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雙手抱着我,不好施展手腳,隻能側身躲開了這狠辣的一鞭,一個嬌俏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看着三皇叔。
那女子腰肢纖細,上圍倒是很豐滿,身上穿的是比較單薄的綢緞,看樣子應該是風塵女子。
她的臉上塗着濃濃的胭脂,看着三皇叔的時候眼中迸發出貪婪的模樣:“啧啧啧,原來是這麽俊的小哥啊!來,陪妹妹我玩玩!”
說着,她又猛地甩出了一皮鞭,鞭子帶着勁風,十分狠辣地朝着我們而來。
三皇叔依然抱着我,他腳尖點地淩空而起,猛地一腳将皮鞭踩在腳下,而另一隻腳則順勢勾住皮鞭用力一拉扯,那風塵女子就直直地往前栽倒。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反而很是期待地看着三皇叔:“你這懷裏的女子哪有我嬌媚,不如讓妹妹伺候伺候你?”
她已經試探過我的氣息,知道我是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對她造成不了威脅,所以便肆無忌憚地想要靠近三皇叔。
我雖然頭痛欲裂,可是面對有風騷的女人看上三皇叔,就算天崩地陷我也完全可以放到腦後了。
我的手指伸到袖子裏,當風塵女子離我們還有五步距離的時候,我就猛地扔出了手中的銀針。
“咔——”
那女人倒是機警,我的銀針剛仍出手她就一個翻身用牙咬住了我的銀針,她取下銀針将銀針捏在手裏把玩,嘴上還不忘調侃我:“喲,小娘子,你竟然還有暗器!”
“對于狐狸精,本皇妃有的是辦法對付她!”我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風塵女子挑了挑眉:“你不會單純地以爲這幾根銀針或者你那幾個白眼能夠置我于死地吧?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是那麽容易被殺的嗎?”
“那你打聽過我是誰嗎?”我看着她還在賣弄風騷,不由冷哼一聲,“你沒發現你的手動不了了嗎?”
風塵女子皺眉低頭,看到摸過銀針的手竟然發黑,不由大吃一驚:“銀針有毒!”
這四個字本來應該說得咬牙切齒,可惜她的牙齒碰了我的銀針,現在整張嘴都腫起來了,說話特别不利索,所以聽來格外滑稽。
“是啊,我不是讓你打聽打聽我是誰嗎?敢打我男人的主意,問過我的銀針沒?”我朝她晃了晃袖子裏藏着的另外幾根銀針。
這些銀針是我研制小冊子上的毒藥的時候随手做的,這次來北疆我本來是不打算戴的,後來想了想還是帶上了,結果今天就發揮了作用。
看着那女人的嘴和手開始腐爛,我不由勾起了唇角道:“下次要逞能最好找個軟柿子捏,否則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拍了拍三皇叔的手臂,讓他放我下來,三皇叔卻是不肯,他盯着北疆将領道:“本皇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北疆将領早就被眼前這一幕給震傻了,他呆呆地看着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還慢慢腐爛的風塵女子。
他的臉色特别慘白,眼神也很是空洞,好像被人抽幹了靈魂一般。
我咳嗽兩聲,他才回過神來,他連忙用袖子擦拭着椅子,直到将椅子擦拭得反光,三皇叔才滿意地點頭将我抱到了椅子上。
“你感覺怎麽樣?若是好些了,本皇帶你回裕華殿!”三皇叔的眉眼間籠罩着揮之不去的擔憂。
我擺了擺手道:“托這個女子的福,我的注意力轉移了,腦子倒是沒有之前那麽痛了,而且柔夫人在我腦海中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三皇叔這才松了口氣,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卻發現我通體發熱,他立即用手背貼住我的額頭,發現我額頭上的溫度高得吓人:“曉曉,你渾身滾燙,你真的沒事嗎?”
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很燙,我伸手給自己把脈,從脈象上來看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我老實說道:“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突然渾身發燙,可是我的确比之前要好很多,難道發燒可以阻止柔夫人的巫術?”
三皇叔顯然不相信這個謬論,他讓北疆将領打了盆冷水,他絞了帕子覆蓋在我額頭上。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氣,渾身打了個哆嗦,我擡手将帕子拿開,直呼:“太冷了,快拿開,凍死我了!”
“不行,再不降溫會燒壞的!”三皇叔抓住我的手,強硬地想要将帕子貼在我的額頭上。
我的手指一碰到帕子就冷得受不了,我用力掙紮着,一來二往正好碰到了我胸口的一樣東西:“好燙!咦,好像是這個東西在給我傳熱!”
我伸手将戴在脖子上的骨符拿了出來,那骨符竟然整個變成了鮮紅色,猶如滾燙的烙鐵一般。
三皇叔手中的帕子一碰到骨符立即冒出了一陣白色的水汽,我和三皇叔對視一眼,道:“看來是這個骨符起了作用,是它阻攔了柔夫人對我的控制!”
三皇叔點頭道:“骨符有安神靜心的作用,本皇以爲它是有助睡眠,現在看來它還可以辟邪!”
我摸着燙手的骨符皺起了眉頭:“我娘費盡周折将骨符送到我手上,說明她一早就知道佩戴骨符可以阻擋巫術,可是她卻給了我,那她怎麽辦?”
三皇叔垂下眸子淡淡道:“本皇已經吩咐黑騎會盡全力保住三夫人,你不要太擔心!”
三皇叔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闖進了數十個紅墨閣的女子,她們手持鞭子滿臉兇狠地看着我們:“淩皇,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我們紅墨閣的人,找死!”
說着,她們便飛身朝着三皇叔的幾處大穴而來,三皇叔不疾不徐地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淩厲的劍氣猶如奔騰的駿馬朝着鞭子直刺而去。
幾人擺出的陣勢瞬間就被三皇叔劈天蓋地的劍氣給擊潰,幾個起落間,三皇叔已經斬殺了她們中的六人。
剩下的幾人已經不敢再靠近三皇叔,三皇叔一襲月牙色的錦袍矗立在營帳正中間,琥珀色的眸子裏是冰冷的殺意,低垂的劍尖上沾着鮮紅的血液。
“嘀嗒——嘀嗒——”
鮮血順着劍尖滴落在泥土裏,染紅了地面,吓得北疆将領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剩下幾人對視一眼,三個上前纏打三皇叔,另外一個則落後一步,同時将手伸進了腰間。
我厲聲叫道:“小心,她要投毒!”
三皇叔利落地用劍氣逼退了纏住他的女子,而後一劍挑斷了準備毒害他的女子,同時,他轉身,一個絢麗的劍花後,站在他身後準備偷襲的三個女子應聲倒地。
三皇叔一氣呵成将剩下的人全都處理了,這架勢讓北疆的将領十分佩服。
三皇叔提着劍走到北疆的将領面前,他連連往後退去:“淩皇饒命,淩皇饒命!”
三皇叔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這麽多刺客出現在主帥營帳中,應該怎麽辦?”
北疆将領完全呆愣,他不明白三皇叔爲什麽突然會問這個問題,直到三皇叔将劍尖對準了他,他才驚恐地喊道:“要加強保衛!”
“還不動手?”三皇叔的聲音冰冷刺骨,讓北疆将領渾身一哆嗦。
他連忙扯開嗓子高喊:“來人,有刺客!”
“嘩啦啦——”
一衆北疆士兵從外面沖了進來,他們看着營帳裏橫着數十具屍體,又看到三皇叔劍尖上的鮮血,不由拔刀想要将三皇叔圍起來。
北疆将領立即攔住了他們,雖然他也很想說三皇叔才是那個刺客,可是他不敢啊。
他隻能拿手下的士兵出氣道:“你們這群窩囊廢,本将軍差點被人殺了你們都不知道,怎麽守的軍營?要不是淩皇及時趕到,本将軍早就交代在這兒了,你們還不快派人保護本将軍和淩皇?”
士兵們面面相觑,保護将軍可以理解,可是淩皇……
他們來城門口的任務不就是對付淩皇的黑騎嗎?怎麽現在反過來要保護淩皇了?将軍這唱的是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