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三夫人白着一張臉朝王後啐了一口,“你以爲你抓了郡王就能左右我?哈哈哈哈……簡直是癡人說夢!”
王後朝三夫人的小腹又猛地踹了一腳:“你少嘴硬,本宮如果不能左右你,抓你做什麽?”
“我束手就擒不是因爲你抓了郡王,而是因爲這樣做能讓歐陽曉曉倒黴!隻要看着她倒黴比任何事都強,你在我眼裏不過是個蝼蟻,連喂我的盅蟲都不夠格!”
三夫人的話說得很輕,但王後卻聽得一清二楚,她氣惱地連着踹了三夫人四腳,踹得她頭上的金步搖瘋狂地搖晃着。
太監連忙上前扶住王後,在王後耳邊輕聲道:“王後,這裏是祠堂,外面還有圍觀的百姓,咱們如果做得太過分有損您的形象……”
王後這才氣喘籲籲地收住了腳,她朝三夫人嗤了一聲,道:“不過是窮途末路的小醜,本宮不需要再和她計較那麽多!”
太監連忙順着王後的話說道:“是啊,娘娘無須和這種下賤胚子置氣,重要的是扳倒郡王!娘娘,郡王現在正在天牢等着您呢,您要去看看嗎?”
王後擡起塗着紅色丹寇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撫了撫頭上歪斜的步搖,而後擡手,太監立即扶住了她的手。
王後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夫人,勾了勾唇角:“本宮給你準備的是宮裏秘制的酒,淩皇妃既然設計讓你喝下了它,那你就安心地去吧!橫豎這都是你們母女之間的事,和本宮沒有關系,本宮隻是一個失去孩兒的可憐母親,你要是想不開,想要報仇,記得找你的好女兒去!”
說完這話,王後輕蔑地看了一眼三夫人,俨然将地上的三夫人看成了一個死人。
太監扶着王後轉過身,王後臉上的表情早就由輕蔑和不屑轉變成了哀痛和肝腸寸斷,她擡起另一隻手用帕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肩膀抖動着,似乎是哭到不能自已。
圍觀的百姓們紛紛搖頭歎息:“王後母儀天下卻痛失愛子,真是可憐啊!”
“是啊,大王子雖然沒有作爲,又魯莽沖動,可是卻是個好王子啊,哎,都怪那老妖婆,是她害死了大王子!”
“可是你看她喝了忏悔酒卻還在動,你們說她會不會不是殺害大王子的兇手?”
“她不是,難不成是你啊?”
随着王後走出祠堂坐上轎攆離開,百姓們的輿論聲就沒有停過,不過大家叽叽喳喳地說了一通之後便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金子和白城的護衛們見人走得差不多了,飛快地溜進祠堂,将三夫人扛到了提前準備好的水車裏。
三夫人看了一眼躲在牆角處暗自觀察她的眼睛,勾起了唇角,金子正在專注地将三夫人的手腳綁起來,所以并沒有注意到三夫人的變化。
她綁好了三夫人,便招呼着白城護衛們朝着北疆皇宮的方向走,他們假扮成運水的人成功地混入了皇宮。
沒多久,她們便帶着三夫人來到了裕華殿,而這時,王後的轎攆重新回到了祠堂。
小太監先進入祠堂查看,兩秒後他高聲喊着跑了出來:“王後王後,不好了,柔夫人不見了!”
王後的神情晦暗不明,臉上的情緒波動幾次後道:“進宮,本宮倒要看看是誰敢收留這個賤人!”
金子等人卸下妝容将三夫人帶到了我面前:“皇妃,屬下不辱使命将人帶來了!”
我皺眉看着金子:“白子墨不是說情況有變嗎?我已經讓人通知你們,暫時取消行動,先将夏春冬帶走嗎?你們怎麽反而将三夫人帶來了?”
金子滿臉茫然地看着我:“屬下沒有接到命令啊!”
我的臉“唰”地一下就變了:“是王後!不好,王後定然是知道了我們要救三夫人,提前在菜市口設下了埋伏,引開了傳密令的人!”
金子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怔怔地看着我問道:“王後爲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她怕自己的毒酒毒不死三夫人嗎?”
我搖頭道:“不,她是想要将北疆大王子的死嫁禍到我們頭上!”
我看向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淺笑的三夫人,冷哼一聲:“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苦肉計,對不對?你和王後合起夥來想要引我上鈎,爲的就是坐實我才是殺死大王子的真正兇手,對不對?”
三夫人笑得更加開心道:“你不是一直說自己很聰明,天下無敵嗎?怎麽,現在聰明反被聰明誤,突然發現自己上當了,是不是很崩潰啊?”
我咬牙切齒地問道:“那你說你綁架了我娘,也是假的嗎?”
三夫人歪着頭道:“我不綁架她,怎麽引開瑞天淩,怎麽讓你上當?歐陽曉曉啊……沒了瑞天淩的保護,你連傻子都不如!”
說着,三夫人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身上全是血,而且全身上下都被金子用繩子綁着,可是她卻無所顧忌地挪動着靠近我。
金子立即拔劍攔在了她的面前,三夫人雙目炯炯地看着我:“歐陽曉曉,你就等着完蛋吧!”
金子氣得發狂,她狠狠地将劍刺進了三夫人的胸口,然後拼命地攪動着,可是三夫人除了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其他竟然完全沒有反應。
“我說了,你們殺不死我的!哈哈哈,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三夫人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帶着無盡的猙獰和恨意,“你欠我的,這是你們欠我的!哈哈哈……”
寂靜的大殿中,回蕩着三夫人的笑聲,那聲音十分恐怖,聽的人毛骨悚然。
白子墨咽了咽口水問道:“有沒有辦法讓這個瘋婆子閉嘴?本公子看到她就覺得惡心!”
說着,白子墨就朝三夫人踹了一腳,三夫人倒在地上,然後又像個不倒翁一般重新反彈了回來,白子墨驚奇地看着她:“天哪,這是個怪物嗎?”
這時,雨兒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王後帶了好多大臣和士兵朝裕華殿來了!”
衆人的臉色都是一凜,王後絕對是來者不善!
金子尖叫道:“快,将三夫人藏起來,不能讓北疆的人發現三夫人在咱們這兒,否則咱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六王爺皺眉道:“這是個陷阱,王後一定會掘地三尺地找人,咱們能把三夫人往哪裏藏?”
金子看向房梁,原本應該有隔空闆的房梁此時空蕩蕩地挂在上面,顯然是藏不了人的。
她又看向床榻和地闆,卻發現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一處能夠容得下三夫人,她不由氣惱地一巴掌扇在三夫人的臉上:“你這個毒婦,我們有哪裏對不起你,你爲何要這樣害我們?”
白子墨拉住了金子的胳膊,勸解道:“别跟一個東西說話,不值得,咱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麽拖延王後的人吧!本公子先去外面頂一會兒,白城和北疆的關系還可以,王後應該不至于上來就将本公子踹在地上!”
金子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娘娘腔!”
白子墨看了一眼金子,然後咳嗽兩聲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衆人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後兩眼望天地等着他們親熱完。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金子“啪”地一巴掌拍在了白子墨的臉上:“這下舒坦了吧?”
白子墨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金子,然後捂着臉頰氣呼呼地往外走,邊走還邊回頭說道:“哼,等事情過去,本公子再找你算賬!”
三夫人冷哼一聲:“就憑一個白城也想和我們北疆抗衡,真是不自量力!我勸你們還是别白費功夫了,反正你們到頭來都要死!”
我看向三夫人眯了眯眼道:“誰說的?本皇妃今日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