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你當本皇是三歲小孩,很好哄騙?”
三王爺繼續冷笑,同時不忘将我和他的關系抹黑得更加徹底:“皇叔不信?那侄兒問你,曉曉的右手胳膊是不是有一顆黑痣?左邊的小腿上是不是有一塊還沒有好全的傷疤?”
這下就連我都忍不住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診錯了脈,莫非三王爺真的趁我昏迷對我……
然而三皇叔卻是異常堅定地說道:“你知道這些又如何?本皇相信曉曉,她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本皇的事!”
三王爺笑出了聲:“皇叔是不肯相信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過不管皇叔信不信,侄兒都想告訴你,曉曉的味道……嗯……真是太好了!”
“噌——”
三皇叔拔出護衛軍的佩刀,直接朝着三王爺的頭頂招呼。
三王爺沉着應對,絲毫不懼:“才這麽幾句話,皇叔就忍不住了嗎?侄兒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給皇叔戴綠帽子……”
三王爺的話還沒說完,三皇叔的刀已經砍斷了他身上的繩子。
我的腿被三夫人施針沒了知覺,身上又被點了穴道無法動彈,繩子一斷,我就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整個人倒向了地面。
三王爺反手将我抱進懷裏,三皇叔離得遠,比三王爺慢了一步,但他立即側刀用刀尖劃破了三王爺的脖頸。
三王爺不但不避諱,反而大聲笑了起來:“皇叔你盡管動手吧,反正有她陪着我,我也不怕孤單!”
三皇叔垂眸,三王爺一隻手抱着我,一隻手提着劍,劍尖對準了我的胸口。
我緊緊抿着唇,咬着牙關,劍尖已經刺破了我的衣服,抵着我的皮膚,冰冷的寒意讓我不停地咽着口水。
我害怕,恐懼,不舍地看向三皇叔,這一回我是真的怕,因爲三王爺的神智時而清明,時而癫狂。
萬一他一個想不開,真的要拉我陪葬,怎麽辦?
蒼天,老娘還沒和三皇叔正式拜堂成親,還沒将鍾傑破皮抽筋,老娘不想死啊!
三皇叔原本用視線在丈量自己劈刀到三王爺的手上,是否趕得及救我,一對上我害怕的眼神,什麽也顧不上了。
他微微側開刀鋒,心疼地看向我,發現我兩腿無力,無法動彈,他的視線如十二月的冰刀,直直刺向三王爺:“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三王爺并沒有将劍移開,而是眼睛變得赤紅起來:“本王爲什麽要告訴你?本王憑什麽告訴你?哈哈哈……”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帶着無盡的蒼涼,聽上去特别滲人。
我心下暗道一聲,不好,三王爺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狂了!
三皇叔也察覺到了三王爺的不對勁,他冰冷的眸子仔細掃了一遍三王爺的身子,發現他脖頸上的大動脈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跳動着,不由皺起了眉:“你在修煉北疆的秘術?”
三王爺突然将劍從我身上移開,反手以一個特别奇怪的姿勢挑開了三皇叔橫在他脖子上的劍。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三王爺很可怕,他剛剛那一劍太詭異了,正常人的手腕最多平轉一百八十度,可他的手竟然是三百六十度反轉着挑開三皇叔的刀。
我不由看向他的手,他剛剛那個動作,給人的感覺好像整個手都沒有骨頭,簡直太恐怖了!
三王爺往旁邊錯開幾步,劍尖指向三皇叔:“北疆的秘術天下無敵,我将會是下一任的北疆王,皇叔,你可做好準備迎戰我?”
三皇叔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三王爺:“修煉北疆秘術是需要機緣的,看你的樣子已經走火入魔,本皇根本不需要出手,你很快就會自取滅亡!”
三王爺冷哼一聲:“你不過是懼怕我的武功才會污蔑我,我告訴你,我好得很!自從修煉了北疆秘術,我感覺整個人如同新生,武功精進不說……”
三王爺吹牛的話還沒說完,三皇叔突然趁他不備,飛快地舞刀,直接一刀砍在了三王爺抱着我的胳膊上。
三王爺吃痛,卻是沒有松手,他正要用詭異的手法将三皇叔擋開時,三皇叔已經快他一步,一掌劈在他手上,而後立馬将我攬在了懷裏。
跌入這個熟悉的懷抱時,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麽想念面前這個男人,那萦繞在鼻尖的淡淡藥草香,讓我癡迷,讓我心酸,我定定看着三皇叔,眼淚忍不住地往下落。
三皇叔抱着我飛速地往後撤去,同時檢查我有沒有受傷,他發現我是被點了穴道,便伸手爲我解了穴。
穴道一解開,我“哇”地一下就哭了出來,我雙手抱着三皇叔的脖頸,哭得肝腸寸斷:“死鬼,你怎麽現在才來?我差點就被他們弄死了!”
三皇叔單手摟着我的腰肢,将我緊緊擁入懷中,下巴抵着我的脖頸,薄唇咬住我的耳垂,聲音顫抖道:“是本皇的錯!”
這下我哭得更兇了,眼淚口水全都染在三皇叔的衣襟上,我正要告訴三皇叔我的腿被三夫人用秘法封住了,三夫人的細杆就從身後以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襲來。
她的神色猙獰,淩空而來,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憑空出來一般。
“三皇叔小心!”我尖叫着,同時用力掙脫開三皇叔的懷抱。
三皇叔被我猛地一推,往旁邊側了兩步,原本抱着我的手松開了一分,正好避開三夫人的攻勢。
三夫人一擊落空,并不氣餒,她手腕翻轉,以飛快的速度襲向三皇叔,準備再次擊來。
三皇叔并不畏懼,正提刀要擋,三夫人卻在要碰到三皇叔刀鋒的那一刻,突然改變了方向,直直地朝我的面門砍來。
我吓得連尖叫都忘了,三皇叔急中生智,猛地一掌灌入我的體内,我的身子朝後滑去。
細杆上的黑色蓮花從我的鼻尖掠過,細杆上的氣息直接擊落了我鬓邊挽着的一個小發髻,發簪落地,幾縷青絲垂下,我險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與此同時,三王爺從後方沖上前,他的眸子更加猩紅可怖:“瑞天淩,把歐陽曉曉還給我!”
三夫人側眸看了一眼三王爺,她知道三王爺的狀态更加不好,連忙舞動細杆,細杆漸漸綻放毒氣,直接擋在了我和三皇叔之間。
她扭頭沖着準備上前砍殺的三王爺吼道:“還不快走?”
三王爺這次倒是挺聽話的,他伸手架住我的胳膊,要将我拖走。
我奮力掙紮着,雙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放開我!不要讓我恨你!”
可是他意志非常堅定,不管我罵什麽,他都架着我的胳膊怎麽都不肯放手。
我扭頭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他吃痛,倒抽一口冷氣,卻是怎麽都不肯松開我。
我發了狠,索性直接伸手朝他的鼻子眼睛抓去,人體最脆弱的地方其實是鼻子,隻要鼻子被人撓了,任何人都會感覺渾身酸痛,忍不住捂住鼻子。
可是我的手還沒抓到三王爺,鍾傑突然沖了上來,他一把抓住我另一個胳膊,沖三夫人道:“我們先走一步了!”
三皇叔怎麽可能讓他們帶我走,他不懼損傷内力,猛地将内力灌入刀法中,刀光閃爍,漫天的金光閃過,一招真龍無悔漸漸成型。
巨大的金龍咆哮着,從三皇叔的刀法中呼嘯而出,朝着三夫人的脖頸咬去,三夫人不得不先對付刀法幻化出來的金龍。
金龍是三皇叔刀法所化,三夫人每一刀落在金龍上,都會減弱三皇叔的内力,但是三皇叔并不在意。
他雙腳用力,一個飛躍,迅速拉近了和我的距離,他伸手準備一掌擊在鍾傑的身上。
沒想到鍾傑突然拿出了之前制作的,僅剩的一個炸彈,他用嘴咬掉了上面的鐵絲,對着三皇叔砸去:“誰也不能阻擋我的計劃,去死吧,瑞天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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