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熟練地褪去了我的鞋襪,然後輕一下,重一下地捏起了我的小腿。
他一邊捏一邊看着我的側臉,我知道他是故意這麽做的,自從我懷孕以後,隻要他有空,他幾乎是每天都給我揉捏小腿。
一開始的時候,他的力度确實掌握得一般,但這麽多個月下來,三皇叔的按摩技術已經不能用大師級别來形容了,應該用大師骨灰級别來形容。
可現在,三皇叔卻捏得我相當難受,我知道他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引我和他說話,但我就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一點都不去理睬他,還顧自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
三皇叔沒了辦法,隻能認認真真地給我揉捏着小腿,小腿上的酸脹感随着他指尖的動作,消失了不少。
我輕輕咳嗽一聲,三皇叔便放下我的小腿,爲我蓋好被子,然後将我圈在懷裏,點着我的額頭道:“準備理本皇了?”
我口是心非地回道:“不準備!”
三皇叔一手環着我,一手塞在我的脖頸下,我找了個舒适的位置,窩在他的臂彎裏,閉着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
三皇叔将被子往我的方向挪了挪,而後笑着道:“那什麽時候才肯理本皇?”
我擡了擡下巴,三皇叔便低頭在我的鼻尖蹭了蹭,而後在我的唇畔上輕啄一口道:“你不欺負我,我就理你!”
三皇叔挑了挑眉道:“那隻好委屈你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而後一拳打在三皇叔的胸口:“這事不能過度,必須要節制,這樣才可以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三皇叔能夠和我一直恩愛到永遠,而不要日日都進行劇烈活動,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
然而三皇叔的神色卻僵硬了片刻,他的眸子黯淡下來,而後垂下眸子微微笑了笑道:“好,都依你!”
我看着三皇叔明顯有些落寞的表情,不由覺得奇怪起來。
三皇叔是和我在一起以後才開的葷,以前從未有過别的女人,我知道剛開葷的男人,前三年都是最興奮,最旺盛的時候,三皇叔想要得很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三皇叔一向是個克制能力驚人的人,他能夠這麽多年守身如玉,又怎麽可能忍不了一天兩天呢?
可他剛才聽到我的話,雖然他極力表現得和平日裏一樣,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同,他一定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會是什麽事呢?
想到三皇叔這幾天格外粘我,我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側頭看去,三皇叔已經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睡着了。
他睡着之前還不停地和孩子說話,以前他隻給孩子講簡單的睡前故事,大約幾句話就能說完的故事,現在卻講大量深邃的内容,很是反常。
莫非他在圍剿黎族的時候發生了什麽變故?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三皇叔的脈搏,發現他的脈搏比之前要健康有力,不由更加奇怪。
我記得三皇叔因爲走火入魔而得了病,他的脈搏時而跳得飛快,時而又慢得離譜,非常怪異,可是現在卻很正常,和普通習武之人沒有太大的區别。
爲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難道三皇叔在黎族的時候得到了高手指點,已經将走火入魔治好了?
那是怎麽治好的呢?又是付出了什麽代價呢?
爲什麽三皇叔從來都不和我講和黎族戰鬥的事情呢?
潛意識裏,我總覺得三皇叔隐瞞着我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堆積起來,終有一天會爆發,最終變成無法挽回的地步。
于是,在之後的幾天裏,我便有意無意地穿插着問三皇叔黎族的事情,可是三皇叔似乎是有所察覺,他一直用打太極的方式将我的問題給原封不動地擋了回來,這就引得我更加好奇。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便去問二十九,可是二十九這一回卻是怎麽都不肯說,将守口如瓶做到了極緻。
後來我便托雨兒去問,也不知道雨兒用了什麽法子,總之最後套到了二十九的話。
原來三皇叔和黎族的鎮族長老單獨見了一面,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除了黎族的鎮族長老外,别人一概不知。
這下線索便全都斷了,我隻能靜候更加有利的時機,讓三皇叔說出心裏的秘密,減輕他的壓力。
日子就那麽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天,這幾天,金子一直躺在床榻上,白子墨則滿臉春光地在人前晃來晃去,心情好得不得了。
我和雨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看來金子和白子墨自從開葷以後,小兩口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白子墨對金子很好,知道金子已經完全将自己交托給他以後,便每日一碗雞湯給金子補身子。
補了幾天,金子消瘦的肩膀便有了八兩肉,看着都健碩了不少,我和雨兒便經常笑話金子,金子卻也滿不在乎地說:“胖點也好,這樣屬下就能練以前練不動的鐵錘了!”
我嘴角抽了抽道:“你都成親了,怎麽還一直想着練武的事,也該好好歇一歇了!”
金子搖頭道:“練武是不能歇息的!皇妃不會武功,所以不知道,練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偷懶,一旦有一日不練武,身子骨就比每日堅持的人要松懈幾分……”
我聽了金子的話,便刮着腦子找了一大堆的理由來說服她先放下練武的事,和白子墨好好溫存幾日,然而金子卻用更多的理由将我的話給擋了回來。
無奈之下我也隻好随她去了,隻可憐白城城主,每天都是巴巴地看着金子提着足足有四十斤的鐵錘,一個人在沙地上練着。
他每次看到金子掄起鐵錘捶打不遠處的木樁,将木樁上的手腳捶下來,都是一陣的心驚膽戰。
白城城主好幾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我卻隻能擺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白城城主在北疆又留了幾天,見還是沒有任何進展,隻能帶着白城的人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日子便慢慢悠悠地過了幾個月,很快就到了我的預産期,而太子也終于費盡周折來到了北疆,他到北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三皇叔喝酒,然而三皇叔卻沒有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