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士兵們都傻站着不動,北疆将領一腳踹在離自己最近的士兵身上:“你們這些廢物,還不快點按照本将軍的話做!”
北疆将領發怒,士兵這才磨磨唧唧地開始安排防護的陣營,三皇叔簡單聽了一下後便搖頭,準備重新分配了保護營帳的士兵。
士兵們對三皇叔很不滿,他們要保護的是北疆人,你一個冬翎人湊什麽熱鬧?
北疆将領這次也變得雞賊了,不管三皇叔怎麽放冷氣,他愣是假裝不知道,将鍋踢給了手下的兵,很快,尴尬的情況出現了,一時間竟然沒有士兵願意服從三皇叔的命令。
我本來以爲三皇叔會發怒,或者将這些北疆的士兵教訓一頓,結果他竟然很平靜地回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臉頰。
我奇怪地看着他,以他驕傲的個性,他怎麽可能容許普通士兵騎在他的頭上?
我正打算問話,營帳裏又出現了紅墨閣的人,這一回出現的比之前的武功都要高強許多,士兵們雖然沖得很英勇,可是還是抵不住紅墨閣的厮殺。
北疆将領吓得退到三皇叔身邊道:“淩皇,紅墨閣的人來了!”
他的聲音顫抖着,兩條腿更是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北疆朝堂現在屬于空殼一個,行軍打仗拿得出手的都被三皇叔殺了,現在這個将領算是一堆矮個子裏的高個子了。
聽說當初他在競争将軍的時候說了很多陣法布局,将北疆王高興壞了,所以就派給了他監視黑騎的重任。
然而可惜的是他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實際上他壓根兒就沒有上過戰場厮殺,所以他一遇到紅墨閣如開挂一樣橫掃營帳,他就完全六神無主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他要活命。
看到紅墨閣的人已經殺了營帳裏頭不少的北疆士兵,北疆将領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慌亂地想要去拉扯三皇叔的袖子,被三皇叔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他隻能焦急地喊道:“淩皇,她們馬上殺過來了,你快出手啊!”
三皇叔老神在在地說道:“這裏是北疆的軍營,本皇不好出手多管閑事!”
北疆将領雖然行軍打仗沒什麽本事,可是腦子卻是非常靈活,他一聽就知道三皇叔是因爲剛才發布命令沒有人聽從而不爽了。
他隻能低頭賠罪:“淩皇是本将軍的救命恩人,都是那些兔崽子不守規矩,才會惹惱了淩皇,淩皇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他們計較了,對敵要緊!”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這些紅墨閣的人本來就是來殺你們的,他手上的兵不過是被三皇叔當槍使了,結果三皇叔還在這兒跟他擺譜,還要臉不?
當然這樣的話他肯定是不敢說出口的,他隻能可憐兮兮地哀求三皇叔。
三皇叔慢慢悠悠地抽出了寶劍,幾個起落就将紅墨閣的人給解決了,北疆将領這才松了口氣。
“别高興得太早,紅墨閣的人還會來的!”我看着北疆将領的模樣,冷笑了一聲。
要說三皇叔真是腹黑,他故意帶着我來到北疆的軍營,爲的就是讓紅墨閣和北疆内耗。
看看,紅墨閣的英雄們,她們一來就不由分說地殺北疆的士兵,省了黑騎多少事啊!
北疆将領當然也知道三皇叔的打算,可是他敢怒不敢言,正所謂請佛容易送佛難,三皇叔這尊大佛還是自己來的,能走就怪了。
他隻能眼巴巴地看着三皇叔問道:“那怎麽辦?總不能十二個時辰嚴陣以待吧?”
這已經是非常委婉的逐客令了,臉皮薄的早就拎包走人了,可惜我和三皇叔都是可以用臉皮刷牆的人,我們假裝沒有聽懂北疆将領話裏的意思。
我攤手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隻能辛苦将軍按照三皇叔的意思排兵布陣了!”
這就是賴在北疆軍營裏不走了,北疆将領氣得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他咬牙瞪着我。
三皇叔淡淡道:“本皇可以教你們一個陣法,将這些人引到陣法中即可。”
這是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北疆将領心裏高興了起來,雖然他損失了很多兵,但好歹學會了三皇叔的一套陣法,到時候也能跟北疆王有個交代。
他興高采烈地讓人記錄了三皇叔所說的陣法,然後命人将陣法擺出來,他還專心地演練了幾遍,還真的困住了不少紅墨閣的人。
我看向三皇叔道:“你會這麽好心教他陣法?”
三皇叔非常果斷地搖頭:“此等陣法本皇五歲便能破解,北疆……”
他輕笑了起來:“……沒有救國棟梁,隻要一根導火索,北疆很快就是本皇的囊中之物。”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事兒還應該感謝柔夫人,沒有柔夫人教唆着王後這麽做,我們也不可能将那麽多骨幹大臣一網打盡!可憐北疆王還想醫好無極做一統南疆的春秋大夢,殊不知北疆新上任的官員基本都是你的人!”
三皇叔握住了我的手道:“柔夫人太自以爲是,以爲到了北疆本皇就會由她揉捏,殊不知,本皇隻需将計就計就能打碎她的念想。”
另一邊,三夫人和柔夫人的對戰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柔夫人的嘴裏不停地念着晦澀難懂的語言,她的眼睛盯着三夫人,三夫人已經倒在地上面色慘白,她咬着舌尖才不至于被柔夫人的巫術所控制。
三夫人身邊的兩個女子也被這些晦澀難懂的語言折磨得不行,但她們依然在堅持敲擊金鑼,想要打亂柔夫人的巫術。
黑騎則和絡繹不絕地闖進地牢裏的紅墨閣的女子們戰在了一起,黑騎殺敵英勇,但紅墨閣的人數衆多,黑騎一時之間難以将紅墨閣的人徹底趕出地牢。
三夫人倒在地上虛弱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句哈:“小柔,你真的要置姐姐于死地嗎?你忘了我們在蓉姑姑的病榻前發過的毒誓嗎?”
這句話嚴重地刺激了柔夫人,她停止了念咒,怒聲道:“你還有臉提蓉姑姑!我會走到今日的地步,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元茜茵,你不要和我提毒誓,你不配!”
沒了巫術的控制,三夫人的力氣回來了不少,她扶着凹凸不平的牆面站起了身:“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這一切都是誤會,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師哥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柔夫人怒聲打斷她的話:“你是想告訴我他喜歡的是你是嗎?元茜柔,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麽所有人都要圍着你轉,憑什麽我要過得這麽凄慘?我告訴你,你看重的一切東西,我都要毀掉!”
三夫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來平息體内亂竄的真氣:“不,師哥喜歡的也不是我,而是另一個女子,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我們不過是替代品而已!”
“你說什麽?”柔夫人猛地扭頭憤恨地瞪着三夫人。
三夫人朝身旁的女子看了一眼,那女子咬了咬牙道:“當年你們的師哥已經和他的表小姐情投意合。但表小姐家道中落,老夫人不同意他和表小姐成親,便将他送到山上靜修,沒想到他偶遇了制毒大師,還投入了他的門下。後來表小姐費盡周折找上了山,他便和表小姐在一起了,他們還生了孩子。”
柔夫人完全震驚了:“你說什麽?你又是誰?”
她低下頭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年強的臉,淡淡道:“我就是那個孩子!”
“什麽?”柔夫人看着和師哥長得極其相似的臉,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她一臉痛苦地喊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師哥不會騙我的,他不會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