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已經露出破綻,也不再藏首藏尾,直接施展自身武功。
一時間,劍花飛閃,輕功卓絕,如此密集的箭雨居然沒有傷到三夫人絲毫。
“拿弓箭來!”三皇叔冷聲道。
二十九立即取來了一把特别大的弓箭,三皇叔拉弓如滿月,鋒利的箭尖帶着十足的殺意對準了三夫人的脖頸。
“咻”地一聲,三皇叔的箭帶着千軍萬馬般淩厲的氣勢直沖向三夫人。
三夫人感覺到箭上的殺意,如臨大敵,擡劍耍出一個詭異的劍法,竟然直接将三皇叔的劍對半砍斷。
可是三皇叔這一箭貫穿了很大的内力,箭尾掉在地上,箭尖雖然偏了方向,可照樣往前刺穿了三夫人的鎖骨。
一個肉眼可見的血窟窿出現在三夫人的身上,可是奇怪的是,三夫人竟然跟剛才一樣繼續揮劍阻擋着其他箭雨的攻擊,絲毫不受影響。
三皇叔的眉頭微皺,我歎了口氣道:“之前我去圍剿西番王子的時候,三夫人已經被金子刺傷,這次她出現竟然完全看不出她受了傷。我總有一種感覺,她修煉的武功讓她失去了痛覺。”
三皇叔并沒有搭話,而是又從箭筒中抽出兩隻箭,朝着三夫人射去。
雙箭齊發,兩道破空聲傳出,三夫人顧及不暇,隻能堪堪斬斷其中一支箭,另一隻箭則刺入了她的胸口,然而她隻看了三皇叔一眼,便擡手将箭拔了出來。
就在拔箭的檔口,密集的箭雨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上立馬中了七箭,而且都是要害,可是三夫人除了留了點血外,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痛意。
她很快飛到了地牢入口,然後毫不猶豫地一頭鑽進了烈火焚燒的地牢中,地牢外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準确地說應該是恐懼。
一個人中了那麽多箭,流了一地的血,卻還能行動自如,真是太可怕了!
若不是看到三夫人有影子,估計所有人都要以爲她是地府爬上來的鬼魂。
大約一炷香後,三夫人從地牢中鑽了出來,她的手中抱着昏迷的“蘭姑姑”,因爲地牢的火太大,煙太濃,“蘭姑姑”的臉上烏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
三夫人用力拍了拍“蘭姑姑”的臉,“蘭姑姑”一動不動地呆在她懷裏,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黑影們看到三夫人出來,立即再次放箭,三夫人一面抱着“蘭姑姑”,一面揮劍抵擋着箭雨。
這一次她要護着“蘭姑姑”,所以揮劍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她還是奮力地施展輕功,想要逃出淩皇府。
就在這時,被她抱在懷裏的“蘭姑姑”突然動了,她手中藏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直接割開了三夫人的脖頸。
大量的血順着三夫人細長的脖頸流了下來,三夫人一掌劈在“蘭姑姑”身上,“蘭姑姑”從半空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三夫人随手扯下身上的布料,快速地在脖頸上纏繞了一圈,然後狠狠瞪了我一眼:“歐陽曉曉,你果然卑鄙!”
我微微一笑道:“你也不賴啊!故意讓我們發現你的手下,再藏在暗處伺機對我下手,這樣的狡詐,咱們母女還有有點相像呢!”
三夫人突然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美輪美奂的臉,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但是臉上并沒有痛苦之色,隻有仇恨的神情:“母女?哼,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女兒!”
“我是不配,因爲我沒有你的心腸狠毒,也沒有你那麽深明大義!在你心裏,北疆的一統和北疆的嫡系三王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不過是你的踏腳石!你需要歐陽安的幫助,所以爲歐陽安生下了我,就如北疆需要你在宮裏走動,你就去和皇帝勾搭在一起一樣!”
我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三夫人的臉色變得惱怒起來:“閉嘴,你沒資格評論我的事情!”
我冷笑一聲:“是沒資格,還是被我點到了痛處?你皇帝的眼神是溫柔的,足見你對皇帝有情的,可是再多的感情都抵不上你心裏的北疆!你爲了北疆抛情去愛,最後得到了什麽?”
看她動作有些停滞,我繼續道:“這麽多年,北疆王可來冬翎助過你一次?你爲北疆放棄了所有,可是北疆會感謝你嗎?那些所謂的皇室貴族知道你入了冬翎的戶籍,隻會棄你如蝼蟻,甚至将你趕出北疆!你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費!”
三夫人皺眉看着我,厲聲道:“那又如何?”
我歎了口氣:“好,你不爲自己考慮,總也要爲三王爺考慮吧?三王爺從小長在冬翎,就算你費盡心思,千辛萬苦地将他帶回北疆,别說他不适應北疆的氣候,單說北疆皇室的鬥争,你能保他幾次?你可别忘了,他可是連藥材都不會區分的人!你把他帶去北疆,等于讓他去送死!”
三夫人冷哼了一聲,一面手中舞劍護着自己,一面說道:“你懂什麽?隻要他回到北疆,北疆就會繼續昌盛!”
我突然笑了起來:“北疆這麽多年都沒有嫡系血脈,照樣鬥得你死我活,如今送一個嫡系血脈回去,除了能當箭靶子和免費的解藥外,還能做什麽?”
三夫人的神色一頓,她眼中含了猶豫之色,面上也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我擡了擡手,讓黑影們停止放箭,給三夫人足夠的思考時間,如果能夠讓三夫人從牛角尖裏出來,并收服她,那麽三皇叔不單會少一個敵人,還會多一個好幫手,将來征戰北疆也能容易不少。
“砰——”
可就在這個當口,天空中突然炸開了一朵金花,三夫人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她變得比之前更加猙獰:“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我皺眉看着她,隻差一步就要成功了,偏偏這個時候放了個勞什子金花!
莫非府裏還有她的同黨?
果然就聽到三夫人笑着說道:“蘭姑姑我已經讓人救走了,歐陽曉曉,你的計策再高明也攔不住我!我早晚會讓你知道北疆的厲害!”
說完這話,三夫人便轉身就要走。
一道冰冷如刀,霸道無雙,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籠罩在了三夫人的身上,周圍鄒然降下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三皇叔出手了!
三夫人被這道氣息壓制着,她渾身一震,内力被這道森冷之氣攪動,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三夫人的神情猛地一變,臉上帶了幾分詫異:“沒想到你中了毒以後,武功居然增長了這麽多!”
三皇叔的身影已經躍在了三夫人之前,他懸在半空中,聲音寒冷似冰:“這還要多謝三夫人!”
三夫人也不客氣,直接揮劍迎了上去,三皇叔脫下手套,一招真龍無悔的招式舞起。
一條金色的龍從繁複的劍花中狂嘯而出,周圍的溫度鄒然下降了好幾度,龍頭如有神智一般,注視了三夫人一會兒,似乎是在觀察三夫人的武功路數,而後突然朝着三夫人的腰咬去。
三夫人的劍毫不客氣地朝着龍嘴刺去,竟然生生将金龍的嘴角刺出了一道口子。
我擔憂地看着三皇叔,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的金龍,隻是劍氣而已,三夫人現在能夠将金龍刺開,是不是說明她能夠傷到三皇叔?
我牢牢地盯着上面的戰局,三皇叔的臉色未變,還是一樣的成竹在胸。
但他手中的劍法卻變了,随着他劍的舞動,周圍的樹葉沙沙地響着。
這一套劍法比真龍無悔更加厲害,劍法中隐隐有更厲害的東西要出來,就連金龍見到劍法中心盤旋着的氣流都生出了懼怕之意。
三夫人看到三皇叔使出一半的招數,就已經面色大變:“你,你怎麽會這套劍法?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已經死了!死了!”
三夫人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沖擊,她瘋了一般掏出身上所有的藥粉朝着三皇叔撒去,三皇叔的劍法隻進行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抵禦三夫人的毒藥。
也就是這個當口,三夫人拼盡全力一搏,最終突破黑影的包圍,沖出了淩皇府。
我一看到紅色的藥粉落在三皇叔的衣襟上,哪裏還有心思去管逃脫的三夫人,隻尖聲叫道:“三皇叔,千萬小心紅色的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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