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姜義摟住宋盈盈纖腰,兩人突然消失不見。
兩人剛離開,原地出現兩個老者,身穿普通的素白長袍,卻透出一股天地爲之變色的波動。
“這小子,明明感應到我了,卻如此大膽,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帶着我家明珠離開!”一個老者憤憤道。
“誰叫你沉不住氣!”另一個老者沒好氣道,“不過,連他本體都能進入自己丹田,顯然成一方真正的小世界了,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姜義在這,肯定能分辨,這人就是宋家第一老祖,當年宋驚龍成聖子,他在龍州聖山上舉行盛宴慶賀,也慶賀他三千七百歲壽宴,也爲宋盈盈選出三個護道者,姜義卻要成唯一的護道者。
“我這不是擔心盈盈嘛,唉,她即将封王,上丹田要徹底蛻變了,再也壓不住了。大哥,我們選他,真的能行嗎?”
宋家老祖點頭道:“應該沒問題,爲了換這個消息,我可是下了血本。九宮陣那老匹夫說過,這小子是最大的變數,連他也看不透。”
“咳,大哥,你年紀比他還大。不過,我們這是在玩火啊?”
宋家老祖仰頭看天,冷哼道:“趙宋這個制度,必須要改!積累多少年的爛泥,要麽在烈火中炙烤堅硬,要麽化爲灰燼!”
宋盈盈感覺腰間一緊,身形突然脫離與天道間的緊密聯系,來到一片新天地。
這片天地不大,方圓五萬丈,也就是直徑三百多裏的圓,一道紫金山脈長兩百裏,從西北方蔓延到中部,又折返向西南,成爲一個弧形,如彎曲的紫金巨龍。
空中有淡金色的薄霧,徐徐凝聚,化爲一滴滴金色雨滴,滴落在金黃土地上,大部分被土地吸收,剩餘的彙聚成小溪,小溪歸入河流,流入中部的一個方圓數十裏的金色大湖。
一丈高的鑫鑫草開滿星星點點的小花,落在紫金山上;憂樂草、見血清草、龍牙草、紅魔果樹、青魔果載種在各處,生機勃勃。
“通天劍草!”宋盈盈驚訝道,看着一顆不斷劈砍紫金山脈的青草,突然她秀美微颦,“你那紫金山脈應該是你精血凝聚,這樣攻擊它,你是在磨砺體魄吧?不疼麽?”
“習慣就好。”姜義搖頭笑道,看着宋盈盈的擔憂,他轉移話題道,“你看我這丹田世界怎麽樣?湖邊最适合載種,一直給你留着,你那些竹子都可以挪移進來。”
聽到姜義的話,宋盈盈内心滿滿的,面紗外邊的雙眼微微彎曲,眼中滿是笑意。她手一揮,十幾顆白玉般的柱子落在湖邊淺水中。
那不是玉柱,而是十幾顆手腕粗的竹子,高近一丈,晶瑩如白玉,卻生有一片片翠葉。
“玉髓竹?”姜義驚訝道,這種竹子至少是頂級地寶,隻有一個作用:洗骨伐髓,從内到外增強體魄!可以說,這種寶藥,三株就能奠定一個琉璃金身級别的寶體底子,配合精血之力的提升,就能塑造琉璃金身!
姜義搖頭道:“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話音一落,宋盈盈眼角的笑意消失了,姜義第一次見她生氣:“太珍貴了,所以你不要?”
姜義神色一僵,趕緊道:“啊,對不起,盈盈,是我太見外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主要是第一次,沒經驗,不要生氣啦。”
宋盈盈沒好氣道:“你也變得油嘴滑舌了,和你那肖弟學的嗎?這些玉竹就載種在這兒吧,你的體修已到難得的境界,不能落下。”
姜義看着宋盈盈眉心紫光閃閃,心中一動,道:“都說了是我們兩人的東西,怎麽能我一人享用。”
宋盈盈疑惑中,姜義的丹田世界一震,龐大的力量凝聚,三株最大的玉髓竹轟然破碎,迅形成三股玉白光芒,像濃郁的月華,很快消失不見,但姜義眉心出現了淡淡白光。
姜義伸手牽住宋盈盈手,随即摟着她腰,輕輕地靠近她,在宋盈盈低頭羞澀中,兩人額頭貼在一起。
白光貼合紫光。
嗡!
姜義丹田世界一顫,一種前所未有的波動産生,一種特殊的力量,極爲玄奧和隐藏的強大。
丹田世界上的白天變了,一道紫色閃電出現,随即快擴散,形成一道紫色河流,轟然爆開成雲朵,随即飄散、擴大,成爲一片遼闊紫色天,方圓三萬丈!
白天下的紫色天!
姜義摟着宋盈盈的纖腰,宋盈盈玉蔥般的十指緊緊抓住姜義長袍,兩人眉心貼合,這一刻,他們所有的心神融合在一起,對方所有的念頭都能感應到,就像對方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靈魂已難分難舍。
白天包裹紫色天,一縷縷月光般的光華飄散過去,将紫色天鋪上一層淡淡白光。
宋盈盈嬌軀微微顫,玉髓竹被姜義以全部的精氣神煉化,隻留下最精純柔和的部分,全部融入她紫色天,也湧入她體内,洗骨伐髓,全身更加聖潔,肌膚散白玉般的淡淡寶光。
轟!
紫色天轟然震動,迅暴增。
姜義心中驚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宋盈盈的紫色天就是她的三丹田合一,過尋常王者的萬丈,達到三萬丈。而此時,她才成王!
三萬丈的紫色天,一朵朵紫雲出現,不斷變多、變大、變厚,堆積在天空中,很快變爲四萬丈、五萬丈,接着過姜義的丹田世界的白天,一直向外的識海虛空蔓延,一直達到九萬丈!
相柳依舊躲在丹田世界邊的混沌中,心中震驚:“她的丹田能與姜義的白天完美融合,就夠難得了。竟然還能衍生到識海虛空中,這得達到多好的默契?不對!兩人都太奇怪,沒這麽簡單!”
識海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道光,一道藍光!
“主公!快,雷劫!”相柳驚駭道,“這怎麽可能,藍色天道之力怎麽會被引出來,并能來到小世界的虛空?”“快放開,我要——”宋盈盈睜開眼,她很緊張,眨動着雙眼,修長的睫毛掃在姜義臉上。
“不行!”姜義壓制震驚,再次摟緊宋盈盈,眉心依舊緊緊貼合,同時,他凝聚全部心神,丹田上空的白天散光芒,将紫色天拉回來,融入宋盈盈眉心。
宋盈盈驚呼道:“不要!”
轟!
話音未落,藍色天道轟擊在姜義的白天上,如一把巨斧劈開了他的頭顱。
姜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暗自慶幸這一擊沒劈在宋盈盈丹田上。
“你收斂心神,渡劫,我有經驗!”姜義自信中透着霸道。
之前姜義渡天兵劫,最多也隻經曆過綠色天劫,之後想必還有青色,再之後才是藍色。
而此時,宋盈盈剛開始渡劫就是藍色天劫,姜義心中确信,宋盈盈的紫色丹田,就是今後第七天道,紫色天的某個種子,是藍色天道的大敵!
“藍色天劫嗎?果然如此。”宋盈盈喃喃道,眼中滿是悲涼,“你能替我扛雷劫,我們又能攜手同行,我已經很滿足了,放開我吧。”
“說什麽傻話?”姜義渾身顫抖,凝聚所有精氣神,他沒法躲避,不斷硬抗藍色天劫。
宋盈盈兩行清淚留下,沾染了面紗,她道:“我母親生下我之後就元氣大傷,族内皇者爲她續命都不頂用,她強撐着一口氣,等我長到一歲時離開,她經常看着還是嬰兒的我自言自語,她說,這是我們母女的命,是天命,無法躲,更無法扛。她卻不知道,我剛出生就懂事了,她的話、甚至所有人對我說的話、歎息,我都懂。”
姜義心中驚怒交加,生而知之,這違背常理,絕對不正常。顯然,宋盈盈的出生就是天道的某種操控!
“命?我們自己掌控!”姜義怒吼一聲,右腳猛地跺下,整個丹田世界轟然震動、一股本源之力漂浮而出,形成另一個丹田虛影,融入頭頂的白天。
這才是姜義的全部力量,轟然沖向藍色天劫!
“心意無敵!”
宋盈盈微微一笑,嘴角溢血,眉心處的紫光一閃,紫色天被她強行凝練而出,凝練爲五萬丈,融入姜義的白天之中,一起沖向藍色天劫。
咔擦!
數十道藍色天劫在即将接觸白、紫兩天時,突然全部崩碎。
姜義識海外邊,突然出現漫天的星光,星光不是白色,而是血色,如一粒粒鮮血滴!
宋盈盈的面紗,釋放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強大氣息,似乎,諸天萬道在它面前也要折服,皇者也得卑躬屈膝!
她被一股特殊氣息籠罩,而姜義的“義”字大旗、鐵槍也出前所未有的虛光,包裹姜義。
兩人被分開,被無上之力分開。
姜義心中想到了什麽,咬牙伸出手,要揭開宋盈盈的面紗。
當!
識海虛空中,更多的血色群星出現,如星空爆炸,龐大的力量似乎能輕易毀滅星系,要煉化姜義的丹田世界。
一隻枯葉蝶徐徐飛來,如跨越了時空,逆轉了時間,星空之力倒轉而回,血光群星消散,識海虛空恢複平靜。
姜義神色凜然:宋盈盈剛才染血的面紗上,已恢複如初!但他可以确認,那識海中出現的群星之力,是真的,就來自于面紗!
宋盈盈走過來,拉着姜義手,輕歎道:“我們,現在還是得臣服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