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姑姑勸解道:“夫人息怒,咱們還是等找到合适的人,煉制成功了再殺也不遲,畢竟那武功有很強的反噬作用,夫人要多爲自己打算打算才是!”
蘭姑姑的話讓三夫人的臉色好轉了不少,她冷哼一聲道:“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少主出門,另外将他的毒藥加大分量,他想盡快給歐陽曉曉解毒,我偏偏不讓他如願!我要讓他知道,沒了我,他隻會一事無成。”
蘭姑姑還想勸三夫人,可是看到三夫人那猙獰的眼神,她明白此時再勸隻會惹怒三夫人,隻能先答應下來。
另一邊,三王爺推不開黑影的劍索性就不推了,他伸手握住了黑影的劍鋒,然後猛地一用力。
劍尖刺破了三王爺的手,留下了鮮紅的血液,黑影皺眉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打算。
三王爺松開劍尖,另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手掌,讓血流得慢一些:“還不快拿瓷碗來!”
黑影猶豫地對看着,這時,金子從營帳裏走了出來:“三王爺,主子有請!”
黑影們這才收回劍,金子領着三王爺大步走進了營帳。
此時,三皇叔正随手拿着一隻海口大碗把玩着,見三王爺進來,他将大碗放在桌上道:“裝滿!”
金子連忙低下頭憋笑,三王爺抽了抽嘴角,不滿道:“皇叔,你當侄兒是血牛嗎?”
這麽大一隻碗,都有他兩個腦袋那麽大,要是把它裝滿了,他就别想活着從營帳裏出去了。
三皇叔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一副悠閑輕松的模樣,修長的手指指向營帳的大門的位置道:“那請!”
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三王爺氣得牙根癢癢,他無奈地走到三皇叔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後認命地将手放在了大海碗裏頭:“皇叔,你太霸道了!這麽多日子不見,你就是這麽歡迎侄兒的嗎?”
三皇叔用一副本皇和你很熟嗎,的表情瞅了一眼三王爺,而後從鼻腔裏發出一句話:“本皇從不歡迎你!”
三王爺看到三皇叔這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傲嬌模樣,突然全身放松了下來。
不知道爲什麽,他明明那麽恨三皇叔,恨他奪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恨他永遠高自己一等,恨他對自己下慘手,在路上設置重重關卡爲難他。
他沖破那些關卡的時候,他真恨不得戳死三皇叔冷峻無雙的臉。
可是當他和三皇叔這麽面對面坐着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就好像莫名有了一種依靠,因爲他知道就算他再貧嘴,隻要不觸犯三皇叔的底線,三皇叔隻會懲罰他卻不會要了他的命。
或許這就是親人的感覺?
三王爺放松地笑了起來:“皇叔不歡迎我,是不是怕曉曉見到我就情不自禁地跟我走了?”
三皇叔冷哼一聲:“北疆的毒藥果然名不虛傳,能将人的腦子毒成這樣也不容易。”
三皇叔的毒舌讓三王爺哈哈大笑了起來:“北疆的毒藥再毒,也不及皇叔的一半。”
三皇叔很坦然地點頭:“冬翎的男子再醜也比北疆的男子美上百倍。”
三王爺抽了抽嘴角,三皇叔這是在拐着彎怕他醜人多作怪了。
他朝三皇叔冷哼了一聲,将視線掃向營帳的屏風後面:“曉曉呢?皇叔爲何要藏着曉曉不讓她見我?她最愛熱鬧,看到我給她帶了禮物肯定會很開心的!”
三皇叔看着三王爺從懷裏拿出一個精緻的簪子,臉色黝黑地将視線挪到了營帳中的繩子上。
他不禁在心裏默默地想着,要是用這繩子綁住老三,再将他倒挂起來,放血是不是會更快一點?
這麽一想,三皇叔的手就輕輕地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有節奏地敲着:“你皇嬸……”
三皇叔将這三個字得又慢又重,而且還帶着一副自豪和**的笑意:“……她正在休息。”
三王爺看了一眼營帳中的沙漏,已經快到晌午了,曉曉就算再貪睡也不可能睡到這個點,分明是皇叔将她關在裏面不許她出來。
三王爺将手從海碗裏拿出來,随手扯了塊布,簡單包紮了一下後站起了身:“那我去叫曉曉起來,我可是很想念曉曉做的菜,畢竟那味道實在是太好了!”
三皇叔“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拳頭牢牢地捏在身體兩側,月牙色的長袍垂在身側遮住了他的拳頭。
該死的歐陽曉曉,她居然給老三做過菜!
可惡!她爲何從來沒有和本皇坦白過這些!
三皇叔心裏的妒火噌噌噌地燃燒着,可是面上卻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
他側身一步,擋住了三王爺的腳步,聲音平靜而冷淡道:“你皇嬸一向是個有愛心的人,平時也會做些剩菜剩飯給長得醜的小貓小狗吃,你不必多想……”
這是擺明了在罵三王爺了,三王爺不怒反笑,問道:“那皇叔吃過曉曉做的菜嗎?”
三王爺刻意将曉曉兩個字得很輕,帶着一絲珍惜的味道,就如一根羽毛輕輕拂過一般,讓人心裏發癢。
然而到了三皇叔的耳朵裏,那兩個字跟針紮一樣,曉曉、曉曉,曉什麽曉!曉曉是你叫的嗎?
三皇叔冷着一張臉,十分機智地道:“曉曉就是本皇的美味佳肴!”
完他微擡下巴,仗着身高的優勢,用鼻孔給了三王爺一個蔑視的淺笑。
三王爺的臉瞬間黑了,三皇叔添油加醋地道:“她到現在還沒起,也怪本皇不知分寸,畢竟昨日的夜色很美,營帳很暖……”
這麽富有想象力的話一出,三王爺的臉色徹底黑透了,他也不再跟三皇叔繞彎,直接道:“皇叔,我已經把三天的解藥給你了,我難道連見她一面的權利都沒有嗎?”
三皇叔當仁不讓地直接怼了回去:“毒藥是你們下的,本皇沒有放光你的血已經是仁至義盡!”
三王爺看着三皇叔理所當然的模樣,咬牙道:“皇叔,你不要太過分,我隻是想要見她一面而已!”
三皇叔上上下下打量着三王爺,突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她是本皇的妻子,你要見本皇的妻子,這個要求還不過分?”
三王爺雙手抓着三皇叔的手,用力掙紮着:“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不代表一輩子都是!”
“你什麽?”三皇叔的手掌收攏,手上的力道加深,三王爺的臉立即變成了豬肝色。
三皇叔的臉色很陰沉,琥珀色的眸子裏是冰冷的殺意:“元景烈,本皇要殺你就如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你不要挑戰本皇的耐性!”
元景烈是三王爺在北疆的名字,三皇叔這麽稱呼他,就意味着要和他劃清界限。
三王爺也不掙紮了,睜着血紅的雙眼看着三皇叔問道:“那你爲什麽不殺了我?”
三皇叔的薄唇緊緊抿着,他的手指愈加用力,很快,三王爺的眼睛就開始泛白了,可是他依然倔強地盯着三皇叔:“皇,皇叔……你,你不會,殺,殺我的!”
因爲喉嚨被掐着,三王爺的聲音沙啞而壓抑,空氣中彌漫着一點就着的火藥味。
我緩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躺了太多天,我的腳步虛浮得厲害,隻能靠在屏風上支撐着:“你們在做什麽?”
三皇叔松開了三王爺的脖頸,一掌打在他的鎖骨上,三王爺像個破布娃娃一般撞到了營帳内的木柱子上,然後重重地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曉曉!”三王爺一邊咳嗽一邊直勾勾地看着我,當他看到我下巴上的牙印、脖頸上的吻痕時,苦澀地道,“我過,我們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