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倒是很樂意看到兩人如此,她恨不得寶藍色老者恢複力氣以後和棕衣老者痛痛快快地打一架,這樣她也好看看真正的高手過招是什麽情景。
但一想到剛才我吞下了第三顆藥丸,不由擔憂地看着我,小聲地問道:“皇妃,您沒有中毒,服下藥丸真的沒事嗎?”
我擺了擺手,正打算将實情告訴金子,卻在餘光中看到棕衣老者的耳朵動了動。
很明顯,他在用内力偷聽我和金子的談話,我眼珠子轉了轉道:“應該沒事吧,至少現在我感覺還好,一會兒讓神醫給我把把脈。我還是太沖動了,以後得小心些才好,畢竟這解藥不是那麽容易煉制的,一個不慎,性命可要堪憂啊!”
金子被我的話吓得不輕,她緊緊捏着我的胳膊,正打算再問,接受到三皇叔的視線,她隻能将話吞回肚子裏。
她隻皺着眉看着我高高隆起的小腹,蒼天呐,皇妃和小主子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稍作休整,可以重新出發了,二十九很客氣地問道:“老前輩感覺如何?需要馬車嗎?”
寶藍色長老很是不屑地擺了擺手道:“隻有弱者才會乘坐馬車!老朽不需要!牽匹好馬來!”
二十九不動聲色地在心裏偷偷鄙視了一下寶藍色老者裝逼的能力,然後便讓人牽來了馬。
寶藍色老者和棕衣老者利落地上馬,先行走在了前面。
因爲我們的馬車被兩位老者毀了,所以我們隻能和五王爺坐同一輛馬車。
一上車,車内的氣氛就極其詭異,三皇叔坐在最中間,他将車内僅存的兩個小火爐放在了我的周圍,并伸手捏住了我的手,爲我取暖。
金子和五王爺一人坐一邊,五王爺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牢牢地抱着沈雲霞發呆。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大家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我偷偷瞄了一眼三皇叔,我看到他眉宇間是壓抑的怒火,但他最後什麽也沒說。
很快,我們便重新回到了北疆行宮,但在離行宮還有大約一裏路的時候,三皇叔突然讓大家都停了下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很是不滿地下馬,走到我們跟前問道:“又怎麽了?難道你們想一直拖着不見黎族大長老?我告訴你們,别以爲用這種伎倆能夠瞞過老朽,三日後,老朽照樣殺了你們!”
三皇叔并沒有理會棕衣老者的話,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走下馬車,又給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确認我不會被冷風吹到後,才轉頭淡淡道:“本皇隻是給你們一個機會,看清黎族大長老的真面目!”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對視一眼,棕衣老者冷冷一笑道:“瑞天淩,你死到臨頭還在嫁禍别人,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
“是不是嫁禍,眼見爲實!”三皇叔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吩咐黑騎将行宮裏的勢力一點一點撤回來。
二十九敲開了一家茶館的門,夥計戰戰兢兢地将我們迎了進去,棕衣老者叫嚣着要來了兩壺熱酒,三皇叔則要了一壺熱茶。
他倒好茶遞給我,我捧着熱茶,感覺舒服了不少,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馬蹄聲。
二十九看了一眼外面,進來禀告說黑騎已經撤出了大半了,他跪在地上問道:“主子,下一步如何?”
三皇叔并不避諱棕色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直接下令道:“一炷香後,讓所有黑騎撤出來!所有黑騎在這裏保護皇妃,你跟随本皇進宮!”
“你要進宮?”我猛地睜大了雙眼,心裏擔憂道,“一定要在這個時候進宮嗎?影娘的消息還沒送過來,裏面的情況還是非常危險的……”
三皇叔輕輕撫了撫耳邊的頭發道:“此時是澄清冤情的最好時機,本皇不能錯過!”
他的目光很堅定,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肯定看着我,我知道他說的冤情不是說他自己的,而是貴妃娘娘的。
貴妃娘娘是黎族嫡系長女,但多年前卻被人污蔑,白白蒙受多年冤屈,就連棺木也不能進入黎族祖宅安葬,這對貴妃娘娘來說是非常大的遺憾。
一個女人不管多麽有地位,有才幹,到頭來總歸是希望能夠得到家族承認的,貴妃娘娘雖然沒有在地宮裏留下這話,但三皇叔多少還是能夠明白她的心意的。
所以在得知貴妃娘娘是被冤枉之後,他便多次修書去黎族,想要爲貴妃娘娘澄清冤情。
可是信發出去以後,很久都得不到回應,仿佛是石沉大海一般,後來三皇叔又前前後後派了不少人去幾個隐世的老前輩那裏做說客,卻都被趕了出來。
可以說爲貴妃娘娘洗脫冤情已經成爲了三皇叔人生中的一部分了,是他不能放棄的堅持。
今天正好這些老前輩爲了黎族的事下山,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三皇叔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所以我沒有再說勸他的話,隻讓他萬事小心。
三皇叔捏了捏我的臉頰,看着我愁眉不展的模樣微微笑道:“放心,不出一個時辰,本皇便回來找你,你安心待在這裏烤火!”
我點了點頭,三皇叔還打算說些什麽,突然隔壁桌的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大聲叫罵了起來。
兩人說話速度極快,而且說出口的話相當難聽,棕衣老者已經握住了自己的寶劍,寶藍色老者也朝着自己的長刀靠近。
“你這個老不死的,喝酒還要和老朽搶,信不信老朽現在就讓你暴斃在這裏,讓你所謂的江湖地位,江湖名聲通通見鬼去!”
寶藍色老者猛地用力,将手裏的酒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隻聽“哐當……”一聲脆響,酒杯應聲而碎。
白色的瓷片濺得到處都是,好幾個差點濺到我的眼睛,幸虧三皇叔将我及時拉到了自己懷裏,這才免于受罪。
棕衣老者見寶藍色老者如此霸道,也不甘示弱,直接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了木頭做的桌子上。
“砰……”的一聲,桌子立即四分五裂地倒在了地上,他怒聲道:“你個雜毛老鬼,老朽忍你多時了,你要是還不知好歹,休怪老朽不念同門情意,将你直接斬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