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三皇叔突然發病,他們三人被迫從陰影裏走到了所有人的視線内,這讓他們有些唏噓,尤其是看到黎族大長老癡呆的神情,兩人心裏都不好過。
黎族大長老可是他們兩人舉薦的,現在卻當着他們的面殘害黎族同胞,這樣的行徑簡直是罄竹難書啊!
兩人都是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各自搖了搖頭,黎族雖然繁榮,但這些年卻沒有出挑的晚輩從人堆裏冒尖,所以眼下黎族大長老是最适合暫代族長職權的人。
可是他做了這樣的事,紅衣老頭是怎麽都容不下他了,那麽以後黎族該何去何從呢?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還在刮盡腦油地爲黎族大長老想辦法減輕責罰,結果黎族大長老竟然直接打了個口哨,讓剩下的铠甲傀儡師護送他離開此地。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黎族大長老,平日裏看着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這會兒變成木魚了!
兩人正猜測着紅衣老頭會出手,紅衣老頭已經隔空一掌朝黎族大長老招呼了過去:“老朽還沒找你算賬,你就想走?你的能耐可真大啊!”
黎族大長老第一時間就扯過一個盔甲傀儡師擋在了自己跟前,傀儡師應聲碎成了渣。
他驚恐地跪在了地上道:“鎮族長老,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您聽我解釋啊!”
這都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就在大家認爲一向公平公正的紅衣老頭會拒絕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點頭說了個“嗯……”
這下黎母等人全都怒了,紅衣老頭在黎族可是鎮族長老,是比族長還要權威的存在,他一直都秉着公正公平的态度處理黎族的内部事務,如今卻要聽黎族大長老的能言巧辯,是不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紅衣老頭是相信黎族大長老的?
那他們怎麽辦?
那些死去的三百多的黎族同胞又怎麽辦?誰來爲他們的鳴冤?誰來爲他們報仇?
黎母氣憤地大喊了一聲,然而嗓子卻是嘶啞地發出了一個單調的音符,此時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喊什麽,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喊誰來做主。
黎母身邊的人和黎母一樣憤怒,但憤怒着憤怒着就變成了絕望,滿心的絕望。
現在就連黎族的鎮族長老都站在了黎族大長老那邊,他們還需要掙紮嗎?
就在所有人都痛苦地在心裏大喊黎族亡矣的時候,紅衣老頭突然朝着黎族大長老的額頭射去一枚黃金暗器。
黎族大長老壓根兒沒有防備,他還沉浸在喜悅中,他滿心歡喜地以爲隻要紅衣老頭肯聽自己解釋,他就一定能夠将白的說成黑的,最後将黎母等人趕盡殺絕,再将龍脈奪到手。
這喜滋滋的想法才剛剛冒頭,紅衣老頭的黃金暗器就沒入了他的額頭,随之而來的是如地獄一般的痛楚。
黎族大長老整個人仿佛洩了氣的皮球,瞬間倒在地上,他的臉色煞白,整張臉全是冷汗。
他想要扭頭看向紅衣老頭,卻發現自己痛得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痛,好痛!怎麽會這麽痛?
那個該死的老頭究竟對他做了什麽,爲什麽他會如此痛苦不堪?
而更要命的是,他明顯感覺自己體内的真氣和武功正随着他的呼吸一點一點流失,仿佛要從他的身體裏徹底消失一般。
黎族大長老驚恐地睜大了雙眼,難道鎮族長老廢了自己的武功?
爲什麽?他爲什麽要這麽做!他不是說會聽自己解釋嗎?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黎族大長老正痛苦而猙獰地掙紮着想要質問紅衣老頭,紅衣老頭已經默默地挪到了他的身邊。
一雙紅色的錦鞋落在黎族大長老的身旁,黎族大長老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場壓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下他就連眨眼都覺得格外費勁。
“老朽有很多事情要問你,但你卻還沒得到老朽的允許就想離開,着實是目無尊長啊!這枚暗器算是老朽對你的懲罰,老朽要封印你的武功。等進了黎族的祠堂,一切真相大白,你沒罪的時候,老朽自然會渡内力給你,讓你脫胎換骨!”
紅衣老頭滿吞吞地将話講完,他低頭看了一眼黎族大長老,黎族大長老的臉上倒是很鎮定,但眼神卻是驚恐到無比慌張的。
紅衣老頭已經在心裏有了一絲了然,他不再看黎族大長老,反而好脾氣地看着三皇叔:“瑞天淩,咱們繼續打,别讓這種蒼蠅破壞了我們的興緻!”
經過短暫的停頓,三皇叔的狀态已經不像剛才那麽暴戾,他隻是看着紅衣老頭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思量着什麽。
紅衣老頭見三皇叔血紅的眼睛漸漸地隐退下去,有些焦急起來,他好不容易遇到個這麽好的武功苗子,要是不将對方的全部潛力激發出來,他怎麽知道瑞天淩還有多少本事呢?
于是他眼珠子一轉,下意識地指着三皇叔身後的二十九道:“那是你的随從吧?他不姓黎,之前還對老朽不敬過,老朽要是取了他的性命,相信江湖上的兄弟應該不會诟病老朽吧?”
說着,紅衣老頭的黃金暗器對準了二十九的胸口。
二十九頓覺一股死亡的氣息籠罩在了自己身上,紅衣老頭的眼睛就像一把利劍,生生将他堅硬勇敢的心給劈成了兩半。
二十九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他做殺手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從别人身上感覺到了害怕。
紅衣老頭看了一會兒二十九,又看向三皇叔,見三皇叔并沒有太多的反應,血紅色的瞳孔依然在減淡。
看來這計策不奏效啊!
紅衣老頭有些懊惱,但突然他又想到了其他的法子來刺激三皇叔:“你不是很喜歡歐陽曉曉嗎?歐陽曉曉那個女人目無尊長,還多次對黎族人下毒,老朽現在就派人去殺了她!”
這下三皇叔立即有了反應,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紅色再一次湧了上來,二十九驚呼一聲,同時狠狠刮了一眼紅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