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道:“信,爲什麽不信?來人,将範雲謙的眼睛蒙起來,按照他說的去馬廄裏查看,要是發現事情不對勁,先殺了他,将他的屍首挂在馬廄的棚頂。”
我略略思索後補充道:“另外将這個消息告訴黎小天的母親,你們記着,隻需通知,不必強求他們也參與進來,明白嗎?”
金子有些奇怪地問道:“爲什麽?黎小天他們更了解黎族大長老,有他們在的話,我們的行動将更順利一些。”
我搖頭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黎族内鬥嚴重,而且大部分人都有心魔,我不能肯定黎小天等人不會爲了心魔而背叛我們!”
金子了然地點了點頭,并拖着範雲謙大步邁了出去,她将範雲謙五花大綁地拴在自己的馬上,然後靜靜地等在原地。
大約一炷香後,黎小天帶着一個中年婦女和另一個男人快步跑了過來:“金子姐姐,我們三個來幫你啦!”
金子朝他們的身後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不悅,她記得來投靠三皇叔的黎族人很多,可是到了要用時,肯出力的怎麽就這麽一些人?
難道他們是忌憚大長老,又或者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付大長老,隻想坐享其成?
黎小天的母親正是那日給我煮馄饨的早餐鋪老闆娘,她猜到了金子的想法,解釋道:“我們得到另一個消息,說大長老躲在了狩獵場的一處圍廊裏,所以便兵分兩路行動了。”
這下金子就更加不高興了,他們明明是來投靠三皇叔的,卻有了情報不和我們分享,而是私自行動,這不是明擺着不将三皇叔放在眼裏嗎?
“那便啓程吧,把馬牽過來!”金子朝身後的紅影揮了揮手。
她雖然心裏不高興,但還是将任務放在了第一位,并沒有當場發作。
馬兒牽來以後,黎小天一家便熟練地翻身上馬策馬走在了金子身旁。
“等一下!”就在這時,偏殿急急忙忙地跑出了一個人影,他一邊穿着青衫,一邊歪着頭夾着自己的玉笛,“本公子和你們一起去!”
紅影們全都識趣地策馬先行了,金子勒住馬繩不滿地道:“你做什麽?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又亂跑!”
白子墨氣喘籲籲地跑到金子跟前,他大喘着氣,總算是将青衫穿好了,他看着金子笑道:“有本公子助你們一臂之力不好嗎?”
金子沒好氣地朝他揮了一鞭,白子墨早就反應迅速地躲開了,金子道:“不好,這次任務很危險,你武功那麽弱,還是留在這裏養病吧!”
金子嘴裏雖然是在嫌棄白子墨,但一顆心卻是記挂着白子墨的。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磨合,白子墨早就知道金子是個外表冷漠,内心柔軟的女人,所以他腆着笑臉道:“正是因爲危險,本公子才要和你在一處啊!你都将本公子的心給帶走了,何不将本公子的心也一并帶走呢?”
金子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也不怕别人聽見,你……喂,你做什麽?”
金子的話還沒說完,白子墨已經自顧自地爬上了金子的馬背,從身後環住金子,将金子整個圈在自己的懷裏。
他笑眯眯地道:“不做什麽,隻是和本公子的未來夫人培養培養感情,淩皇妃說了,感情是要培養和磨合的!”
金子被白子墨說得滿臉通紅,她擰着手道:“快下去,是不是又皮癢了?”
白子墨早就被金子打習慣了,所以他根本不怕金子打他,他厚着臉皮貼在金子的臉頰上,滿心歡喜地道:“皮癢心更癢!男人婆,本公子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抱過你了,讓本公子抱一抱好不好?”
金子心道,你不是一直抱着沒撒手嗎,偏偏還說得這麽委屈,搞得好像她欺負了他一般。
不過金子倒是沒有拒絕白子墨,白子墨高興得就如得了糖果的小孩,笑得喜滋滋的,他抓着馬缰繩道:“咱們走吧!”
金子皺眉道:“娘娘腔,我沒和你開玩笑,我說得是真的,黎族大長老很難對付,這次還有沈雲汐幫他,此去兇險,你……”
“那我們就死在一塊兒,怕什麽?”白子墨朝金子眨眨眼,擺明了是在對金子暗送秋波。
可惜這秋波送到了馬蹄子上,金子看到白子墨沒心沒肺的模樣,氣得直接用後腦勺撞向白子墨的鼻子,白子墨鼻頭一酸,立即捂着鼻子道:“男人婆!本公子願意舍命陪你,你怎麽還打本公子啊!”
金子氣惱道:“以後不吉利的話不許說!”
白子墨一邊點頭,一邊揉着被撞得酸痛的鼻子,小聲嘀咕:“叫你男人婆還真是一點都沒叫錯,粗魯,野蠻!”
金子扭頭問道:“你說什麽?”
白子墨立即捂住了嘴:“本公子什麽也沒說,走吧!”
白子墨狗腿地抖着缰繩,馬兒快步跑了起來,很快就追上了紅影等人,有人打趣道:“白城少主怎麽來了?這是放心不下我們首領,屁颠屁颠地跟來了?”
白子墨早就被調侃慣了,他十分厚臉皮地點頭:“是啊,專程來保護你們首領的!”
衆人都笑了起來,金子十分不客氣地拆台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工夫,我保護你還差不多!”
白子墨被拆台也不惱,他側過頭将下巴抵在金子的脖頸上道:“你保護我也行,反正我們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你說對不對?”
衆人都是一陣哄笑,金子紅着臉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白子墨的腹部:“少油嘴滑舌,一會兒記得跟緊我,聽到沒有?”
白子墨嘟着嘴道:“怎麽,你還想甩了本公子不成?”
金子朝白子墨翻了個白眼,嘴裏罵了一句迂腐,臉上卻是綻開了笑顔,她握住了白子墨牽着馬缰繩的手,白子墨渾身一激靈,頓時和打了雞血一樣快速地策馬朝前。
被綁在馬肚子旁邊的範雲謙立即大喊:“慢點慢點,快颠死我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馬廄,金子正要下令包圍馬廄,前去探路的紅影面色沉重地回來了。
她利落地翻身下馬,跪在地上道:“首領,馬廄裏的人都死了!”
“啊?”白子墨震驚地張大了嘴,他看向金子問道,“難道是黎族大長老怕我們抓到人後嚴刑逼供暴露他們的去向?”
黎小天的母親搖頭道:“不可能!黎族大多人都是修煉控心術的,修煉控心術就必須信佛。如果殺了太多無辜的人,控心術就很難發揮作用,所以大家都是能不殺生就不殺生。”
“難道是有人先我們一步到了這裏?會是誰呢?”白子墨奇怪地說道。
金子揮手道:“大家先将馬廄圍起來,黎小天,你們三位随我來!”
黎小天三人翻身下馬走進了馬廄,馬廄裏果然是血流成河,無數喂馬的家丁都被殘忍地殺害了,屍首随處可見。
偌大的一個馬廄裏沒有一匹馬的身影,隻有漫天的血腥味。
白子墨和黎小天的父親押着範雲謙往裏走,裏面的場景更加滲人,金子皺眉道:“這裏應該進行了一場大屠殺,大家小心一點!”
衆人都是點了點頭,金子走到範雲謙的跟前扯下了他眼睛裏的黑布道:“密道在哪裏?”
範雲謙用力眨了眨眼,恢複了一些視力後他就四處尋找着密道的入口,他環顧一圈後指着喂馬的地方道:“在那個石方下面!”
白子墨上前将石方搬開,果然露出了一扇掩飾得極好的小門,白子墨打開小門後,金子就重新将範雲謙綁上了黑布條。
她推搡着範雲謙道:“你走前面!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