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聽立即就跳了起來,周圍的姑娘也都七嘴八舌地圍了上來,其中一位充滿嫉妒地說道:“開玩笑的吧?這女的穿得多老土啊!”
“就是,長得也挺難看,臉上的粉還是一塊一塊的,看上去像個古董似得。”
“噗嗤——”
我頓時感覺我的小心肝被人戳了無數刀,瑪德,這些人眼睛都瞎了嗎?明明老娘天生麗質難自棄,厚的住任何衣服和妝容,什麽時候能跟古董做連連看了!
我正要跳起來反駁,淩皇府門口已經有人在喊了:“米開朗琪羅在哪兒?”
“來了來了!”雨兒連忙替我應道。
周圍的姑娘聽到我的藝名立即炸開了鍋:“原來你就是那個打着三皇叔心上人的名号到處招搖撞騙的人,真是可惡!”
“哼,看着吧,她這個騙子一會兒準被人扔出來!”
“沒錯,那麽土鼈估計連門口都進不去!”
看着周圍的指指點點,我的怒火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腦門,雨兒看我臉色不善,連忙将我從人群中拖了出來,小聲道:“小姐你别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們就是吃不到三皇叔說三皇叔酸!”
我不由地又氣又笑:“傻丫頭,葡萄怎麽能和三皇叔相提并論呢?葡萄又小又玲珑,三皇叔又蠢又煞筆,連話都……”
雨兒連忙捂住我的嘴,一臉驚恐地看着四周,還好周圍太吵沒人聽得清我說的話。
“我的好小姐,您今天是來謝三皇叔的,萬萬不可再這樣胡說八道了!”
看到雨兒愁得都快把臉皺成菊花了,我讪讪地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呀,真是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早晚得把你嫁出去!”
“小姐!”雨兒氣得跺腳。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門口,二十九照常一身黑色勁裝,身闆挺得筆直,他站在門裏面似乎是在等我,見到我便神色古怪地問道:“這禮物是你送的?”
我看向他手上拎着的紅色包裹,點了點頭。
他又看了雨兒一眼,雨兒正一臉呆呆地看着他,見二十九看來,雨兒的蘋果小臉微醺,垂下眼睑避開了他的注視。
“勇氣可嘉啊!不過淩皇府女眷不得入内,你跟我進來!”二十九把雨兒留在了門口,朝我招了招手自顧自地往裏走去。
我不由傻眼了,他什麽意思?什麽叫女眷不得入内?那我是什麽?人妖嗎?
我情不自禁地低頭看向自己平闆的身材,又看向雨兒稍稍凹凸的身材,忍不住在心裏淌了一把辛酸淚,特麽的,老娘一定要恢複我的大d!
我吸了吸鼻子快步追向二十九,二十九這個家夥一點都不紳士,說話毒舌也就算了,走路還特别快,我一路小跑着才能勉強跟上他。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路帶着我轉來轉去,一會兒假山,一會兒湖水,一會兒又是一堆看起來很奇怪的銅像,沒多久我就辨不清方向了。
加上實在走得太快,我根本沒精力看周圍的景緻,隻感覺淩皇府大得出奇,跑得我快挂了。
終于在跑了大約半個馬拉松後我被二十九帶到了一個地方,二十九上前敲門:“主子,人帶來了。”
我癱在一旁的柱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嗓子幹得快要冒煙了,胸口更是沉沉地壓着塊大石頭,好像要斷氣了一樣。
在門口等了許久也沒聽到裏面的回應,我也懶得顧忌形象,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試圖盡快調整紊亂的呼吸。
這時裏面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如陽春白雪般沁人心脾,像冰川上的溪流,低沉醇和:“不是狗?”
“噗——”
我一聽他的話,氣得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該死的腹黑男,你給老娘等着!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十九,他憋着笑一本正經地回複道:“不是,是主子的心上人米開朗琪羅。”
二十九特意将“心上人”三個字咬得極重,讓我忍不住渾身一顫,油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吱呀——”
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一個同樣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出來,不過他的款式雖然和二十九差不多,但面料顯然比二十九差很多,他手裏拿着一個信封,朝我說道:“主子讓你進去。”
說完,一眨眼間功夫就和二十九飛走了。
我不禁感歎,有輕功真是好啊!要是我買的三兄弟也能學會輕功,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讓他們三個背着我滿世界亂飛?這麽一算好像還能省下不少馬車錢……
算着算着心情就好多了,我也不再和三皇叔計較,大步走進了書房。
三皇叔的書房很大,比我住的院子還要大上兩圈,書房用镂空拱門隔成兩間,一間放着兩排桌椅,應該是用來議事的,另一間則隻有一張大桌子,桌子上堆滿了文件,三皇叔正坐在桌後批閱。
陽光透過薄薄的剪紙斑駁地灑在他的書桌一側,他正埋頭處理着事物,沒有擡頭看我。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連呼吸也跟着放緩了許多!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這話一點都不假!
三皇叔的容貌本就十分驚豔,陽光一照,那眉眼如畫的五官更是令人心曠神怡,他籠罩在光暈下,就如畫中的仙人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谪仙一般的美男子!
我看着他桌上的文案,真恨不得化成他手上的一本文案由他翻閱,由他批注。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擡眸看向我,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落在我的身上,我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那種坐在雲端俯瞰蒼生的睥睨天下之感油然而生,是我無法承受的。
“三皇叔!”我僵硬地朝他服了服身子。
他也沒應我,隻低頭又去看他的文件,我站在原地,尴尬得連手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放。
過了半響他才慢慢說道:“你送禮?”
我正豎着耳朵等着他的下文,他卻是閉上了性感的薄唇,我茫然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二叔說過三皇叔每次隻會說三個字。
無奈之下我隻能自己猜了:“三皇叔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爲報,隻能備點薄禮送給皇叔,禮輕情意重,希望皇叔喜歡。”
見他依然聚精會神地看着文案沒有理我的意思,我不由砸了咂舌,難道猜錯了?
餘光正好撇到放在另一排桌子上的包裹,那不正是我送的禮嗎?
見三皇叔沒有關注我,我悄悄地挪到包裹旁,伸手小心翼翼地沿着被拆的痕迹翻開往裏看。
“我的神以及老天爺啊——”
我的心裏頓時有千萬隻草泥馬翻山越嶺奔騰呼嘯……
包裹裏躺着的竟然是一根虎鞭!
我欲哭無淚地合上了包裹,二叔啊二叔,這次我可要被你害死了!我一個未出嫁的小姐送給一個男的虎鞭什麽意思?是求歡還是給人家壯陽啊?
我的視線落在三皇叔的白發上,更加面如死灰,雨兒那蠢萌的二叔不會以爲三皇叔的一頭白發是因爲腎虧吧?
“知道了?”三皇叔放下筆擡眸看了我一眼,又擡手拿起了另一隻沾了朱砂的筆。
我嘴角抖動,一張臉也不知是該紅還是該青,隻能賠笑道:“其實吃點補品也未嘗不是好事,至少能強身健體,對吧?”
我笑得臉都快僵了,三皇叔卻遲遲沒有回答我,就在我以爲他不打算說話時,他突然擡眸看向我。
琥珀色的眸子帶着一絲嘲笑,然後慢慢地眸子變得冰冷起來,我的小心肝猛地一顫,一股刺骨的寒意壓在了我的身上,我頓覺冰涼刺骨,整個人好像被人凍住了一般,冷得我大氣不敢出。
漸漸的我招架不住了,就在我差點腿軟跪在地上的時候,三皇叔收回了冰冷的視線,轉而聲線冰冷地說道:“不需要!”
我自然是點頭如搗蒜,恨不得舉起雙手發誓,對對對,您老人家年輕力強,身壯如龍,一夜八十次,不帶喘氣,怎麽會需要呢?
“是,我這就把它帶回去,”說着我趕緊服了服身子,“三皇叔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銘記在心,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禮物能夠配得上三皇叔,隻好來生再報了!”
我胡亂地說完就打算腳底抹油跑路,剛轉身,“砰”地一聲,我面前的茶杯突然原地爆裂,我吓得連忙扭頭正好看到三皇叔收回了手。
我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腦袋一片空白,不停地咽着口水害怕地看着他,我敢保證此時的我一定白得晶瑩剔透。
三皇叔看着我搖搖欲墜的樣子,緩緩地勾了勾唇角,他的笑容極淺淡,卻是十分純淨美好,有着無窮的魅力,我不由地被他的微笑晃了神,心想着若是這樣谪仙的人能夠一直對我笑,那這輩子也算值了!
我意亂神迷地看着他的唇慢慢張開,吐出三個字:“留下來。”
啥?我愣了幾秒才回過了神,原來他剛剛那麽生氣,還用内力打碎一個茶杯是因爲我拿走了虎鞭?
哎喲,害什麽羞啊,想要你就說嘛!我又不會嘲笑你腎虛的啦!
我用一臉我懂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三皇叔的眸子有一瞬間的錯愕,我笑眯眯地将虎鞭放在了桌上,走近他的書桌,自顧自地抽了一張紙和一支筆。
我快速地落筆寫完了幾個食用的方法,然後将單子遞給他,此時我也不怕他了,隻把他當成一個需要醫生的病人。
“三皇叔隻要根據我上面寫的方法服用幾天便能生龍活虎!”我将筆放回原位,長長舒出了口氣,“既然皇叔收下了禮物,那我就先走了,若是效果好我再送來喲!”
我正要行禮告退,一隻修長的手突然隔着衣料捏住了我的胳膊:“是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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