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天昏倒後金子直接用腰帶将他綁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浴血殺出重圍,沈雲汐連連拍着扶手大喝:“你們這群蠢貨,快殺了她,快殺了她!她要是逃走了,我們都要完蛋!”
越來越多的青衣人聚集過來,金子一抿嘴,磕破了藏在牙齒裏的訊号彈。
這是淩皇府的緊急求救信号,隻有紅影、黑影和黑騎的領才有,一旦他們三人遇到了生命危險,黑玉就會有反應。
我本來是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卻一直感覺周圍有什麽東西在震動,我掙紮着看去,現挂在屏風上的衣服在晃動,我吓得立即尖叫了起來。
三皇叔連忙從外間走進來,我指着屏風,三皇叔上前查看,果然是黑玉在動。
他看向自己身上的這塊,動得更加厲害,不由臉色凝重地說道:“不好,金子出事了!”
我立即焦急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三皇叔按住我的肩膀道:“你不要着急,本皇去去就來,你和雨兒先躲進密室中!”
雨兒連忙收拾了一下細軟,又拉來了莫老和兩位王爺,先躲進了密室。
三皇叔将我抱進了密室道:“如果本皇沒有猜錯的話,大長老應該已經讓人潛入皇宮來打探龍脈的信息,你記着,除非本皇親自來,否則誰叫門都不要應聲,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三皇叔正要離開,我用力握住了他的手道:“小心一點!”
三皇叔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吻,而後用力抱了抱我,快步走了出去。
石門在三皇叔的目光中合上了,他再三檢查過後,才放下了帷幔遮住了密室的入口。
此時金子正奮力地厮殺着,她腳尖點地,身子朝後傾斜,險險地避開了一劍,但因爲背着黎小天,重心不穩,所以摔在了地上。
“當當當——”
青衣人的劍毫不手軟地一齊朝下劈向了金子,金子舉劍奮力抵抗着。
這時,黎小天蘇醒了過來,他掙紮着想要逃離,卻現自己被金子牢牢綁着,隻能大喊:“放開我,我要去救我爹!”
金子本來就已經快要應付不過來了,現在又碰上黎小天不配合,頓時氣惱地大吼:“你爹已經死了,你要是也想送死就回去吧,也省得我完成你爹的臨終托付!”
黎小天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金子咬牙用力劈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把劍,但卻是躲不過另一把。
隻聽“噗嗤”一聲,本以爲會有痛感傳來,可是卻沒有,金子側眸看去,現是黎小天小小的身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側。
他咬牙道:“我不能死,我要爲我爹報仇,我要報仇!你帶我離開這裏,我會爲你擋劍的!”
黎小天質樸的話讓金子深深地感動着,金子心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而後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擺脫青衣人。
“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看我的!”範雲謙提着劍沖了上去。
範雲謙雖然受了傷,但是他報仇心切,完全不顧别人的阻攔,定要上去戳金子兩劍出氣。
可是範雲謙的武功根本不敵金子的,他一出來,反而造成了青衣人的困擾。
青衣人本來配合默契,已經将金子困在了劍法中,隻要拖一拖,等金子耗費了大量的力氣,他們就可以将金子拿下了。
偏偏範雲謙要沖出來耍威風,青衣人隻能爲他讓地方,這倒是讓金子找到了突破口,金子一劍刺在範雲謙的大腿上,笑道:“多謝你了,蠢貨!”
範雲謙痛得嗷嗷大叫,青衣人隻能留下兩人照料範雲謙,其餘的人都沖過去追金子。
沈雲汐氣得直拍轎攆的扶手大罵道:“你這個傻比,你簡直比攪屎棍還要沒腦子!”
範雲謙身受重傷,又被金子刺了一劍,本來就有一肚子火,現在還要被沈雲汐指着鼻子痛罵,頓時火冒三丈起來:“你個死騷蹄子,你說什麽?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沈雲汐罵道:“要不是你,我早就拿下那個女人了,現在空有一個白城少主有什麽用?要是被白城的人知道,我們還要惹來一大堆的麻煩!你除了會搗亂,會壞事,你還會什麽?”
範雲謙厲聲大罵:“臭婆娘,要不是你的計策垃圾,怎麽會被那個女人跑掉?虧得我在歐陽曉曉那裏受盡折磨,忍辱偷生,本來想着萬無一失,卻換來你的失敗!你這個賤人倒好,将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來了,你還要不要臉了?哦……你早就沒臉了,否則怎麽會一直懷着這個野種呢?”
“你說什麽?”沈雲汐怒瞪着雙眸,她噌地一下從轎攆上站了起來。
範雲謙也不是吃素的,他提劍指着沈雲汐道:“我說你是個人人都能上的,肚子裏還懷着一個死賤種,怎麽,我說錯了嗎?你到了北疆,懷着身孕還要伺候别的男人,爽了嗎,啊?”
“你再說一句試試!”沈雲汐氣得渾身抖,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青衣人們全都默默地低頭不去看他們兩人狗咬狗。
範雲謙看沈雲汐生氣,更加來勁:“說就說,難道我還會怕你這個賤人不成?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沈雲汐突然擡起手,三支冰冷的袖箭直直地朝着範雲謙刺去。
範雲謙大腿受傷,本來就行動不便,一下子又射來三支冷箭,頓時呆在了原地。
“噗嗤”一聲,三支箭齊齊地紮進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更有一支箭直接紮進了他的兩根鎖骨中間。
“你,你,你竟然,竟然敢,敢殺我……”範雲謙又驚又怒地指着沈雲汐,他的嘴裏吐出鮮血,人已經歪着倒在了地上。
沈雲汐冷哼一聲道:“殺你跟殺狗一樣容易,我爲什麽不能殺你?”
“你,你,你怎麽敢,怎麽敢!”範雲謙一邊捂着傷口,一邊吐着血對沈雲汐怒目而視。
沈雲汐大笑兩聲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你一個孬種?老子不怕告訴你,我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你以爲我稀罕幫你?哼,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是個大累贅……”
範雲謙厲聲打斷沈雲汐:“大長老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血巫之術,除了我,沒人能夠,能夠控制歐陽,歐陽曉曉……”
沈雲汐擡手撫着自己的劉海,笑得妩媚:“我做的武器和你的血巫之術相比,哪個更有用?你所謂的血巫之術要是有用的話,歐陽曉曉早就死千萬次了,大長老的身邊還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嗎?蠢貨!”
範雲謙大口大口喘着氣,他還想再說什麽,卻怎麽都說不出來了,他兩眼一閉,徹底昏死了過去。
沈雲汐身邊的青衣人上前探了探範雲謙的鼻息道:“他還有口氣。沈姑娘,大長老很器重你,也很器重範雲謙,他要是知道你殺了範雲謙,恐怕會就此不信任你,因爲大長老最讨厭的就是勾心鬥角。”
沈雲汐抿了抿唇道:“那就把他拖到後山喂狼,大長老要是問起來,你們就說他今日沒來,還在長壽殿裏受刑,明白嗎?”
衆人都是點頭,沈雲汐思索了一會兒道:“讓人按照範雲謙的筆記繪制一份地圖送到大長老那兒去,就說他受不了酷刑畫了圖,卻不肯來帶路!”
青衣人爲沈雲汐深沉的心機所折服,都有些忌憚地點了點頭。
這邊,金子抱着黎小天躲在了茅草中,青衣人已經追到了這裏,正在挨個盤查茅草堆。
正盤查着,天空突然出現一道淩厲至極的氣勢,金子擡眸看去,驚喜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