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的心裏緊張,忍不住說道:“你知道他們是無辜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你大開殺戒,不如我們想辦法将他們困在一處吧?”
“困在一處?”三皇叔細細咀嚼着我說的話,而後驚喜地說道,“曉曉,你不愧是本皇的福将!”
三皇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待在馬車裏,他則飛至白子墨的馬車,将半死不活的白子墨拖了出來。
白子墨一開始還叽叽歪歪了大半天,等他看到黑壓壓的人偶正在往我們這邊過來時,立即乖乖閉上了嘴。
“白子墨,本皇有一個陣法需要和你合作!”三皇叔壓低聲音在白子墨的耳邊将計劃說了出來。
白子墨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人偶,腦子似乎有點轉不過來,他聽完三皇叔的話,立即搖頭:“前面隻是人偶,你絕對有辦法對付,本公子現在沒了武功,去前面冒險等于送命!本公子才沒那麽傻!”
三皇叔不屑地看了一眼軟在一旁的白子墨道:“本皇會命人保護你,你若是不将白城的防禦之術使出來,本皇隻好用你們白城的護衛開路了!”
白子墨氣得咬牙:“瑞天淩,你太卑鄙了!”
三皇叔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白子墨,琥珀色的眸光中有着睥睨天下的氣勢,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大魄力,讓人腳下一軟,任誰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白子墨害怕地往旁邊挪了挪,三皇叔看了一眼更加靠近的人偶,道:“本皇數到三……”
白子墨立即擡手:“不用了!本公子擺陣就是了!不過你得答應本公子一個條件,本公子困住人偶,你得讓你們淩皇府最好的侍衛服侍本公子一個月!”
白子墨說的自然是金子,可是三皇叔卻假裝不知道地點頭:“二十九,白城少主要你服侍,你可願意?”
二十九滿臉堆笑地看着白子墨。白子墨立馬吓得臉色刷白:“誰要他服侍了!本公子要的是她!”
白子墨擡手指着金子,金子眯了眯眼,朝他擰着手腕,骨節相撞帶來的清脆的“嘎嘣”聲,讓白子墨縮了縮脖子。
他補充道:“她必須好好服侍本公子,不得打罵本公子,折磨本公子!”
三皇叔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金子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就算金子被白子墨束手束腳,她也有的是辦法讓白子墨吃虧。
三皇叔的視線落在金子身上,帶着詢問,金子回道:“屬下願意,屬下定會盡心盡力地服侍好白城少主!”
這話本來是挺正常的,可是從金子嘴裏說出來,總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白子墨本來想說算了,可是對上三皇叔那不屑中透露着嘲諷的神情,白子墨暗藏在心裏的自尊立即被激了起來:“那你還不過來扶本公子過去布陣?”
金子帶着淺笑靠近白子墨,她伸手掐住白子墨胳膊肘内側的軟肉,笑眯眯地說道:“屬下遵命!”
白子墨痛得倒吸冷氣,連連叫喚:“疼疼疼!你放手!”
金子眨巴了兩下眼睛,故意慢了三拍,道:“哦,那屬下松手咯!”
此時金子已經将白子墨帶到了村民頭頂,要是在這個時候松手,白子墨就要掉到村民中間去了。
白子墨吓得連忙抱緊了金子的脖子:“别,别松手!”
金子拍了拍白子墨的小翹臀:“娘娘腔,你最好乖乖布陣,不要用龌龊的手段威脅我的主子,否則我就把你丢下去喂人偶!你要是踏踏實實地做事,我不會爲難你,這一個月裏也會好好保護你。你如果同意,咱們就開始布陣!”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白子墨看了一眼腳下密密麻麻的人頭,哪裏還敢不同意。
金子将白子墨放在了高處的樹枝上,白子墨指揮着金子和其他的紅影快速地布陣,而三皇叔則在隊伍前面布陣。
我不懂陣法,隻感覺随着時間的推移,周圍的氣壓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原本的風聲不見了,就連嗚咽聲也在減弱。
我驚奇地看着周圍,遠處的樹葉還在搖曳,可是我們隊伍附近一絲風都沒有,就連火苗都是筆直地往上升着。
看來三皇叔和白子墨的合作很成功,陣法發揮了作用,那些人偶從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面前,可是卻怎麽都走不過來,生生被困在了陣法裏面。
三皇叔仔細觀察了一下白子墨的陣法,了然地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頗爲欣賞的神情:“白城的守護陣法果然名不虛傳!”
我吃了一驚,白城是一個小城,但人傑地靈,很多上位者都想打白城的主意,可是白城經過多年的發展,練就了一套極強的守城陣法,去攻打的人都會被困在裏面,隻有極少數的人可以走出陣法。
可就算走出了陣法,等待破陣之人的隻有白城的刀,所以到後來,便無人再去打白城這塊烙鐵的主意了。
可以說,白城能夠存活到今日,還在這個大陸上獲得一席之地,全靠這個守城的陣法。
我沒想到白子墨真的會将白城的守護陣法擺出來,那可算是白城的機密啊,他這麽做,莫非是在向三皇叔靠攏,投其所好?
我不由看向正在汗流浃背地鞏固陣法的金子,淺笑道:“英雄難過美人關,不知道白城城主知道自己的兒子将守城的陣法教給了一個女子,會不會氣得吐血?”
三皇叔淡笑道:“白城的守城陣法有三百種不同的陣法組合而成,他現在擺的不過是其中的三重,但這三重也足夠困住這些人偶了!”
我側眸看向三皇叔:“你不會一直都在研究白城的守城陣法吧?”
三皇叔不置可否地朝我眨了眨眼,我偷偷問道:“研究到第幾種了?”
“快了!”三皇叔隻回複了我這兩個字,便命人按照他的指示,将三個火堆合并成兩個。
我看着三皇叔忙碌的背影,啧啧稱奇,三皇叔說快了,那就是隻剩下幾個陣法沒有突破了。
天哪,三百種不同的陣法啊,三皇叔竟然一個人就破解了,真是太厲害了!
我看向坐在樹枝上,晃蕩着雙腿,看上去沒心沒肺的白子墨,眯了眯眼。
他不會是知道三皇叔馬上就要破解白城的守城陣法,然後故意将守城陣法擺出來,以此來試探三皇叔的吧?
我正觀察着白子墨,所以率先看到了白子墨身後出現了兩個綠色的圓點。
我正皺着眉頭努力分辨那綠色的圓點是什麽,就看到白子墨突然整個人懸空了起來,然後就聽到白子墨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啊,男人婆,救命啊!”
隻見一條有手臂寬的大蛇,整個纏繞在了白子墨的身上,它的頭對着白子墨的腦袋,大有想要将他整個吞入腹中的意思。
白子墨吓得臉都白了,我也吓得不輕,誰能想到那棵樹上會有這麽大的一條蛇?
“噌——”
金子拔出寶劍,想也不想直接擲向了蛇的腦袋。
大蛇可能是感覺到了危險,側過頭躲過了金子的這一劍。
金子的劍刺入了它身後的樹幹,入木三分,足見金子是使出了極大的力氣刺了這一劍。
金子欺身而上,大蛇似乎是知道剛剛是金子對它出手一般,它的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金子,嘴裏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嘶嘶”聲。
金子并不懼怕大蛇,她擡腳重重地踹向大蛇的腹部。
可是大蛇異常狡猾,它飛快地扭動着身子,躲過了金子的攻擊。
同時,它不再纏着白子墨的身子,轉而用尾巴吊住白子墨的脖頸,并用力将白子墨甩下樹。
白子墨整個身子都半懸在空中,大蛇的尾巴相當于一根繩子,要将他活活勒死。
他不停地伸手扣着大蛇的尾巴,可是一看到底下密集的人偶,立馬意識到,要是大蛇松開,他掉下去也得死,隻能進退兩難地朝金子伸手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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