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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一面拖着我上樓,一面大聲呼喚,很快,本來在房間裏休息的紅影黑影立即出來接應我們。★
金子簡單交代了幾句,黑影們立即去馬廄接應白子墨的護衛,紅影們則準備上屋頂和殺手周旋。
我提醒道:“這些殺手很奇怪,你們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他們的血,十分危險,千萬不要濺到身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生擒他們!”
紅影點頭,我又給了她們一些毒藥,她們兩人一組出了客棧。
此時,三皇叔也已經從房中出來了,他剛剛沐浴到一半,臉上還挂着晶瑩的水珠,身上有着淡淡的藥草香。
他快步上前,上上下下仔細檢查我一番,确認我無礙後,直接托住我的腰肢,率先一步,帶我飛出了客棧。
緊接着,雨兒也被二十九和六王爺,一人一邊拖着出了客棧。
雨兒的臉色蒼白,十分虛弱,二十九明明很擔心地看着她,卻是在落地的時候松開了她的手。
雨兒歪向一邊,六王爺趕忙将她抱在懷裏,輕聲問道:“雨兒,你怎麽樣了?”
雨兒看了一眼去牽馬的二十九,她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難過,擡手推了推六王爺:“王爺,奴婢沒事!”
六王爺哪裏肯放手,他将雨兒抱得更緊了一些:“你嘴唇都白了,肯定不舒服!别逞強了,靠着本王休息片刻吧,反正現在一時半會兒,殺手也沖不過來!”
我扭頭看向二十九,二十九看着六王爺強硬地将雨兒摟在懷裏的樣子,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馬鞭,他的牙關緊咬着,眸光裏透着壓抑的難受。
他正要上前,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伸手摸了摸脖頸,原本擡起的腿又重新放下,他扭頭繼續整理起馬缰來。
我冷哼一聲,明明有情,明明見不得六王爺對雨兒好,卻偏偏要壓抑情感,我倒要看看,你那麽能忍,最後能不能忍成一隻忍者神龜!
我們這裏氣氛微妙,白子墨在一旁端着個藥膏,笑得沒心沒肺。
他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忙着收拾行李的金子,屁颠屁颠地上前,正打算和金子說兩句話,金子已經先他一步,扔了個包袱給他。
白子墨下意識地接過包袱,迷茫地看着金子,金子指了指馬車道:“爲了感謝你幫我們牽馬,馬車先借給你換衣服吧!”
說着,金子就掀起了車簾,示意白子墨進去,白子墨打開包袱,裏面正好是他平時穿的衣物,他有些感動地看着金子。
金子聳了聳肩道:“這是從你護衛那拿的,别愣着了,快進去換吧,你總不能穿成這樣上路吧?”
白子墨也不扭捏,直接抱着包裹進去了,金子則站在馬車前面,繼續用繩子将行李捆在一起。
白子墨換衣服很快,沒多久他就換好了衣服,鑽出了馬車,可是他卻沒有将金子的外衫還給她,而是偷偷地将她的外衫折了起來,藏在了他換下的衣服裏。
金子忙得不可開交,也沒心思理會這些。
白子墨理了理衣襟,在金子面前晃悠來晃悠去,就等着金子注意到他。
金子的确是注意到他了,然而卻是沒有給他好臉色:“蹦跶什麽?還不快上馬離開,難道你以爲你的武功能對付得了那些殺手嗎?”
白子墨被嗆聲,他的護衛們抓住時機上來勸他,他咬牙,冷哼一聲,臉色難看地綁好馬鞍,爬上了馬背。
這時,金子擡頭,随口說了一句路上小心,便轉身扛着八個包裹,和兩個大箱子上了馬車。
白子墨本來難看的臉色因爲金子随口的一句話,立馬緩和了下來,他咳嗽兩聲道:“你也是,你可别死在這兒,本公子還要和你決鬥呢!”
金子放好行李和箱子,鑽出馬車道:“放心,我又不是你,武功垃圾還沒用!”
白子墨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他氣惱地用馬鞭指着金子道:“你說什麽?”
金子卻是上前一步,用劍柄重重地敲了下馬屁股,白子墨的馬立即揚起四蹄,飛奔了起來,差點把白子墨颠下馬背去。
白子墨連忙雙手握住缰繩努力控制着受驚的馬,他的護衛大叫着少主小心,飛快地沖上去幫助白子墨。
金子在原地拍了拍手道:“不愧是娘娘腔,真是啰嗦!”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黑色人影突然沖破了紅影的包圍圈,朝着我而來。
三皇叔側步上前,将我護在身後,他的身上猛地散出了剛勁的寒冰之氣。
三皇叔猛地一掌擊向黑色人影,那人的劍還未碰到我,已經被三皇叔雄渾的内力給震得掉在了地上。
黑色人影似乎是受了内傷,直直地從半空中跌落,然後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三皇叔正要上前,我朝他手中塞了一瓶毒藥道:“萬事小心!”
三皇叔點頭,他上前兩步,原本躺在地上的黑色人影,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他捏着拳頭直沖三皇叔的面門。
但是這個殺手似乎很是木納,他所透露出來的武功修爲也不高,隻知道一味地亂沖亂打,出手的拳法完全沒有章法可言。
三皇叔隻擡腳踢了他一下,他就被三皇叔踢翻在了地上,他的腦袋正好磕在石頭上,流出了黑血。
很快,黑血越流越多,最後将黑色人影的身子全都吞噬了,并且朝着三皇叔的方向湧來,三皇叔皺眉:“噬心毒?”
他思索了片刻,對屋頂上纏着黑色人影搏鬥的紅影下令道:“用火攻!”
紅影應聲,兩人合作,直接取了客棧裏的蠟燭和火油,對着黑色人影就是一頓狂澆。
黑色人影一看到火,立即露出了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們身子笨拙地想要逃離,可是紅影卻不給他們機會。
大量的被褥罩在了他們的頭上,火油如瀑布般澆灌在被褥上,蠟燭一碰到被褥,就燃起了竄天的火苗。
可是奇怪的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人喊痛,或者尖叫,反而是出了十分奇怪的“嘶嘶”聲,就好像是無數的蟲子在被火炙烤。
那聲音讓人頭皮麻,散出來的味道更是格外得令人惡心。
雨兒本就身子虛弱,一聞到這味道,再也忍不住,趴在一旁吐得昏天黑地的。
二十九見狀,連忙從行李中翻出了神醫準備的清涼藥膏,他快步上前,伸手默默地塗在了雨兒的耳後根,雨兒這才好過了一些。
雨兒拉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六王爺卻捏緊了雨兒的肩膀,二十九看着六王爺放在雨兒肩膀上的手,深深吸了口氣,将手抽了出來。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将清涼藥膏遞給我:“皇妃,您也用一些吧,我們練過武,還能忍,您沒有武功,恐怕會不太好受。”
我看了一眼雨兒低垂下頭,掩蓋着難過的情緒,又看着二十九緊繃的肌肉,歎了口氣,輕聲道:“你何必這樣呢?你既然關心雨兒,就和她好好在一起啊!”
二十九歎了口氣,低喃道:“屬下沒能力給她幸福,還是不耽誤她比較好!”
說着,他就将清涼藥膏塞在了我手裏,一個人默默地站到了馬車旁,低頭忙碌着。
我也不知道他在搗鼓些什麽,隻感覺自己心裏憋了一股火,堵得我血脈不通,此時此刻我特别想上去把二十九這個榆木腦袋狠狠地揍一頓。
黑色人影很快就被紅影消滅了,隻剩下地上的一些毒蟲還沒有被燒幹淨,紅影們正在做着最後的收尾工作。
三皇叔滿臉嚴肅地捏緊我的手,鄭重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亂走,也不要離開本皇身邊。”
我點頭,問道:“我們在出前,不是還安排了四個隊伍,從不同的方向去北疆嗎?怎麽會這麽快就遇到殺手?是不是有人易容成我們的人,混在行車的隊伍中,洩露了我們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