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還出劍和三皇叔的白色瓷瓶碰了滿懷。
我的心裏咯噔一跳,面前這個棕色老者斯文而又儒雅,可是他的武功卻相當了得,而且遠遠在寶藍色老者之上。
怎麽辦?
我的袖箭對他應該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孔雀戒指裏的毒已經全部用在了寶藍色老者的身上,我們的底牌全都用光了……
我的神情就算掩飾得再好,多少也會流露出一絲驚慌,可是三皇叔卻是完全不同,他竟然勾了勾唇角,微笑了起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笑,他不會是病糊塗了吧?
我偷偷打量着三皇叔,三皇叔垂了垂眸子,視線落在一旁不起眼的糕點上。
那糕點原本是三皇叔精心爲我準備的,但因爲這兩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老者踹了我們的馬車頂,導緻這些糕點都被狂風帶來的沙子污染了,看上去有些髒。
三皇叔這一眼看得很随意,似乎是不經意地瞟了一下,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三皇叔在棕色老者還沒發現端倪的時候已經收回了視線,他看着棕色老者的衣襟道:“黎族的隐世長老果然個個都是高手!”
雖然接觸的時間短,但棕色老者已經知道三皇叔是一個極其傲嬌的男人,能夠從三皇叔的嘴裏聽到誇獎,他的老臉還是多少流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不過那神情一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惱怒:“瑞天淩,你竟然算計我們!你可知道我們都是黎族的後盾,是黎族的權威,沒有人可以對我們無禮,更沒有人能夠對我們使用暗器!”
“哦……”三皇叔長長地應了一聲,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本皇不知!”
這沒心沒肺的四個字差點将棕色老者氣得背過氣去,他咬牙切齒地看着三皇叔道:“狂妄!簡直是狂妄至極!你應該清楚你和老朽之間的差距,在老朽眼中,你那些内力和武功根本不值一談,你要是識相地話就交出解藥,老朽會看在同是黎族同胞的份上,對你格外開恩……”
我本來以爲他會說放過我們,或者給我們一些教訓就讓我們離開,結果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道:“老朽會給你留一個全屍,也會讓你的妻子幫你建造棺木,讓你的孩子和妻子以後有一個地方可以祭拜你!”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毫不客氣地對着他的臉連呸了三聲:“呸呸呸,你這個老不死的,一隻腳都快入棺材了,怎麽說話如此難聽?”
棕色老者被我的口水噴得往後退了一步,他下意識地擡起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下一秒他意識到我的口水沒毒,純粹隻是惡心他,頓時氣得更加惱怒:“你敢羞辱老朽!好啊,你們這對夫妻真是活膩歪了!你們可知道老朽是何人?老朽可是……”
還不等他将自己的豐功偉績和陳年往事全都倒出來,我已經快言快語地接嘴道:“本皇妃管你是誰?在本皇妃眼裏,你也不過是我們冬翎的子民罷了!正所謂萬民都是皇帝的兒子,你充其量就是我們冬翎皇帝的老兒子!”
“你,你說什麽?”棕色老者被我這番歪理給震撼到,同時,他的老臉開始迅速地漲紅,可見他的怒火已經開始直線上升了。
“我說什麽你聽不見嗎?哎喲,不好意思,我忘了,您老人家比我足足大了四輪,耳朵背沒辦法,要不,我再給您說一遍?”我歪着頭,帶着天真善良的笑容瞅着棕色老者。
棕色老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着,他雙目噴火地瞪着我:“歐陽曉曉,你不要惹怒老朽,惹怒和羞辱老朽對你都沒有好處!”
我滿臉驚訝而又無辜地攤了攤手道:“我怎麽敢惹怒您呢?您的武功那麽高,您動動手指頭,這地面就要抖三抖,我巴結讨好您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羞辱您呢?”
本來聽到我這番話,棕色老者的怒火已經稍稍緩和了一些,他正要說話,我繼續道:“再說了,我們冬翎皇室一直都是親和的,您是冬翎皇帝的老兒子,我們是冬翎皇帝的皇叔,按照輩分,您得管我們叫一聲爺爺!說句不客氣的,我們雖然年紀小,可卻是您老人家的祖宗……”
我的話還沒說完,棕色老者已經咆哮了起來:“歐陽曉曉,你給老朽閉嘴,閉嘴!”
他的這一聲咆哮帶着洶湧的内力,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地響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從喉嚨裏冒了出來,被我強制壓了下去。
老不死的,你不是很厲害,刀槍不入又自命不凡嗎?看老娘不氣死你!
“爲什麽要閉嘴?我的話從邏輯的角度來看,沒有問題啊……三皇叔,你說對不對?”我看着三皇叔眨巴了兩下眼睛。
三皇叔要不是有着非凡的忍耐力,他早就已經破功笑出聲了,他看着我無辜的表情,很是配合地點頭。
然後他歎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道:“孫子總有孫子的叫法,不叫爺爺也無妨!”
論腹黑程度,三皇叔要說自己是天下第二,估計沒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這話完全是拐着彎兒地在罵棕色老者是孫子,棕色老者活了大半輩子了,武功又那麽高,人也不傻,怎麽可能聽不出三皇叔的意思呢?
“瑞天淩!歐陽曉曉!老朽……老朽殺了你們!”棕色老者被我們激怒,徹底暴走。
他飛快地揮動寶劍,想要取我們的性命,三皇叔聚精會神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見他手上的青筋一動,他便已經猜到了棕色老者的寶劍會朝哪裏刺來。
三皇叔正準備帶着我蹲下身子,以躲過這砍頭的一劍,沒想到一把長刀突然從地上冒了出來,直直地豎在了三皇叔的左前方。
“砰--”
長刀遇到寶劍,兩個冷兵器發出了一聲巨響,伴随着巨響聲,還有噼裏啪啦的火星子從相撞的接口傳來。
棕色老者的臉色更加陰沉,這一劍他用了至少八成内力,他是真的打算要了我們的命,卻被突然沖出來的長刀給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