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搖了搖頭道:“但他們要是真的想要喝酒的話,再點一壺就是,何必将人家的茶館拆了呢?他們可是黎族的老前輩,銀兩方便肯定不用愁啊!真是太奇怪了!”
三皇叔冷冷看着二樓的方向,冷笑一聲道:“他們不是打架,不過是做戲罷了!”
“做戲?”我好奇地看着三皇叔道,“做戲給誰看?我們?他們不合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啊……”
三皇叔卻露出了相當不屑的神情道:“他們是故意拖延時間,好讓黎族大長老有充足的時間給自己洗脫罪責,可惜黎族大長老此刻已經在宮裏殺紅了眼,他根本就不會管這兩個老東西的死活!”
二十九問道:“既然如此,那主子準備怎麽應對?”
三皇叔大手一揮道:“不必管他們,他們既然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那我們便現在進宮,殺黎族大長老一個措手不及,看他們到時候如何狡辯!”
說話間,三皇叔便讓黑騎将他的汗血寶馬牽了過來,他潇灑地翻身上馬,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猛地一抽馬鞭子。
馬兒如離弦的箭,朝着北疆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走之前,三皇叔還故意朝着二樓喊了一句:“多謝老前輩們給本皇出發的信号!”
三皇叔的馬剛剛離開,二樓的打鬥聲就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互相埋汰的聲音。
棕衣老者指着寶藍色老者的鼻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着他:“老朽就說了,這法子對瑞天淩不管用,那家夥機靈得很,心眼比正常人多八個!你這麽蠢笨的法子,他一眼就識破了,偏偏就你還傻傻地以爲他會上鈎,現在好了吧,他比我們走得更快了!”
寶藍色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又強撐着要面子道:“老朽說這法子的時候你不是也說可以試試嗎?怎麽剛才不說,這會兒又做什麽事後諸葛亮啊?這黑鍋老朽可不背!”
棕衣老者長長歎了口氣道:“老朽說可以試試,不是說這個法子,是說你故意說這些話激怒瑞天淩,那手段是可行的!哪裏曉得瑞天淩完全不在乎我們說的,算了算了,我們兩人都有錯,再這麽互相埋怨下去也沒用了……”
然而還不等棕衣老者将話說完,寶藍色老者已經搶先說道:“老朽又沒有埋怨你,不一直都是你在埋怨老朽嗎?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噼裏啪啦地說話,老朽可沒說多少!”
棕衣老者不耐煩地說道:“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推脫責任,有意思嗎?”
寶藍色老者不依不饒地說道:“老朽哪裏推脫責任了?是,老朽的主意是不好,腦子也不如年輕那會兒好使了,所以這不是一想到法子就跟你商量嗎?你一說試試,老朽就立馬開始了,哪裏知道你說的試試,不是老朽說的試試!現在試試已經失敗了,再說你的試試也沒用啊!”
寶藍色老者武功不怎麽樣,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棕衣老者直接被對方說懵逼了,他滿腦子都是“試試……”,不由覺得頭痛腦脹。
他擺了擺頭道:“行了,說那麽多有的沒的還有什麽意義,還不快追,難道真的看着瑞天淩毀了黎族大長老嗎?那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挑出來的人,要是就這麽被毀了,我們幾個的老臉還往哪裏擱?”
這回寶藍色老者倒是不再纏着棕衣老者狡辯了,他淡淡地應了一聲道:“馬匹就在下面,我們快追吧!”
棕衣老者點頭,兩人便直接從二樓施展輕功躍到了一樓。
掌櫃的一看到兩人下來,喜出望外,但一想到自己的損失,氣得是牙癢癢。
他本來想要撲上去對着兩個老家夥一通大罵,然後再逼着他們将銀子掏出來,填補他的損失。
然而一想到兩個老家夥那恐怖的武功,他便有些腿軟,所以他就直接推了推自己身邊的夥計道:“還不快點招呼貴客!”
他故意在“招呼……”兩個字上放了重音,言下之意就是想讓夥計幫忙讨債。
結果這個小夥計也是個滑頭,他故意裝出被吓傻的表情,坐在掌櫃的一丈開外,不管掌櫃的怎麽說,他愣是呆呆地看着一個地方,怎麽都不肯動,看上去好像已經靈魂出竅了一般。
掌櫃的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眼看着兩個老家夥要從茶館裏出去了,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沖了過去。
他一把抱住了棕衣老者的大腿,像是死了娘一樣鬼哭狼嚎了起來:“爺爺,爺爺啊……”
棕衣老者被吓得不輕,他滿臉茫然地看着已經年過五十的掌櫃的,不由一臉的黑線:“滾開,老朽才沒有你這麽難看的孫子呢!”
一旁的寶藍色老者見狀,相當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可說不準,也許是你年輕的時候在外風流留下的種呢?”
棕衣老者被這話氣得相當惱怒,他一把将掌櫃的拎了起來,這一下是帶着内力的,掌櫃的不過是個普通人,被他這麽一提,哪裏還受得了,立即兩眼翻白了起來。
棕衣老者朝他啐了一口,将他一把丢到了地上道:“什麽玩意兒,這麽次的貨色也配叫老朽爺爺?”
掌櫃的一落到地面,就感覺到屁股上傳來了鑽心的痛,痛苦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他突然捂着屁股從地上跳了起來。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砸了老子的店就想一走了之?這天下還沒有這麽便宜的事!要麽留下銀子,要麽就跟老子見官去!别以爲你們年紀大就可以爲非作歹了!官老爺知道今日的事,一定會将你們的屁股打得是皮開肉綻,滿地開花!”
掌櫃的相當勇敢地迎着夜風在門口大聲喊了起來,同時還手舞足蹈地叫嚣了起來:“鄉親們,大家夥兒快出來看看啊!有兩個老不死的要砸了我的店,以後你們再也吃不到好酒好菜,喝不到好茶好水了啊!”
他的嗓門特别響,加上此時憤怒,更是賣足了力氣嘶喊,夜裏聲音傳得遠,很快就在小弄堂裏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