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上前勸誡三皇叔:“主子,黎族的鎮族長老是在故意刺激你,想要讓你病得更厲害!您還記得皇妃在您來之前說過的話嗎?她讓您一定要平安回去,您剛剛已經動了一次武了,不能再動了,否則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啊……”
二十九的話倒是讓三皇叔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可紅衣老頭卻依然不依不撓地大喊:“别隐藏自己的實力,瑞天淩,你要是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歐陽曉曉,歐陽曉曉早晚會跟其他人走!你要是不信的話,老朽可以找人試試她,如何?”
也不知道三皇叔想到了什麽,他的瞳孔瞬間變成了濃稠的血紅色,二十九的心頓時沉到了深淵。
完了,主子徹底走火入魔了,他該怎麽做才能救主子啊!
紅衣老頭看到三皇叔沉浸下來,一張臉僵硬地緩緩擡起,他的臉上是冷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就那麽直勾勾地看着紅衣老頭。
那個眼神特别可怕,黎母等人見了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黎小天從黎族大長老的手中逃脫,正好看到這一幕,立即大喊:“不好,淩皇要入魔道了!大家快打坐爲他護住最後一絲神志,否則我們将再也沒有希望了!”
黎小天說着就那麽直直地坐在了地上,此時正是北疆最冷的天,皇宮雖然有人打掃,卻也無法掃清漫天的寒冷。
黎小天剛剛坐在地上就感覺一股刺心的冰涼,仿佛他的腿坐着的不是地面,而是一整塊千年的寒冰,但他沒有退縮,而是顫抖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木魚,一點一點地敲了起來。
木魚的聲音太小,加上黎族大長老帶來的人都不喜歡木魚聲,便大聲地朝他們嚷嚷着,所以黎小天的木魚聲顯得更加薄弱。
黎母等人也很擔心三皇叔,但幾人并沒有坐在地上爲三皇叔守護心智。
一則天氣太冷,别說是坐着了,就連站着他們都覺得有些吃力了,哪裏還有其他的而溫度來維持自己?
二來,他們從三皇叔的神态上已經不抱希望了,三皇叔的眼睛整個都是紅的,并且顔色醇厚,顯然已經被心魔控制了全身。
這種情況下,隻有殺了他才能夠讓他少受心魔的折磨,可是三皇叔到底是幫過他們,救過他們的人,他們怎麽能下得了手?
衆人隻能歎息地看着三皇叔,心裏祈禱着上天,希望老天爺能夠看在三皇叔救了那麽多人的性命的份上讓他少受折磨。
影娘站在最高處,她也看到了三皇叔的不對勁,但她卻無能爲力,隻能用泥土傀儡師牽制着黎族大長老帶來的人,不讓他們傷害黎母的族人。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看着三皇叔冷峻異常的臉,紛紛搖頭歎息,如果當年他們不由着黎族大長老上位,瑞天淩會不會有此劫難呢?
在場估計隻有紅衣老頭一人是極其興奮的狀态,他好像一隻小白兔一般,在三皇叔跟前蹦來蹦去,一會兒說要給我點教訓,一會兒又說要把我的孩子抱走,總之是三百六十度變着法地刺激三皇叔。
最後,他終于将三皇叔激怒,三皇叔大喝一聲:“繁星劍法!”
在二十九歇斯底裏地狂喊聲中,無數的劍花好像漫天的繁星一般朝着紅衣老頭飛去。
紅衣老頭睜大了雙眼,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你竟然會繁星劍法,好好好,了不得!這可是失傳百年的劍法啊,老朽能夠看到有人使出來,多年的夙願也算了了!”
紅衣老頭手法飛快地從腰間拿出了黃金暗器,暗器噼裏啪啦地朝着三皇叔的方向砸去。
可是黃金暗器一碰到三皇叔的劍,就好像撞到了恒星一般,瞬間被撞成了粉末,一股強大到令人下跪的氣場從三皇叔的體内迸射而出。
這氣流席卷住三皇叔的周身,将他整個從地上托到了半空中,緊接着,三皇叔手腕翻轉,密集的劍法中,一隻碩大的九尾銀狐從他的身後竄了出來。
那九尾銀狐渾身雪白,一雙眼睛卻極其犀利,它淡淡地掃向黎母等人所在的位置,衆人瞬間便慘白了臉色,好強大的實力!
這下,紅衣老頭高興地幾乎快要跳起來了,要不是怕打擾三皇叔施展全力,他真恨不得撲上去親三皇叔一口。
“老朽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的武功天賦是黎族中最出色的人!你有權進黎族,更有權爲你的母親讨回一個公道!”紅衣老頭突然說出了這一番話。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瞬間慘白了臉,兩人同時看向了黎族大長老的方向,黎族大長老已經痛得連嘴唇都泛白了,但他還是咬牙朝着兩人點了點頭。
棕衣老者朝前邁出一步,大聲喊道:“鎮族長老,瑞天淩修煉黎族秘法已經是死罪,現在他又修煉了其他的武功,簡直是玷污黎族的名聲!若是您承認他是黎族人,那麽他就應當按照祖規被廢除武功,再丢入莽荒之境,讓他這一脈的人自生自滅!”
二十九被這話氣得跳腳,剛剛這人一直不承認三皇叔的身份,現在承認身份了就變着法子想要給三皇叔安罪名,這人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怎麽滿肚子都是糟踐人的念頭!
黎母等人雖然不能在去除心魔上幫不上三皇叔什麽忙,但是怼人的事上,他們還是可以幫一下的。
黎母第一時間就跳出來對着棕衣老者一通破口大罵,黎母身後的人也跟着對着棕衣老者指指點點,棕衣老者本來大有一番群戰舌儒的心理準備,結果黎母等人語速太快,人又太多,他根本不可能說赢他們,于是他索性就豁出去,對着他們胡亂地罵着。
這下現場就更加熱鬧了,到後來,寶藍色老者、黎族大長老帶來的那些人也全都加入了罵戰中。
大一群的大老爺們罵得是臉紅脖子粗,一雙雙的眼睛更是突兀地朝外凸着,大有要将反駁自己的人吃了的沖動。
紅衣老頭倒是很高興他們如此,這樣一來,他就不必花精力對付這些天賦庸俗的普通人,他可以專心緻志地觀察三皇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