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的臉瞬間沉得像煤灰一般。
他們兩人已經開始給紅衣老頭療傷,這種内力療傷一旦開始,便不能随便停下來,也不能随便将手拿開。
而二十九因爲實力薄弱,沒有資格給三皇叔療傷,所以他相當于是一個自由人。
他要是壞心眼一些,上去和棕衣老者挑釁,他們三個老家夥便會同時受更加嚴重的傷。
所以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都沒有再說話,他們倒不是怕了二十九,而是在等人。
信号彈已經發出去了,隻要再過一會兒,一起下山的另外兩個老者也會過來,到時候再收拾這個嚣張的侍衛也可以。
所以這口氣,他們暫且忍下了!
場面一時間有些尴尬,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隻能憤恨地瞪着二十九。
二十九幾次想要再扶着三皇叔起身,可最後都因爲膝蓋上的傷失敗了,他頹然地坐在地上,無比惱怒地看着對面的三人。
“要是我家主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淩皇府上下就算拼了命也會讓你們黎族人血債血償!”二十九眯了眯眼,惡狠狠地怒聲道。
三皇叔已經痛得快要昏厥過去,他不停地捶打着胸口,二十九正要給他順順氣,就看到遠處有兩個身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的方向飛奔而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同時轉頭看去,不由大喜過望,他們對着二十九揚起下巴笑道:“你的死期到了!”
二十九的臉色沉了下來,按照對方的氣息來看,這兩人絕對是黎族的隐世高手,這下他和三皇叔更加走不了了!
怎麽辦?
影娘見狀掏出了懷裏的鈴铛,将隐藏在竹林中的傀儡師召喚了出來,傀儡師們站在一起,将二十九和三皇叔圍在了一起。
影娘焦急喊道:“我頂不了多少時間,你們還是快将黑騎喚來,否則等紅衣老頭的傷被治好,我們幾個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之所以沒有出手,正是因爲他們被紅衣老頭的傷牽制着,可紅衣老頭一旦蘇醒,他們會立即反撲。
二十九咬了咬牙,便将手伸進了衣袖中,同時舌尖已經挑出了藏在牙齒中的信号彈。
這是黑騎首領、紅影首領和黑影首領才有的信号彈,這個信号彈一旦發出,三皇叔隐藏在北疆的勢力會第一時間趕來支援。
然而就在二十九要咬破信号彈的時候,三皇叔突然擡手捏住了二十九的下巴,迫使他咬不下去。
因爲疼痛,三皇叔的手在發抖,可是他的眼神非常堅定:“不能發信号彈,所有黑騎都在茶館保護曉曉!若是黑騎看到信号彈有所異動,以曉曉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想到本皇出事了!”
“主子……”二十九口齒不清地喊了他一聲,他想要掰開三皇叔的手,卻被三皇叔淩厲的視線給逼了回去。
“你要是在今天發了信号彈,本皇便将你逐出淩皇府,你投靠别人去吧!”三皇叔實在太痛,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他說完這話便倒在了地上。
二十九連忙大聲呼喊三皇叔,三皇叔虛弱地看着他,不停地堅持着:“不能發信号彈,曉曉和孩子會擔心的!”
看着三皇叔痛苦的模樣,二十九淚流滿臉,最後哽咽着點頭答應了。
沒了這份擔憂,痛苦如潮水一般瞬間席卷了三皇叔的全身,三皇叔痛得蜷縮在地上,此時他已經痛得不能自已,就連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殘存的理智正在一點點消退,一直被理智壓制的那股邪氣一點一點地從細縫中蔓延開來,三皇叔的臉色竟然緩緩變得平靜起來。
二十九一直在努力地想辦法讓三皇叔好過一點,所以并沒有發現三皇叔的不同。
這時,趕來的兩位老者落在了地上,兩人看到面前的場景有些詫異:“兩位表弟,發生了什麽事?鎮族長老怎麽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還沒開口,黎族大長老已經搶先告狀:“老長老啊,你們可算來了!你們要是再不來,黎族可就要滅族了啊!”
趕來的老者面面相觑,黎族大長老繼續添油加醋地告狀:“鎮族長老喜歡和人比武,他看瑞天淩的武功有些奇特,便想要和他比試一番。結果瑞天淩竟然暗箭傷人,用了什麽秘法将自己的内功提高,又趁鎮族長老不防備,竟然重傷了鎮族長老!”
黎族大長老義憤填膺地大吼道:“瑞天淩心思歹毒,鎮族長老本來歎息他年紀輕輕誤入魔道,想要幫他一把。可瑞天淩非但不聽勸解,反而對鎮族長老咄咄相逼,現在鎮族長老已經昏迷不醒了!瑞天淩定然是欺負我們黎族低調,好說話,所以才會屢次挑釁我們!兩位長老一定要爲鎮族長老報仇啊,莫要丢了我們黎族的臉面!”
兩個趕來的長老又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用耳語向另一人傳遞意思:“大長老說話一向不老實,老朽認爲此事有其他說法。鎮族長老武功如此高強,就算瑞天淩有一百種旁門左道也未必傷得了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另一人已經氣憤地直接道:“還有什麽好說的?瑞天淩殺了我們黎族那麽多人,又傷了鎮族長老,這事沒完!老朽非要殺了他才能解恨!”
說着,他就轉身,随手揮出一掌想要打在三皇叔的胸口上,被同伴拉扯住了。
勸說的長老也不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耳語傳遞意思,直接說道:“我們黎族一向公平,不好冤枉任何一人!鎮族長老重傷在身,還是先給長老治療爲好,等長老醒了,自有定奪!”
想要重傷三皇叔的長老最後終于被說服,跟着勸慰他的長老一起一左一右坐在了紅衣老頭的身邊給他療傷。
黎族大長老的臉拉得那個長啊,本來他以爲自己的話一定能逼得長老們殺了三皇叔,結果他們竟然輕輕地放過了三皇叔,實在是太可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