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最危險的,範雲謙當然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怎麽都不肯走在最前面。
金子毫不客氣地用劍柄直接将他推進了密道裏,範雲謙尖叫着咕噜咕噜滾到了最底下。
金子正要跳下去,白子墨抓住她道:“本公子在前面給你接應,你小心一點!”
白子墨說完這話就先跳了下去,金子心裏一陣感動,但嘴裏卻說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工夫還想逞英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說着她也快速地跳了進去,黎小天三人對視了一眼後,黎小天的母親先跳了進去,最後由黎小天的父親壓陣。
幾人進入密道後就發現密道裏的血腥味比外面的更加濃郁,白子墨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很快就照亮了周圍的景象。
地上,尤其是接近密道口的地方全是黑壓壓的一堆人,黎小天的母親在第一時間就捂住了黎小天的眼睛,她柔聲細語地道:“兒子乖,不要看!”
黎小天很是乖巧地跟在自己的母親身邊,金子皺眉看向周圍,饒是她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殺人方法。
“啊!好,好痛!”前面傳來了範雲謙的呐喊聲。
白子墨立即将範雲謙抓在手裏小聲道:“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本公子閉嘴,否則本公子就将你留在這裏讓你自生自滅!”
範雲謙被金子推下密道的時候已經心生怨恨,此時到了密道,他知道金子必須靠自己才能找到路,所以不由硬氣了起來:“你特麽少威脅我,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範雲謙料定不管是白子墨還是金子,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畢竟來都來了,要是不拿回點像樣的情報回去,他們也不好和三皇叔交代。
白子墨正要将範雲謙臭罵一頓,金子已經眼疾手快地扯下了範雲謙的黑布,範雲謙一愣,倒是睜開眼睛看了起來。
等他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吓得腿腳發軟:“這,這,這些都是黎族的人啊,怎麽,怎麽會都死在這裏了?”
“你确定是黎族的人?”金子不由奇怪地看了一眼黎小天等人。
黎小天是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了黎族,加上進密道以後就被他的母親蒙住了眼睛,認不出眼前的人并不足爲奇,可是黎小天的母親常年待在黎族,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範雲謙指着其中一人道:“我怎麽不能肯定?大長老每次找我都是派的他,沒想到他竟然死在了這裏,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白子墨攤手道:“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
範雲謙被白子墨的話給噎住了,他掙紮着要往回走:“我不去了,要去你們自己去!”
“這可由不得你!”金子迅速抓住範雲謙的肩膀,同時将他綁在身後的繩子拽在手上,“娘娘腔,将他的眼睛捂起來,今天他就是不去也得去!”
白子墨手腳麻利地給範雲謙綁上了黑布,然後推着範雲謙正要往前走,金子朝黎小天三人道:“等一下,你們三個走前面!”
白子墨正要開口說話,被金子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黎小天的母親解釋道:“剛才密道黑暗,我們沒看清才沒認出來,你要是因爲這個而懷疑我們,那真是冤枉了!”
金子沉默着沒有說話,黎小天道:“如果我娘知道這裏很危險,她根本就不會帶我來這裏的,金子姐姐,你應該相信我們才是!”
金子淡淡道:“現在我們是乘坐一條船的人,誰走前面都一樣,總歸是要有人走前面的,不是嗎?”
黎小天嘟着嘴道:“可是沒有這個人帶着我們,我們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啊!”
金子将範雲謙往前推了推,但是手上還牢牢捏着繩子的另一端道:“現在可以了吧?”
黎小天等人倒是不再說話,範雲謙卻跳了起來,怎麽都不肯走,他知道金子爲了抓到沈雲汐會貼身保護他,可是黎小天等人不會啊!
所以他強烈要求金子走在自己身後,否則他就撂擔子不走了。
金子“噌”的一聲拔出了寶劍道:“我看這裏路就那麽幾條,你要是不肯走,我們就自己找路走!我們最多多費些周折,但你就沒那麽走運了!”
範雲謙沒了辦法,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去,他每走十步路總會喊一聲金子,直到得到金子的答複,他才肯繼續往前走。
就這樣幾人摸索着在密道裏走了不少時間,金子突然拉住了白子墨的胳膊道:“娘娘腔,你貼着我的背走,小心重了後面的埋伏!”
白子墨點了點頭,他又拿出了一顆夜明珠,同時按照金子的吩咐偷偷在牆上留記号。
拐了好幾個彎後,他們總算是走到了盡頭,範雲謙道:“出口就在上面,但是開門的機關我不知道在哪裏。”
“大家分頭找一找!”金子吩咐道,白子墨正要蹲下身子,金子已經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白子墨頓時了然,兩人隻是裝模作樣地尋找,實則是在暗中觀察黎小天三人的動作。
他們還沒看多少時間,黎小天的父親就找到了開門的機關,他旋轉着按鈕,随着“砰”的一聲巨響,石門打開了。
黎小天三人先推着範雲謙出去了,金子和白子墨則走在最後,白子墨道:“外面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你聞到了沒有?”
金子搖頭,白子墨掏出了一顆藥丸道:“這是莫老給本公子制作的藥丸,說是可以解一些簡單的毒藥,你先服下!”
金子搖頭:“你的武功在我之下,還是你用吧!”
白子墨不由分說地将藥丸塞進了金子的嘴裏道:“你放心,本公子這裏還有一顆,沒事的!”
金子這才聽話地吞下了藥丸,她轉頭看向白子墨,等着白子墨也一起吞下藥丸,結果白子墨卻是繞過她往前走去。
金子立即明白自己被騙了,惱怒道:“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白子墨擺手道:“本公子昨日剛吃了一顆,應該還沒過藥效,嘿嘿,你就先吃着呗,反正你說了,你會保護本公子的,不是嗎?”
白子墨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是這話卻在金子的心裏掀起巨浪,她咬着嘴唇上前猛地抓住了白子墨的手道:“跟緊我,聽到沒有!”
白子墨淡然一笑,一臉無所謂地掏了掏耳朵道:“聽到了聽到了,以後啊不能叫你男人婆了,應該叫你管家婆才對!”
金子卻沒有心思開玩笑,而是死死拽着白子墨的手往外走,黎小天三人已經在外等了一會兒了。
見他們出來,黎小天第一個迎了上來:“金子姐姐,這裏……”
他的話還沒說完,“嗖”的一聲,空中突然竄出來一支冷箭,朝着黎小天的腦門而來。
金子下意識地揮劍砍下了這支冷箭,同時将黎小天護在自己的身後,白子墨也第一時間拿出玉笛放在了唇邊。
“歐陽曉曉,老子等候你多時了!”林中突然傳來一道女聲,緊接着就從枯樹葉中騰空冒出了一座轎攆,坐在轎攆上的赫然就是沈雲汐!
沈雲汐見到是金子和白子墨,不由大爲惱火:“混賬,我不是說過我要的是歐陽曉曉嗎?你們爲什麽将她們帶來了?”
黎小天的母親苦着臉道:“淩皇對淩皇妃的保護實在是太好了,不管我們做什麽,他都寸步不離地跟着淩皇妃,也不許淩皇妃出門半步,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這個侍女是淩皇妃最得力的助手,淩皇妃一定會爲了她來此處見你的!”
“做錯事還那麽多借口,看來你們夫妻是不想讓兒子和族人活命了!來人,将黎族的人推出來一個,殺了!”沈雲汐拍着轎攆的扶手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