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三皇叔拉下床幔,暗影們便知道我們已經休息,極少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們。
可是金子來了,就說明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是金子無法解決,卻又不想讓三皇叔知道的。
我做起了身,三皇叔不滿地重新将我拉了回去:“如果是白子墨的事,就别去!”
我詫異道:“爲什麽”
白子墨雖然之前算計過我,可是現在他已經改邪歸正,慢慢地融入了我們這個大家庭。
而且白子墨這個人雖然嘴欠得不行,但他在陣法上很有造詣,而且他的性子單純,爲人善良爽朗,還是蠻可愛的。
說句真心話,我覺得他和金子要是能夠打打鬧鬧地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他裝的!”三皇叔将腿壓在我的大腿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問神醫要了藥,現在正發着燒,你去了,豈不是攪合了他的好事?”
我的嘴角使勁地抽了抽,白子墨都傷成這樣了,還在不怕死地折騰,這攻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三皇叔這麽一說,我也不好意思去了,隻能小聲地拒絕金子:“我累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吧!”
金子卻很焦急地在外面喊道:“皇妃,不到萬不得已,屬下也不會來勞煩您,實在是娘娘腔病得太嚴重了,神醫正在想辦法救他,但屬下還是不放心,所以……”
所以她想請我幫忙,金子并不清楚白子墨是裝病,可是我知道啊,但我又不能告訴金子,隻能寬慰她:“白子墨雖然武功盡失,不過他年輕,底子好,不礙事的!”
“皇妃,他真的病得很嚴重,屬下沒有騙您!您就出來看一眼吧,就當屬下求您了!”噗通一聲,金子似乎是在外面跪了下來。
我愣愣地看了一眼三皇叔,三皇叔睜開眼睛,朝我眨巴了兩下眼睛,我笑道:“看來這丫頭動心了!”
三皇叔松開了我,道:“那你去添一把柴火吧!”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戳了戳三皇叔的額頭道:“哪有你這麽編排屬下的!”
三皇叔坐直身子,爲我穿戴好衣物,又給我多加了兩件衣服才親了親我的額頭道:“早點回來,本皇獨守空閨,很寂寞的!”
三皇叔那聲音格外得幽怨,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走出内廳,就看到金子筆直地跪在外廳,她一看到我出來,立馬迎了上來:“皇妃,您快救救娘娘腔吧!”
金子的臉上全是焦急之色,我不由揶揄了她一把:“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厭他嗎,現在怎麽這麽緊張他了?”
金子卻是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萬分焦急地說道:“皇妃,屬下現在沒有心情跟您開玩笑,娘娘腔真的病得很嚴重!”
說着金子就飛快地拉着我往白子墨的房間跑,她一邊跑,一邊自責地說道:“哎,都是屬下不好,屬下不應該那麽捉弄他的!”
我驚恐地猜測道:“你不會是把他的另一隻胳膊也給卸了吧?”
金子搖頭,更加愧疚道:“不是,屬下……哎,您去了就知道了!”
在金子的拉扯下,我們很快就到了白子墨的房間,白子墨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他光着上半身,身子上已經被紮了不少銀針,神醫正凝着臉繼續往他身上下針。
看來這一次,白子墨爲了赢得金子的芳心,的确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啊!
我走到白子墨的旁邊,看到白子墨的臉色一片潮紅,明顯是發燒的症狀,我勾了勾唇。
啧啧啧,不容易,這回白子墨是真的下足了血本,爲求力求逼真效果,他連神醫都請來了,而且還真的下針了。
我看了一眼神醫的紮針位置,大多是紮在要緊的穴位上,看上去的确像是那麽回事。
我輕輕用袖子碰了碰神醫的頭發,神醫轉頭看我,趁金子不注意,我朝他挑了挑眉,告訴他别幫得太過了,不然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神醫卻是朝我微微搖了搖頭,他看向白子墨的手臂,示意我自己去把脈。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感覺神醫的神色很不對勁,便上前拔了白子墨的脈搏,發現白子墨竟然虛弱到了極點,這一回他發燒得格外厲害,但這燒并不像是因爲藥物引起的。
我看向金子道:“你先出去吧,你在這兒會影響神醫下針的。”
金子連忙拿過旁邊的燭台道:“屬下可以在這兒多舉幾個燭台,讓神醫能夠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将燭台拿過,放到一旁道:“下針是需要靜氣凝神的,你在這裏會讓我們無法集中精力。”
金子立即道:“屬下可以保證,屬下絕對不會發出一點聲音的!”
我歎了口氣看着金子,金子抿了抿唇,擔憂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白子墨道:“皇妃,娘娘腔他……他不會要死了吧?”
我伸手在金子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笑着道:“怎麽可能?你安心地去外面等,别胡思亂想。哦,你要是覺得閑得慌的話,你可以去幫我煮點玉米粥,下針可是個力氣活,一會兒我肯定得餓!”
“皇妃,屬下……”
我還不等金子說完,便将金子推出了房間:“别磨蹭了,快去吧!”
金子一步三回頭地看着屋裏的白子墨,她小聲道:“皇妃,您可一定要将他救活啊!”
我點頭:“放心吧,禍害遺萬年這話可不是假的!”
金子扯起了一個苦笑,她又看了兩眼白子墨,這才磨磨蹭蹭地離開了。
我等了一會兒,确定金子沒有再返回來,便關上門,快步走到白子墨病榻旁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師傅,你不會是對他做了什麽吧?”
見我已經知道了情況,神醫也不再隐瞞道:“老夫的确是幫白城少主研制了新藥,可還沒來得及給他,白城少主便和紅影第一起了沖突。兩人不停地拌嘴,最後紅影第一急了,她拿了一盆冰水澆到了白城少主的頭上,沒一會兒,他就發燒了。老夫想要給他醫治他,他說什麽男人怎麽能被這麽一點小病打倒呢,無論如何都不肯讓老夫給他下針,這幾日連着趕路,他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白子墨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他爲了不讓金子看不起他,就一直忍着身體的不适,怎麽都不肯找神醫醫治,還想要讓神醫給他再下劑猛藥俘虜金子的心。
好在藥還沒到他手上,他就先倒下了,要是他再不要命地喝了神醫配備的藥,那他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我思索了片刻道:“師傅,我之前做的膠囊藥丸雖然還有點瑕疵,不過倒是可以快速地退燒,不如我拿來讓他試試?”
白子墨已經連續發燒三天了,再這麽高燒下去,非變傻子不可。
神醫點頭道:“好,我的藥箱裏就有兩粒,你拿來試試。”
我拿了兩顆藍色的藥丸,這個藥丸是我提煉了青黴菌做成的,對感冒發燒有不錯的療效,唯一的欠缺就是提煉得不純。
我正要将藥丸塞進白子墨的嘴裏,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還沒做皮試!
古代沒有針管,沒辦法做皮試,萬一白子墨對青黴素過敏,那他豈不是會……
我思索了片刻,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冰魄銀針,我用針尖挑了一些青黴素的小沫塗在了白子墨的嘴唇上,然後快速地将他的嘴唇紮破,讓他的血液浸潤藥沫。
我仔細地觀察着,沒過多久,白子墨的嘴唇就出現了症狀,我皺起了眉頭。
糟了,他對青黴素過敏!
“這藥不能給他吃!”我想也不想便将藥重新放回了藥盒裏,同時拿過桌上的酒瓶,重新回到了白子墨的床榻邊。
“師傅,你将他的衣服扒了,用酒擦拭他的全身,我在外面等你!”說着我就将酒瓶塞給了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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