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爲了證明白城的陣法不是空無一物的擺設,使出了看家本領。
這一回他讓金子帶着他,親自上場布陣,本來金子還擔心老怪物會從背後偷襲他們,可後來随着陣法的布置,周圍的火光越來越亮,就連臉上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三皇叔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白子墨,白子墨正聚精會神地用身邊能用到的所有東西來布置陣眼。
看着白子墨臉上的認真,我知道這一回白子墨是拼了。
我不由爲他鞠了一把同情淚,他恐怕怎麽都沒有想到之前的破陣,不過是三皇叔的計策吧?
白子墨擺陣一向很快,可是這一次,他足足花費了一個時辰才停下手。
金子帶着白子墨落在地上,白子墨的面色很蒼白,可是眼睛卻散發着明媚的亮光:“大功告成!”
我看着前方,眨巴了兩下眼睛,卻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隻看到這些人偶附近放了不少銅錢和石塊。
我疑惑道:“你的陣法有什麽奇妙之處嗎?”
白子墨朝我傲嬌地擡了擡下巴,他沒有說話,而是從護衛手中拿過一面銅鏡,對着前面的火把舉了起來。
緊接着,前面一下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驚奇地瞪大了雙眼。
隻見原本黑漆漆的,看不清的黑森林,一下子亮如白晝。
火把通過銅鏡的反射被擴大,柔和的暖光照入陣法中,立即從四面八方出現了無數個更大的火把,就好像有千軍萬馬從遙遠的前方舉着火把來支援我們一樣。
因爲亮光的增強,原本隻能照射到半米距離的火把,瞬間照到了十米遠,我清晰地看到了前方的道路。
我忍不住贊歎道:“厲害!這聚光效果比我的十面銅鏡強太多了!”
白子墨卻是騷氣逼人地撩撥了一下自己的劉海,他斜着嘴角道:“看好了,還有很厲害的東西!”
說着,白子墨随手拿出了一枚銅錢,放在了銅鏡面前。
銅鏡裏倒映出的是一枚正常的銅錢,靠近我們這邊的影子也是正常的大小,可是投射到陣法中,卻是一枚直徑至少有十米的大銅錢。
因爲有火把的加持,那枚大銅錢渾身散發着黃色的暖光,看上去格外真實。
白子墨調轉了一下角度,那枚大銅錢竟然直接散發出了金燦燦的光,乍一看,特别像是一個散發着能量的太陽。
而且神奇的是,随着金光的出現,被困在陣法中的人偶竟然開始流汗,看上去就好像真的被太陽照到了一樣。
我忍不住拍手稱贊:“哇塞,太了不起!白城的陣法果然是高深莫測啊!”
說着,我狗腿地從袖子裏挖出了一個金錠子,問白子墨道:“你能把銅錢變那麽大,是不是也能把金子變大?”
白子墨鄙視地看了我一眼:“粗俗!本公子這是高尚的陣法,你不要用銀兩來侮辱它!”
我朝白子墨冷哼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你能變個金子雨或者銅錢雨在陣法裏頭不?”
白子墨扁了扁嘴道:“不能,本公子變那玩意兒做什麽?”
我翻了個白眼道:“切,那你們白城的陣法也不過如此,還什麽天下無敵,壓根兒就是些不實用的小玩意兒罷了!”
白子墨氣得跳腳:“粗俗!野蠻!這是陣法又不是戲法!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懂,淩皇,你肯定懂吧?”
白子墨一臉求助地看着三皇叔,在他心裏,三皇叔在陣法上,算是他的知己了。
三皇叔仔細地看着白子墨的手法,而後伸手攬住了我的肩膀,慢慢悠悠地說道:“的确不實用!”
白子墨差點就嘔出一口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足足喘了一刻鍾才将這口氣順下來:“本公子不與你們計較,總之你們看着吧,本公子很快就能讓那些老怪物遁形!”
我和三皇叔對視一眼,我從三皇叔的眼裏看到了計謀得逞後愉悅的笑意。
沒過多久,老怪物真的遁形了,他們渾身包着黑衣,身邊還跟着不少的人偶,這些人偶自覺地疊着羅漢,爲他們制造陰影。
白子墨便又拿出了一枚銅錢,放在了旁邊的位置,這下,陣法裏就有了兩個太陽。
人偶們流的汗更多,老怪物們避無可避,隻能動用高深的内力,合力朝着陣法上方的大銅錢攻擊。
一**的内力攻勢,猶如被困頓的野獸般,瘋狂地沖擊着陣法的束縛,大地随着他們的攻擊,劇烈地震動着。
然而另一邊的我們卻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優哉遊哉地烤着番薯和玉米。
那邊老怪物的内力一震,我們這邊的玉米就随着震動被爆成了玉米花,格外香甜。
“來來來啊,今天番薯玉米大減價了,十文錢一個番薯,五文錢一把玉米花啊!每把玉米花都是出自武林前輩的無窮内力,吃了以後強身健體不說,還能悟到很多武學上的真谛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我一邊開心地往火堆裏扔着番薯,一邊招呼二十九和其他幾個黑影道:“再去挖一些番薯,别挖破了昂!”
二十九一臉苦笑地看着我問道:“皇妃,我們挖了那麽多,可不可以免費吃啊?”
我十分大方地笑了,二十九剛剛燃起希望之星,就被我接下來的話給打擊了:“這得問我的夫君!親愛的夫君大人,二十九他們說要免費吃我做的東西耶!”
三皇叔冰冷的視線立即掃到了二十九,本皇都還沒吃到,你們就想免費吃,簡直是癡人說夢!
三皇叔慢悠悠地扯起一個淺淺的微笑道:“可以,這月的月銀不必領了!”
二十九等人連忙求饒道:“不不不,我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們願意買,一分銀子不少!”
我歪着頭看着二十九道:“那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去挖番薯?”
二十九委委屈屈地看了我一眼,一臉苦兮兮地帶着人去了。
白子墨嘴角不停地抽動,他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金子:“歐陽曉曉平常就是這個樣子的?”
身爲皇妃,大敵當前,雖然有陣法庇護,可也不該聚攏衆人烤番薯啊,這讓他這個兢兢業業守着陣法的白城少主情何以堪?
金子搖頭道:“當然不是!”
白子墨冷哼一聲:“果然如此!本公子就說,她要是這麽奇葩,淩皇會看上她嗎?她現在肯定是在假裝烤番薯,實則在想如何破解本公子的陣法。哼,她這次肯定不能破解本公子的陣法,因爲本公子……”
白子墨的一大堆猜測還沒說完,就被金子不耐煩地打斷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皇妃平日裏都是賣十兩銀子一個,這次是真的讓利大促銷啊!”
“什,什麽?”白子墨舌頭打結地問道。
金子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道:“你要來點嗎?皇妃可是難得大方啊!”
白子墨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本公子才不……”
可是金子卻是沒等他說完就跑了,白子墨在她身後喊道:“喂,你去哪裏,本公子的話還沒說完呢!”
金子一邊飛快地跑,一邊回頭道:“去排隊啊,去晚了就沒了!十文一個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要吃就喊我一聲,我幫你帶,二十文!”
白子墨震驚道:“你怎麽可以坐地起價!”
金子嗤了一聲:“我跑來跑去不用力氣啊?十文跑腿費,可是很良心的價格了,怎麽說我也是紅影第一啊!”
“你!本公子不稀罕!”白子墨氣惱地咬牙。
金子冷笑一聲道:“這可是你說的,别後悔!”
白子墨沖着金子的背影吼道:“本公子跟你們不一樣,本公子才不會喜歡這些粗俗的玩意兒!”
他看着金子完全不理自己,反而是興高采烈地排在了淩皇府的護衛中,不由氣惱地叫道:“粗魯!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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