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楊以辰就知道,關乎自己的一切,老爺子都知道,包括叔叔的事情,國外的事情,鳳凰曾雯的事情,張清新的事情,賭-球的事情,也虧得他始終堅守着心中的底線,才能在此刻擁有老爺子的認可。
“你和輕舞那丫頭的事情,自己處理好,時間不要拖得太久,那丫頭不可能一輩子呆在一線部門。”
又是一句不想說擔心晚輩不願意聽、又必須說的囑咐,你在外面的名聲都看在眼裏,與那些女藝人的關系師家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師輕舞在一線的作戰部門工作,家裏還能允許她任性的自我選擇感情方式,到了年歲,當她被從一線部門撤下來的時候,有些事就不能不清不楚,必須有個交代。
師家如今發展很好,各個年齡段都有出色的人才,哪怕師輕舞是最受到爺爺喜歡覺得最有自己風采的孫女,女孩子家家自身外在條件又那麽的優秀,家裏是不會同意她真的将自己練成一個職業彪悍女軍人在一線作戰一輩子,你可以繼續呆在該部門,但要逐漸學會轉型,過去誰也勸不了她,現在有了楊以辰,反倒給家裏多了一個理由,難道你以後不想嫁人了嗎?你覺得自己的丈夫會是一個希望三五個月見不到妻子的男人嗎?還是覺得你所組件的家庭裏可以不付出一個妻子應該做的東西?
師輕舞是沉默的,她有自己的信念,甯缺,勿濫,她甚至理想的認爲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懂自己的男人,而這信心,竟然是楊以辰給予她的,如若被她的家人知道,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以此刀斬你異于常人的世界觀,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反用此刀爲己塑自信之金身。
當天晚上,楊以辰沒走,在這院子裏,他找到了家的感覺,屋内準備了所有他能用到的應用之物,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就像是當初他知道了自己還有一個小姥爺的事情後,給叔叔楊炳雄打電話通報後的感覺是一樣的,很安心很舒服,叔叔那一句話,至今他還記得:“嫂子,挺苦的,之後她又背負了很大的壓力,始終不敢跟内地有任何聯系。”
這話,從前楊炳雄沒說過,楊以辰也沒能有理解,此時此刻,想到那個時代兩邊的關系,自己的母親在香江認識了父親嫁到了寶島,又怎麽敢将自己的身世公諸于衆,怎麽敢去聯系内地是否還有親人在,一個女孩,楊以辰能夠想象得到母親究竟背負了多麽大的心理壓力。
這一夜,楊以辰睡的很香,起初胡思亂想了一番,真正熟睡之後,沒有做夢,就覺得自己好似被溫暖包裹了一樣,好像是小時候在母親懷抱裏睡覺的感覺。生物鍾讓他五點半睜開眼睛時,就感覺渾身是那麽舒爽,抻一個懶腰渾身上下都舒服,剛換好一身運動服出門,就看到穿着一身老舊綠色軍裝的小姥爺,也在自己房門的台階上做着熱身活動。
“跑一段?”老唐眼睛一亮,作爲一名軍人,他喜歡自律的年輕人,本來是懷着虧欠和愧疚帶着濃濃的親情去面對這個外孫,随着接觸,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
“跑一段。”
這片四合院的一側,是一個小公園,很肅靜,有點類似世外桃源的意思,臨湖而建,要是不穿過這片四合院區域,很難到達。
爺孫倆沿着胡同慢跑,随着身體熱了起來,老爺子開始加速,他是人老心不老,身體更不服老,到了小公園之後,一圈一圈繞着外圍跑,十幾分鍾之後他發現身邊這個孩子的氣息非常平穩,腦中靈光一閃:“去吧,不用顧忌我,按照你自己的節奏來。”
“沒事,小姥爺,每天有一定量保持狀态的運動既可以,不一定每天都要大強度超負荷的訓練,我隻是個演員。”
“臭小子,有個好身體到什麽時候都是自己的。”
很快,老唐就沒心思去撞樹、打拳了,他看到了楊以辰很專業的訓練方式,在部隊内呆了幾十年,什麽樣的老兵沒見過,什麽樣好的身體素質沒見過,見一而知全貌,就沖這小子能單手倒立,有節奏的做了幾十個倒立挺身,這孩子的身體素質,已經好到不能再好。
附近幾個跟他熟悉的老人也湊了過來,先是寒暄老唐你也不介紹一下外孫,以他們的年紀能夠認識的明星,必然是在國内擁有着巨大影響力的藝人,有一個文質彬彬老者道了一句:“這孩子不錯。”馬上就遭遇到老唐等幾個一看就軍旅出身直爽脾氣老人的諷刺:“去去去,孩子好不好可不是捐點錢就定論的。”
“厲害,老唐,小家夥厲害。”
“怪不得在小鬼-子地盤能揚我國威,這是有真本事,不是花拳繡腿。”
“這小子拍的那片子,我家小子說了,讓部隊裏的特種兵看了,格鬥水平着實不錯。”
被一群老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楊以辰是有些臊得慌,本來最近剛跟烏鴉學了一套在狹小環境内自我鍛煉的方式,譬如大強度的伏地挺身腹中仰卧起坐之類的,結果被一群人品頭論足,他很想站起身。
老唐直接攔住他:“你練你的,就當是一群烏鴉在你旁邊亂叫好了。”
他這一句話是拉仇恨了,幾個老頭紛紛沖着他開炮,什麽老唐你小子你不地道之類的,這些認識了幾十年,其中很多一起上過戰場的老軍人,湊在一起說話從來都不會有什麽避諱,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最後,老唐說不過他們了,唰,擺了一個姿勢,握拳,對準幾人:“怎麽地,不服練練。”
“練練就練練,誰還怕你是怎麽地,”
楊以辰很想翻白眼,這一群都幾百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小孩,之前那文質彬彬湊到他身邊,笑道:“都是剛退休不久,閑不住。”
“老人家好。”
楊以辰很有禮貌的打招呼,這些老人一個個氣度不凡,從這裏走出去,必然是威風凜凜的大人物。
“呵呵,按照他們的規矩,你可以叫我老宋。”
“我是老張。”
“我是老劉。”
“我是老童。”
一群老小孩,看到老宋先自我介紹,馬上湊過來,盡管透着頑皮,但楊以辰能夠感到,這些人的熱情大多數是來自于小姥爺就站在自己身旁,還有少部分是對他的品頭論足,尤其是那一次在小島國,在電視節目面前,威武不屈的揚我國威,被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提到,還有一個黑瘦的老者,直接冷哼揮拳道:“就該這樣,小子,以後遇到這種事,給我狠狠打,不用客氣,說了事我們這幫老家夥給你兜着。”
楊以辰是嘻嘻哈哈的點頭答應然後一個一個鞠躬點頭的稱呼張爺爺劉爺爺童爺爺,心裏卻想着,真要出了那種需要你們兜着的事情,那事情可就大條到能讓整個娛樂圈大地震。但不管怎樣,這一早上的收獲頗多,能跟老唐熟悉湊到一起的,自然是關系不錯的,分離時,都給了一句其實不太适合他們身份說的話,他明白這一切都是看老唐的面子,知道老唐不容易沒有後代孤寡一人,現在有了一個親人,大家也都希望他的晚年能幸福,隻要楊以辰不過界别觸犯法律,他們不介意提供一些承諾和幫助,哪怕稍稍違反原則。
“小子,有事就說話,唐石頭要是繃着那原則不管,我們管。”
楊以辰自然不會完全當真,人家話可以說得很漂亮,自己事也要辦得很漂亮,這份人情,也就适合用一次,且最好一次也不要用,人情這東西,欠了,是要還的,在他們眼中一個小小的藝人自然不配欠他們的人情,欠了,償還的會是一生不求人不辦事的小姥爺。
當楊以辰準備前往劇組離開四合院時,老唐幾次想要挪動腳步送出來,最後都忍住了,隻是将猶豫要不要說的一句話吐出口,他本不想這麽早說,擔心楊以辰會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心裏會不痛快,但不說,又不是他的風格,最後還是說了。
“你那個律師很厲害,但在華夏,書面上沒有任何問題,還是有問題。你的捐贈,做得很好。”
“小姥爺,我心中有數。”
老唐一開口,楊以辰就知道是什麽,自己的第一桶金哪來的,雖說是靠着實力光明正大迎來的,但賭-球總不好聽,在華夏真要有一些人找你麻煩,你的光明正大并不是理由,捐出去一些,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同時也是在告訴楊以辰,做什麽你隻要守着底線,不要怕,萬事有我,小姥爺在後面給你撐着,董家的事情,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