分别打開折疊椅坐在帳篷的角落,用自己坐在椅子上的力量,讓椅子頂住帳篷支柱,讓椅子腿壓住帳篷邊緣,讓帳篷在這暴風雨中更加牢固。
看書、聽音樂似乎成了唯一能做的事情,聊天都需要很大聲的喊,彼此才能聽得清,很快大家就放棄了聊天,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
“拍電影苦嗎?”
擴音喇叭的聲音并沒有傳出多遠,别的帳篷甚至有人聽不太清,但多數人還是能夠聽得到,這是楊以辰的聲音。
“當明星苦嗎?”
他就說了兩句簡單的話語,就不再說話,趁着此刻無所事事心情陰郁,正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有這麽兩句話進入腦中,每一個人都開始了自己對這兩句話的理解和回答。
苦嗎?
還用說嗎,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中拍攝,誠然,自然的美麗是無法替代的,在鏡頭内這些景緻美輪美奂,給劇情增添了無數畫面美感,但作爲這其中的一部分,作爲演員,每拍攝一個鏡頭都是莫大的艱難,拍攝之外的艱難更不必說,困擾着每一個人。
沒有熱水,劇組的物資隻能保證燒好的熱水大家飲用、洗漱,根本無法洗澡。
有時候一腳就踩入泥土之中,從鞋到襪子到褲腿全部被泥水糊住,回來想要洗一洗,就隻能是用附近小溪内的水,冰冷,刺骨,放在那裏不處理,不行,劇組給演員帶的服裝,隻有一人兩套。
生火?
需要很小心,一個火星飛出去,在這樣的季節,直接燎山,而處于這裏的所有人,都将成爲殉葬品,每天能升起的火堆有限,燒出來的水根本不可能分配給大家洗衣服,多數時候那火堆都在燒烤食物或是炖湯。
苦是一樁接着一樁,幾個女孩子就差點直接因爲這一樁樁的苦流淚放棄,但想到成爲明星後在各個場合的風光無限,想到成爲明星後的生活,大家又有了一些勁兒,世間沒有簡單易得,沒有付出,你承受不起回報。
苦盡。甘來。
雨過。天晴。
“哇!太美了,大家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