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汐擡了擡手,她的人馬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後,黑騎們也都退回到了我的身旁。
兩對人馬虎視眈眈地盯着對方,屋子裏充滿了血腥味,黑騎雖然沒有減少多少,但他們的身上都受了重傷,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開門見山地說道:“其實你之所以一直揪着我不放,是因爲你還是沒有放棄回去的念頭,我說的對不對,鍾傑?”
沈雲汐看着我重新自信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歐陽曉曉,你果然聰明!既然我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你肯定也窺探到了先機,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我搖了搖頭道:“這屋裏太沉悶了,我不喜歡在這種環境下聊天,這樣會阻礙我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沈雲汐朝前邁了一步,黑騎立即将劍橫在了中間,沈雲汐收起了笑容,冰冷地盯着我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上次在望天台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一定要回去,你要是知道什麽,就說,否則我就将你和你肚子裏的野種全都殺了!”
“我要是就這麽說了,那我必死無疑,不是嗎?鍾傑,你真的當我還是以前那個傻兮兮,被你騙得團團轉的歐陽曉曉嗎?”我毫不示弱地盯着他。
沈雲汐靜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才露出了一個相當猙獰的表情:“你不說是嗎?那我就先殺了你肚子裏的野種!反正她早晚都要死!”
我猛地睜大了雙眸死死盯着他:“你敢!”
沈雲汐已經再次拉開了弓,她氣勢洶洶地盯着我的小腹道:“你說我敢不敢?這裏雖然有那麽多人保護你,可他們能支撐多久?隻要我想,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你們母女兩的性命!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
沈雲汐絕對不是恐吓我,她是真的想要殺了我,所以我隻能稍微示弱道:“五王爺和你以前長得一模一樣,你覺得這會是巧合嗎?”
這正是沈雲汐一直密切關注五王爺,千方百計保護五王爺的原因,因爲他私心裏總覺得五王爺就是自己,隻要他們兩個因爲一些事情轉換一下身份,他就可以重新回到過去了!
其實這是非常不切實際的想法,可是沈雲汐已經瘋狂了,她就像溺水的人,哪怕給一根稻草,她也會牢牢地握在手裏。
所以當我的話說出口的時候,沈雲汐的身子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她喃喃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看來我的話已經戳中了她的要害,我繼續道:“望天台雖然已經被毀了,可是它一直存在在你的腦海中。你知道三皇叔費了很多功夫從南浔找來了長毛老頭,他是一個巫術高手,他可以用巫術給你重新搭建一個望天台……”
我的話還沒說完,沈雲汐的眼睛已經明亮得驚人了:“你是說我還可以回去?我真的還能回去?”
我自然順着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沈雲汐立即高興而又激動地深深吸了口氣,可是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不對,你在騙我!”
我看了一眼窗外,冷宮的方向火光更加兇猛,我的心裏也更加焦急,三皇叔會不會出事?
沈雲汐見我沒有搭話,反而看着窗外,頓時明白了我的心思道:“你是在拖延時間,想要讓人找到瑞天淩,然後讓他來救你,對不對?”
他冷哼一聲,笑得分外猙獰:“别想了,瑞天淩已經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歐陽曉曉,每一個喜歡你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我是這樣,三王爺是這樣,瑞天淩更是這樣!你把我們害得還不夠嗎?”
我怒瞪着他道:“三皇叔不會死的!我和他經曆了那麽多風風雨雨,他怎麽可能輕易地死掉,更何況他足智多謀,根本不會死在你的手裏!至于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就要看你想不想回去了!”
沈雲汐蹙眉,我繼續道:“你要是想要回去,我就告訴你方法和地點,你要是不相信我,那就一劍殺了我!”
沈雲汐想要回現代變回男人的心早就如同火勢一般,一發不可收拾,他靜靜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後道:“我就信你最後一回,說,我該怎麽做?”
看來沈雲汐的内心也是認同五王爺和現代的他在某種程度上是有一定瓜葛的,她朝自己的手下擺了擺手,那些人便都收起了劍。
沈雲汐擡手,他們将我們團團圍住:“快點,老子的耐性有限!”
我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道:“長毛老者被我藏在了密室裏面,他耳朵聽不見,隻能由我開密室的門才能把他接出來!”
沈雲汐自然不可能讓我自己去開門,他舉着弓箭對着我的腦袋,黑騎們全都屏息凝視着她的手指,一旦她有所異動,黑騎們便會第一時間沖上前替我擋箭。
我朝黑騎們擺了擺手,然後掙脫開雨兒哭哭啼啼的拉扯,徑自朝着密室走了過去。
沈雲汐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所有人都随着我的腳步移動着,我緩慢地走到密室門口,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打開了密室。
密室裏,神醫和長毛長老正坐着對弈,密室的門一打開,神醫先是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正要和我打招呼,便看到我身後的人,頓時驚恐地站了起來。
“皇妃!你們,你們想要做什麽?”神醫指着我身後虎視眈眈的衆人大吼。
長毛老者也跟着神醫站了起來,他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沈雲汐,然後蹙眉搖了搖頭,并伸出手指在一旁算着什麽。
沈雲汐看着長毛老者的模樣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的那個巫術的高手是他?這個人,怎麽看怎麽像江湖術士!歐陽曉曉,你是不是在诓騙我?”
說着,沈雲汐重重地推了我一把,我站立不穩,朝着一旁栽去,雨兒驚呼一聲,神醫也是下意識地跑了過來。
好在我手腳還算靈活,雙手下意識地掰住了密室的門框,這才穩住了身子,但小腹還是隐隐傳來不安的感覺。
神醫已經走上前,擔憂地看着我,我深深呼吸了兩下,緩和了驚懼,臉色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