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棕衣老者氣得跳腳,他沖上前,不由分說地将寶藍色老者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又從裏到外搜了一遍,還真沒找到解藥。
氣得他是不停地罵娘,罵了好一會兒,他終于是認清事實,隻能氣呼呼地大吼道:“算你狠!”
然後他轉頭看向我道:“好,你的條件老朽答應了,你将解藥給老朽,在未見到黎族大長老前,老朽不會殺你們!”
我和三皇叔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安心的神情,終于上套了,真是太好了!
但我并沒有急着将解藥給他們,而是将白色的瓷瓶在他們跟前晃了晃,然後當着他們的面,從裏面倒出了解藥。
總共是三顆解藥,分三天服下才能徹底解毒,我的手指在解藥上一一略過,然後捏起了其中一顆放進了嘴裏。
寶藍色老者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的動作,棕衣老者更是完全傻愣在了原地,他大聲咆哮道:“老朽已經答應了你們的條件,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是毀約嗎?”
我慢慢将藥丸吞下,然後擡起袖子擦了擦嘴,對着棕衣老者眨巴着眼睛道:“老前輩,雖然您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地位,一般來說都是言出必行,一言九鼎的!但我就怕您一個心情不好,又或者突然失憶,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一将解藥給您,您就殺了我們滅口,連給我們伸冤的機會都不留,那我豈不是太悲催了?”
棕衣老者聽了這話,兩隻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來了,寶藍色老者更是氣得就差原地爆炸了。
我看着他們陰沉着臉,微微一笑道:“兩位放心,這解藥還有兩顆,這兩天完全可以壓制寶藍色老前輩的毒了,至于第三顆,我會讓人将解藥煉制出來的,你們盡管安心便是!”
這話的意思便是,三顆解藥才能徹底解毒。
你們要是想要好好活着,那就隻能等我的人把解藥煉出來再說,否則前兩顆吃了也是白吃,隻能壓制毒性,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毒。
換句話說,這兩天他們兩個不但得保護我,還得保護煉藥的人,以防有人趁亂将煉藥之人殺了。
這麽一來,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瞬間從廚師變成了砧闆上的魚肉,完全沒有了自主選擇。
于是,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更加生氣,隔了老遠也能感覺到他們兩人散發出來的磅礴的怒火。
三皇叔默默地将我攬在懷裏,健碩有力的胳膊将我圈在懷裏,爲我擋下了兩位老者的氣焰。
他對着白子墨道:“将結界打開!”
白子墨聽話地移動了身子,隻聽“哐當……”一聲,一陣狂風拂過,原本籠罩在前面的結界便徹底消失了。
三皇叔将白色的瓷瓶扔給了棕衣老者,棕衣老者沒好氣地擡手接過,寶藍色老者早已急不可耐地撲了過去:“給我,快給我解藥!”
棕衣老者卻轉了個彎,避開了他的索取:“你的解藥我已經給你拿到了三分之二,那老朽的解藥呢?你是不是也要表現出一點點誠意?”
寶藍色老者兩眼發直地盯着棕衣老者手裏的瓷瓶,恨不得将自己的嘴伸到瓷瓶口上。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你我相交多年,這麽點信任都沒有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話剛才棕衣老者也說過類似的,這會兒寶藍色老者說出來,他多少覺得有些好笑。
他自嘲地冷哼一聲道:“不好意思,老朽現在誰都不信,所以你還是快點告訴老朽解藥在哪裏,也好讓老朽安心一些!”
說着,他故意在寶藍色老者的跟前晃了晃白色瓷瓶,寶藍色老者的眼睛,包括整個身子都随着瓷瓶搖晃了起來。
棕衣老者将瓷瓶收進袖子裏,道:“解藥在哪兒?”
寶藍色老者沒了法子,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在我的書案上,你要是不信的話,就讓人回去取來便是!以你的内力,這毒最多七天才會要了你的命,所以不用着急,你還是快些将我的解藥給我才是!”
說着,寶藍色老者就撲了上去,想要搶奪棕衣老者袖子裏的解藥。
這一回,棕衣老者倒是沒有躲開,任由寶藍色老者撲在自己身上,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寶藍色老者的頭頂道:“你說得可是真的?”
寶藍色老者已經摸到了白色瓷瓶,早已沒有興趣搭理棕衣老者,隻含糊不清地說道:“騙你就是老狗,你就隻管将心放在肚子裏吧!”
棕衣老者抿了抿唇,最後還是讓寶藍色老者拿走了解藥。
寶藍色老者急不可耐地打開了藥瓶,一股清甜的味道直沖鼻尖,他頓時覺得渾身舒爽了一些。
他急切地将藥瓶裏的藥丸倒出一顆,看也不看便吞入了腹中,然後他便坐在地上打起了坐。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他脖頸上的毒已經淡了不少,但還是能夠看到不少黑色蹤迹。
他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棕衣老者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還是問道:“有效果嗎?”
寶藍色老者點了點頭,轉頭看到棕衣老者又紅又漲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輕聲道:“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這也是權宜之計,你可不要怪我!”
寶藍色老者正要搬出兩人多年的交情來說事,棕衣老者已經擡起手阻止了他要說的話。
他冷哼了一聲道:“晚了!這事我會上報到黎族,你就等着受懲罰吧!”
寶藍色老者本來還想再說點好話,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但看到棕衣老者一副不願多談的冷漠模樣,便也翻了個白眼,将視線放在了一邊。
他活了那麽久了,一直以來都是别人來貼他的冷屁股,什麽時候貼過别人的冷屁股啊,所以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并不想做!
兩人像是三歲小孩一般,各自将腦袋扭過去九十度,彼此都不看對方。
兩人的鼻孔都張得老大,一張一合地大聲呼吸着,顯然都是被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