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忙進忙出,時不時看我一眼的三皇叔道:“你不必擔心我,太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北疆,又是爲了你而來,你應當去見見他,否則他在冬翎将更加舉步維艱。”太子這一次算是從冬翎單槍匹馬逃出來的,已經有很多大臣寫信譴責三皇叔,隻是礙于三皇叔的威嚴,他們隻能懇求三皇叔盡快讓太子回去當政,免得冬翎出什麽意外。
然而三皇叔卻隻回了簡單的三個字:“看心情!”
這三個字的威力可想而知,不用看,單用腳趾頭猜猜就能猜到冬翎的大臣們收到信的時候必定是氣得鼻孔冒煙。
三皇叔正要回答,見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連忙驚呼一聲,然後心驚肉跳地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我身邊。
他穩穩地扶住我的手臂,略帶責怪地說道:“怎麽起來了?莫老說你前幾天太累,這幾天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才能更順利地生孩子。”
三皇叔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着,可是我沒聽多少便打斷他道:“走,我陪你去見見太子!我也好久沒有見他了,不知道他如何了。”
太子大老遠地從冬翎趕來,爲的就是幫我們平息黎族的事情,結果三皇叔改變了之前的計劃,提早收拾了黎族,太子相當于白跑了一趟。
于情于理,我們都應該請太子喝一杯水酒,怎麽能将他一個人晾在北疆呢?
我心裏很過意不去,所以就又催了一句:“你看,外面的雪又開始下了,天氣這麽冷,能一起喝點小酒,聊聊天,豈不快哉?”
講到酒,我就想到了之前和三皇叔一起釀的桂花酒。
那是胎兒穩定後,我和三皇叔一起釀的,說是等孩子出生以後再取出來喝,現在孩子快要出生了,不知道酒釀的如何了,是不是很香呢?
一想到桂花酒又甜又糯,回味醇厚的口感,我的嘴裏就忍不住分泌出口水來。
三皇叔看着我一臉的饞樣,擡手戳了戳我的臉頰道:“就算見太子,你也不許喝酒!都是快要做娘親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知輕重?”
我嘟着嘴道:“不能喝,聞一聞總行吧?走吧走吧,快去看看太子,不知道那家夥和丞相府的小姐如何了,拿下了沒有!”
三皇叔微笑道:“此事已經提到了議程上,待時機成熟,太子便會迎娶丞相府的小姐,也算是佳緣一樁!”
我興奮地點頭,而後就要拉着三皇叔出門,三皇叔一邊往我身上披衣服,一邊将厚厚的帽子罩在我的腦袋上。
懷孕初期的時候,我孕吐得厲害,吃什麽吐什麽,所以消瘦了不少。
但到後來,不是吃就是睡,胃口也大了,人也懶了,便胖了不少。
本來可以繞六圈的腰帶,現在隻能繞一圈,我不高興地吸了吸鼻子:“我又胖了,臉都圓了一圈,你說太子還認得出我嗎?”
三皇叔被我的話給逗笑了,他寵溺地将我攬在懷裏,擡手刮了下我的鼻尖,而後笑着說道:“你懷孕後更美了,太子哪裏敢看你?”
三皇叔這一本正經講情話的樣子别提有多迷人了,我“咯咯……”笑着用下巴在他懷裏胡亂蹭着,引得三皇叔是倒吸冷氣。
我笑眯眯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可我總覺得我還是瘦點好看!”
三皇叔捏了捏我明顯長肉的臉,說道:“隻要你安好,怎麽樣都是漂亮的!”
看着三皇叔那娴熟的動作,以及完全不用經過大腦的情話,這模樣,俨然是個老司機啊。
我挑了挑眉,三皇叔笑着道:“不過,太子恐怕沒有時間見你!他來北疆以後一直很忙,本皇看他高興,便也随他去了!”
“忙?”我滿臉疑惑地看着三皇叔,“他不是剛剛來北疆嗎?有什麽可忙的呢?”
三皇叔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道:“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說着,三皇叔便一手托着我的腰肢,一手抱着我的腿,将我打橫抱了起來,雨兒連忙撐開傘遮住我們。
她看着我高高隆起的肚子,想到我的預産期就在這幾天,不免有些擔心地說道:“小姐姑爺,太子什麽時候都能看,小主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們慢着點,小心一些啊!實在不行,奴婢去請太子給小姐姑爺請安便是!”
三皇叔拒絕道:“不必,曉曉要是看不到太子在做什麽,一定以爲是本皇欺負太子。”
我戳了戳三皇叔的臉頰道:“我可沒那麽說!”
見我的手松開了三皇叔的脖頸,因爲重心偏移,三皇叔有一瞬間往前傾了一下,雨兒立即尖叫了起來:“小姐,您快抓着姑爺,千萬别松手!”
好在三皇叔的臂力很是驚人,不到一秒鍾,他已經穩穩地将我圈在了懷裏,雨兒這才松了口氣。
她撫了撫跳的厲害的小心髒道:“小姐,您就别鬧了,快些抓着姑爺,咱們看完太子就早去早回,莫老給您開了新的藥,您得趁熱喝,過了時辰,藥效就不好了!”
“知道了!”我朝雨兒擺了個鬼臉,三皇叔很是無奈地淺淺一笑,而後搖了搖頭。
他笑道:“随她去吧,她開心就好,本皇抱得住!”
見三皇叔都這樣說了,雨兒也不能再說什麽,隻能朝我瞪了一眼,示意我乖乖聽話,然後默默地跟在我身旁。
我看着雨兒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笑着說道:“看看,還沒成親已經有管家婆的樣子了,看來以後老六有的受了!”
雨兒氣得跺腳:“小姐,您又打趣奴婢!你,你,你真是太壞了!”
看着雨兒的小臉紅彤彤,特别喜氣,我笑得更加開心,見我笑了,三皇叔也面帶微笑了起來,他的步子邁得更大,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太子落腳的地方。
守衛看到是我們,先是一驚,而後是驚恐地跪在了地上,三皇叔将我放在地上,而後一手攬着腰肢,一手扶着我的手臂問道:“可有不适?”
我搖了搖頭,指着跪在地上的守衛問道:“好端端的,你們這麽害怕做什麽?難道皇上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