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極!
我上前一步靠近他的劍,雙目逼視着他:“無極國師,你拿着劍對着本皇妃,是打算取本皇妃的性命嗎?本皇妃犯了何錯,你有什麽資格對本皇妃舉劍,是誰給你的這個膽子?”
無極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我的距離:“本,本。本國師,師,沒,沒有,是,是因爲”
無極是個結巴,話不快,又磕磕巴巴,要打斷他簡直是輕而易舉。
我順着他的話頭道:“既然不是要殺我,那你是要做什麽?莫非是打算用武力來脅迫本皇妃,然後調戲我?”
我淺笑着朝他走去,無極連忙往後退去。因爲退得太快,他的腳踩到了身後的台階,差點摔倒。
他辯駁道:“本,本,本國師”
我不等他将話完,又搶着道:“既然不是來調戲我,也不是來殺我,你就給我滾一邊去!以你的身份還不夠資格攔本皇妃的路!”
無極被我彪悍的模樣給震懾住。他話不利索,又想要将意思表達清楚,可是卻幾次三番被我打斷,不由更加着急:“本國師是,是,是受到,受到”
我撿起地上的木棍,一把撇開他的劍:“受什麽受,本皇妃了讓你滾開,你話不利索,難道聽話也不利索了嗎?”
無極惱怒地瞪着我,他嘴唇飛快地蠕動着,可就是不出一個字,活活地将自己憋得滿臉通紅。
我拉着五王爺的袖子快步往外走去:“我們走!”
無極一個翻身,又擋在了我的面前:“你,你可以。可以走,他,他,他”
“他什麽他。不清楚就别,上一邊去,一會兒北疆王問起來,本皇妃自會擔待!來人,帶五王爺先行離開!”
我松開了五王爺,無極想要阻止紅影帶五王爺,我一個箭步上前,直接用身子擋住了無極。無極的劍割破了我的披風,半個袖子垮垮地掉了下來。
“皇妃!”紅影驚呼一聲,立即停下了腳步,轉身重新回了過來。
“皇嬸!”五王爺也驚呼一聲,快速地過來看我的情況。
因爲這個變故,五王爺沒能順利離開,舉着火把的護衛将我們團團圍住,領頭的是北疆王身邊的大太監。
他看到我做了一個十分誇張的驚吓的表情:“淩皇妃?您怎麽會在這裏?”
我掃了一眼大太監的臉,又看向無極,無極本來緊張的神色在看到大太監後緩和了下來,他默默地将劍收回了腰間。
因爲衣服穿得厚,所以我的手并沒有受傷,隻是被劃了一道清淺的白痕,連皮膚也沒劃破。
金子是最先捂住我傷口的人,所以隻有她看到我沒有受傷。
然而金子剛剛松了一口氣,下一秒我卻借着她背對着衆人的優勢,擋住大家的視線,飛快地在剛才的白痕上,用手中的銀針狠狠地劃破了一層皮。
血珠瞬間湧了出來,金子吃了一驚,連忙驚呼道:“皇妃!”
其他紅影不知道情況,看到我流血也驚呼起來:“皇妃受傷了!”
金子不可思議地看着我,我按住金子的手,朝她使了個眼色。又朝五王爺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金子領會了我的意思,立即大喊:“救命啊,快來人啊。無極國師要殺淩皇妃啊!救命啊!”
金子的聲音貫穿着内力,吼得大太監和身後的護衛們全都愣在了當場。
大太監連忙上前打圓場:“姑娘快别喊了,國師剛剛是追殺刺客,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淩皇妃。淩皇妃,您怎麽會在後宮禁地啊?”
人們都沒根的東西狡猾,北疆的太監就更加狡猾了,他先是安撫金子。又是抓着我在這裏出現的問題不放,分明是已經做好了大做文章的準備。
我假裝虛弱地道:“本皇妃剛剛去如廁,可是看到有個宮女鬼鬼祟祟地往這邊跑,本皇妃心中奇怪。便下意識地跟了過來,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無極國師的圈套”
大太監猛地睜大了眼睛:“這不可能,無極國師剛剛才到花廳,怎麽可能設下圈套呢?淩皇妃。此事一定有什麽誤會,奴才先扶您回去休息”
他正要過來,突然看向五王爺,好像剛剛發現他在這裏一般:“咦,這位是爲何這人看着如此眼生?奴才并沒有在花廳見過這位公子!”
大太監很快就将話題和衆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五王爺的身上,五王爺捏着拳頭沉默着。
我擡手朝五王爺伸去:“五侄子,還不快過來扶着本皇妃?要不是你及時出手幫了皇嬸一把,皇嬸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這兒了!”
大太監立即抓住了我話裏的漏洞:“五王爺?冬翎的五王爺不是在京都嗎?怎麽會出現在我們北疆的後宮?”
五王爺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微微抖動着,他終于明白我爲何要讓他先行離開了。
我抓緊他的手以示安撫,同時我看向大太監怒斥道:“本皇妃都已經受傷了,你卻在這裏問東問西。難道你想本皇妃流血而死嗎?”
大太監看着我手臂上的三四顆血珠子,不由抽了抽嘴角,要是流這麽點血都會死的話,那這世上豈不是沒人能活下來了?
不過大太監倒是不敢把心裏話出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以爲我是故意大聲話,裝腔作勢來掩飾心虛。
他朝我行了個禮道:“淩皇妃息怒,奴才隻是奇怪冬翎的五王爺在我們北疆的後宮做什麽,是否”
我猛地擡腳踹向他,大太監沒料到我會這麽做,他疏于防備,結結實實地挨了我這一腳。立即倒向了一邊。
這個大太監是北疆王的心腹,很得北疆王的信任,在北疆的地位相當高,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麽踹他。
所以他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淩皇妃,你,你竟然”
我滿臉怒火,嚣張地上前一腳踹在大太監的胳膊上:“本皇妃已經跟你了我受了重傷,你不将太醫請過來給本皇妃醫治,反而在這裏盤問本皇妃,你這個該死的狗奴才是什麽意思?是懷疑本皇妃是刺客,還是懷疑五王爺是刺客?”
大太監被我踹得怒火中燒,但他不能沖我發火。隻能将火氣吞回肚子,最後臉頰憋成了豬肝色,壓抑着道:“奴才不敢,奴才隻是好奇五王爺和淩皇妃爲何會同時出現在這裏”
我又一腳踹在大太監的肚子上:“本皇妃和五王爺的行蹤需要向你一個下人禀告嗎?你們北疆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無極看到我異常彪悍的模樣,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擋在了大太監面前:“淩皇妃,妃,你,你”
“你什麽你!”我往後退了幾步,突然朝天幹嚎了起來,“啊!本皇妃好委屈啊!我千裏迢迢地來到北疆,以爲北疆是個風景秀麗,熱情美好的地方,結果呢?這一路,本皇妃不是遭到刺殺就是被太監盤問,嗚嗚嗚”
着我就伸手捂住了臉,假裝哭了起來,我這一嚎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金子最先反應過來:“皇妃被人欺負,還不快将主子請來?難道要讓這些人将皇妃欺負到底嗎?”
我贊許地朝金子眨巴了兩下眼睛,金子湊近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聲音問道:“皇妃,下一步怎麽辦?主子來了,看到五王爺恐怕會炸!”
其實金子還有半句話沒,完整的應該是,尤其是看到我單獨跑出來,三皇叔恐怕會誤以爲我是來和五王爺幽會
我朝金子努了努嘴唇道:“山人自有妙計,等着看吧,無極這個啞巴虧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