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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說,寒麟毒更像是進入了一種休眠狀态,隻要沒有特别強大的毒物刺激,寒麟毒對三皇叔的生活不會再造成影響,三皇叔可以再活二十年,我可以和三皇叔厮守終身。
可沒想到的是西番王子竟然對三皇叔下毒,着實可惡!
這時,神醫終于被二十九提到了房裏,二十九應該是施展輕功招呼也沒打一聲就将神醫拖來了,所以他落地的時候腳步輕浮,整個人都是蒙圈的,不過他倒是沒忘記要行禮。
見他還要和我寒暄,我連忙阻止了他:“别整這些了,神醫,救人要緊,你快來看看三皇叔!”
神醫走上前,我正要讓開,三皇叔的手卻牢牢抓着我不放,我左右晃動了一下,他的手将我抓得更緊了一些。
我溫柔地拍着三皇叔的手背,心中酸楚難耐,語氣卻強撐着一絲笑意,道:“你這樣抓着我,别人會笑話咱們的!你乖乖配合,等神醫診完脈,我就再讓你牽着好不好啊?”
若是換成平時,三皇叔早就欺身上前,捏着我的下巴霸道地說,無人敢笑話本皇。
可是如今,他虛弱地躺在病榻上,一動不動,沒有了往日的淩厲逼人,卻依然俊朗非凡。
我連續拍了幾次,本以爲三皇叔會滿滿放開我,沒想到的是他抓着我的手越來越緊,他臉上的冷酷也漸漸龜裂,似乎是陷入了深沉的痛苦中,他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發燙得更加厲害。
就在我擔憂地喚三皇叔名字的時候,三皇叔突然悶哼了一聲。
三皇叔是多麽能忍的人啊,然後此時此刻他竟然悶哼出聲了,可想而知,他定是收到了地獄一般的折磨,逼得冷靜自持的他無路可走了!
神醫見狀也顧不得我了,他立即拿出白布,貼着我的手,放在三皇叔的手腕上,他屈膝跪在一旁診脈,随着時間的推移,神醫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
半響後他松開了三皇叔的手腕,二十九立即上前問道:“主子如何?需要什麽藥材屬下去拿,若是府上沒有,哪怕是偷是搶,屬下也會弄來!”
聽了二十九的話,神醫長長歎了口氣,卻是閉上了嘴,深深皺着眉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麽。
二十九陪伴三皇叔多年,見神醫遲遲不下筆開方子,急得直接拔劍道:“你還不快開藥方,要是治不好主子,我就讓你陪葬!”
神醫搖了搖頭,并沒有将二十九的威脅放在眼裏,而是神情凝重地說道:“不是老夫不肯開藥,而是沒辦法開藥。淩皇同時中了七蟲七花毒和醉仙靈芙,這兩種毒都是北疆皇家内廷才會調制的毒,解毒之法更是皇室的秘聞。老夫雖然是神醫,可窮盡畢生所學也無法解除其中的奧秘!”
見神醫這樣說,二十九惱怒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怎麽可能?百毒之首寒麟毒都沒要了主子的命,又怎麽可能熬不過這兩種毒?定是你沒有盡心盡力!你别以爲我不懂醫術不知道,你曾經說過,任何毒藥隻要研制出來定能配出解藥,莫非你以前都是信口開河的不成?還是說你這神醫之名是浪得虛名的!”
神醫聽到二十九這樣說,有點氣惱地沖二十九吹胡子瞪眼,可看到二十九殺氣騰騰,滿面焦急的神色,他又軟下語氣道:“不是我不想解,實在是太難了,單說七蟲七花毒就很難。”
二十九厲聲道:“有多難?比寒麟毒的毒性還要強嗎?”
神醫搖了搖頭,道:“這道不是,隻是十分麻煩,調制解藥需要很多時間。你有所不知,七蟲七花毒是以七種毒蟲、七種毒花,搗爛煎熬而成,中毒者先感内髒麻癢,如七蟲咬齧,然後眼前會出現斑斓彩色,奇麗變幻,如七花飛散。最奇特的地方是,這種毒藥會根據中毒者發生變化,老夫曾經潛心研究過,它共有四十九中配法,變化異方有六十三中,最快的解毒法就是讓施毒者自解,因爲隻有施毒者才知道配方和放的順序。”
神醫頓了頓繼續道:“醉仙靈芙就更加難解了,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中毒者會以爲自己好像喝醉了一般,随着時間的過去,中毒者的身上會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花香,而後就能吸引大量的蟲蟻,最後将中毒者活活咬死。這種毒藥的解藥倒是容易配置,可是其中需要一味血靈芝,隻有北疆才有。”
神醫看向二十九,長長歎了口氣道:“兩種毒藥相加,解了其中一種毒,很有可能會讓另一種毒反噬,直接要了淩皇的命啊!”
二十九一把抓住神醫的衣領,将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怒聲道:“不管多難,你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看着主子受苦吧?沒有主子的照拂,以你神醫的名号,早就被權貴們吞了,還能過得如此逍遙嗎?”
神醫知道二十九救主心切,也沒跟他計較,隻說道:“老夫也想救淩皇,隻是……”
“出去!”我突然冷聲喊道,聲音冰冷如尖刀。
“姑娘……”二十九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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