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脫了外衣憤怒地将衣服甩在地上,然後開始扭起了腰肢,黑影看得紛紛捂住了眼睛,艾瑪,這身材和舞姿太辣眼睛了。
跟在使臣後面的随從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大人,紛紛交換了個眼神,不明所以地傻傻站着。
使臣氣惱地嗚嗚道:“還不快脫,跟着本官一起跳!”
随從們很怕這位會武功的使臣。所以隻能硬着頭皮脫下外衣跟着一起搖擺着腰肢朝城門口走去。
黑影們看到猶如群魔亂舞般可怕的舞姿,恨不得自戳雙目。
黑影甲小聲地問道:“咱們有沒有來錯地方,這兒真的是北疆嗎?”
黑影乙一邊揉着眼睛一邊道:“不知道啊,他們跳得實在是太醜了,跳得我都快懷疑人生了!”
本來他們以爲這位會武功的使臣是跑來純粹惡心他們的,看到他往城門口的方向走,以爲他是回去了,也就不再多管,結果那位使臣竟然又扭着腰肢回來了。
黑影丙摩拳擦掌地道:“他如果是回來穿衣服的,我就放了他,他要是再惡心我,你們不要攔着我,我非把他揍得埋進土裏去不可!”
另外的黑影一衆點頭,同時往後退了一步,表示把這些辣眼睛的家夥胖揍一頓的事就交給他了。
會武功的使臣是個粗人,讓他舞刀弄槍的他能折騰半天,可是跳舞他實在是不拿手,但他看到身後的城門,想到正坐在龍椅上的北疆王還在等着他的好消息,便繼續頑強地堅持着。
黑影們默默地看着這些使臣一步步靠近,使臣也看着黑影,他滿臉的怒容,可是手上和腰肢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來。
黑影丁看到他這副鬼樣子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一拳打在了使臣的眼睛上,使臣被打得頭暈眼花。
他怒道:“本官已經按照你們的禮節将衣服脫了,舞也跳了,你們非但不讓我們見淩皇,還毆打朝廷命官,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下黑影總算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了,他們無奈地重新做了一遍動作,小聲地解釋了自己的意思:“這位大人,我們是讓你放下禮物回去,不是讓你跳脫衣舞”
使臣被氣得止不住地發抖,黑影們也是渾身發抖,不過他們是憋笑憋的。
使臣鬧了這麽大個烏龍,感覺格外得丢臉。他努力壓抑着心底的火氣道:“本官今天必須見到淩皇,不管付出什麽代價!”
黑影攤手道:“我們主子了,除了三王爺,誰都不見。就算北疆王來了,他也不見。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就算不回去,你也千萬不要出聲打擾我們皇妃休息,否則”
黑影做了個全身發抖的表情,然後也不管這位使臣,各自忙碌去了。
使臣被丢在一旁,沒人理他,顯得格外尴尬。
随從們看着他問道:“大人,淩皇的人好像并不待見我們,咱們怎麽辦啊?”
使臣冷哼一聲道:“哼,文官做不到的事情。我們武官一定要做到,這樣我們武官的地位才能徹底壓過他們文官一頭!淩皇是個在戰場上浸潤過的男人,他肯定更看重武将,看着吧。淩皇一會兒就會召見我們的!”
于是他們就在帳篷外傻傻地等到了天黑。
黑影們烤着火吃着肉,還十分好心地朝使臣幾人招了招手:“喂,你們要不要來點啊?”
使臣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在他看來。這是敵人的魅惑之術,是假裝對他友好,實際上是想要攻破他的心理防線,然後讓他早點滾蛋。
哼。他才不會這麽蠢地上當呢!
所以他直接朝着黑影冷哼了一聲,然後将頭扭向了另一邊,随從們也跟着他齊刷刷地将頭扭開了。
黑影們對視一眼笑道:“北疆人還真有意思,不但話結巴。還都喜歡扭脖子!”
其他黑影聽了嘿嘿地笑了起來,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黑影們立即扔了肉。神情嚴肅地朝前看去。
隻見黑壓壓的一大隊騎兵正朝這邊趕來,黑色的戰馬,黑色的盔甲,就連馬鞍也是黑色的。黑影們高興地歡呼:“快去通知主子,黑騎軍到了!”
黑影的話音剛落,帳篷裏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失聲尖叫的聲音:“啊!怎麽回事,地怎麽在動?是不是地震了?老娘的銀子呢?快快快,戰友們,快帶上銀子跑啊!”
沒多久那咋咋呼呼的聲音就弱了下去,一個男人低沉醇和帶着一絲淺笑的聲音從裏面傳來:“隻是馬蹄聲而已,你要是醒了。我們繼續!”
“啊?不不不,我剛剛是夢話,夢話啊,又來!瑞天淩,老娘跟你拼了”
黑影們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其中一個小聲問道:“主子是不是太狠了?七天七夜皇妃會不會被折騰壞啊?”
“才不會,你是沒聽到皇妃的生猛,前兩天是主子在上面,這兩天都是皇妃在上面,而且皇妃越戰越勇,主子開心得不得了!”
“真的假的,來來來。偷偷地給我講講細節”
兩個黑影正打算交頭接耳地些少兒不宜的話,就被金子一人一下重重地敲了腦袋:“敢在背後議論皇妃,不要命了?”
黑影們立即閉上了嘴,金子飛身朝着黑騎而去。不知道她在黑騎的首領身邊了什麽,緊接着所有黑騎将士都下了馬,并給馬蹄綁上了布條,小心翼翼地朝着帳篷靠近。
使臣立即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他朝随從使了個眼色,幾人悄悄貓着腰,偷偷地往城門口退去:“快去通知王,黑騎來了!”
使臣以爲黑影都在看黑騎,沒有人注意到他,殊不知他一動,黑影就已經察覺到了。
黑影們齊齊地看着使臣和随從們彎着腰,左右環顧,小心翼翼地往前爬,不由感慨道:“北疆真是個悲慘的國家,大臣們連好好走路都不敢,真是太可憐了!”
很快。使臣就将黑騎軍到了城門口的消息彙報給了北疆王,北疆王“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什麽?瑞天淩把黑騎調到城門口了!他太目中無人了!他以爲寡人真的不敢殺了他嗎?”
但事實上,膽小怕事的北疆王還真的不敢殺三皇叔,一方面他已經被黑騎整得神經衰弱了。一聽到黑騎的消息他就兩腿發軟。
另一方面他總覺得三皇叔在北疆有很多眼線,不定這些眼線就在他身邊,他一旦有所異動,這些人就會先殺了他。
大王子并不知道北疆王對三皇叔有着掩藏在内心深處的懼憚之意。他一個勁地鼓吹北疆王動手,就算殺不了三皇叔,也要挫一挫三皇叔的嚣張氣焰。
北疆王卻并不打算動手,黑騎給馬兒綁上布條是爲了減輕聲音。方便殺人。
黑騎要殺的是誰?
當然是他這個北疆的王了!
一想到黑騎的手段,北疆王的臉色都蒼白起來:“不,讓元景烈去淩皇的營帳前求和,淩皇不是了要見他嗎?就讓他去,先将淩皇請進城再!總之,萬不可讓黑騎進城!”
大王子還想再什麽,可是北疆王已經走了,顯然是不想再談此事。
元景烈是三王爺在北疆的名字,三王爺費盡周折回到北疆後,因爲是嫡系血脈,北疆王對他還算看重,這引起了大王子的嫉妒,他認爲三王爺的出現分走了北疆王對自己的寵愛,所以大王子将三王爺視爲了眼中釘。
他惱怒地跺腳:“元景烈,元景烈,又是元景烈!難道父王以爲我就辦不成此事嗎?哼,本王子偏偏不信這個邪!來人,帶上咱們的毒兵去拜見淩皇,他要是不肯見我們,我們就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