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沉重,擔心……
似被她感染了般,他的心情竟然也跟着低落了起來,似有化不開的愁緒纏繞着,剪不斷理還亂。
他該告訴她嗎?告訴她古馳風根本就沒有去美國治療,她知道後會怎樣呢?
伫立在原地,他黑亮的眸染上了一層霧般的茫然,些許無奈的抿了抿唇,萬般的糾結。
“吃點水果吧!從昨天到現在你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吃了水果趕快去睡一覺。”
柳郁墨溫潤醇厚的嗓聲自身後響起,輕易的揮散了她陰郁的心情,鍾舒月聞聲看向他。
迎着陽光的他像是籠罩在聚光燈下,就連頭發都閃着金光,好看的不像話。
她癡癡地想,如果寶寶生得像他的話,肯定又是爲禍人間的妖孽美男子。
不自覺得就笑開了,張嘴接住他送到唇邊的櫻桃,她嚼了嚼,明亮的杏眸一綻,“哇!這個好吃,又酸又甜。”
就讓她自私一點吧!暫時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享受這幸福的時光。
“好吃吧!”柳郁墨再拿了一顆作勢送到她唇邊,待她張嘴時,他迅速的抽回丢進自己的嘴裏,笑的邪氣,“叫老公就給你吃。”
似玩笑似認真的表情讓鍾舒月片刻的失神,望着他蠕動的唇慢慢抿成一條線,那雙黑亮而幽深的眼眸像是海洋般浩瀚,滿滿的都是情意。
而她好像被那他深遂的眸吸住了靈魂,癡癡的望着他,不得動彈。紅潤的臉兒嬌羞的像一朵開的正豔的花,剛嘗過櫻桃的嘴泛着水嫩的色澤,讓人會忍不住就想嘗一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柳郁墨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句竟會造成如此大的震憾力。
震憾的不僅僅是鍾舒月,還有他自己。
好久他才找回到自己的聲音,開口便是一顆甜蜜的炮彈,“舒月,嫁給我好嗎?”沒有鮮花,沒有戒指,隻有他一顆想要愛她的真心。
他這是在向她求婚嗎?心口劇烈的跳動着,不自覺得咽了口口水,鍾舒月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依舊沒有從他深遂的眸中抽回自己的靈魂,望着他被櫻桃汁沾紅的唇角,她聽到自己的内心是這樣回複的……“好!”
然後面前的這張俊美容顔微怔了怔,随及飛揚的笑了起來,那模樣有些緊張,又像是壓制不了内心的狂喜而有些無措,笑容一直在綻放着,有如陽光般的燦爛溫暖,迷惑了她的眼,她的心。
就算是萬丈深淵,估計她也會不顧一切地往裏跳。
感覺到下巴被輕輕挑起,她極爲配合的仰着臉,被慢慢湊近的臉迷惑了身心,等着被救贖的靈魂在四瓣柔軟的唇交疊時,櫻桃的酸甜味充斥着彼此的口腔。
是愛情的味道,酸酸甜甜,卻沁人心脾,令人渴望!
兩具身體瞬間被彼此強烈的情感束縛住,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濃情蜜意的吻裏,溫暖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于她的氣息,細細地探索着每一個角落。
金色的光芒環繞着他們,這一瞬間的悸動,将彼此融入到彼此的生命,再也分不開你我。
——
犯罪調查科高級督察陳筱餘出車禍重傷的消息刊登上了社會版頭條,由于事件另有蹊跷,所以立了刑事檔案。
莫焰更是給他的幕後團隊下了死令,不惜一切都要扳倒陸陳兩家,就算是筱餘的爺爺又如何,他也不留一點情面。
有這樣的親人真是不幸,害他都不敢告訴筱餘,他們失去了孩子。就當作她沒有懷孕過吧!
每天莫焰都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全心全意的照顧着她。她說,她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沒有做過,長這麽大沒有去過電影院、沒有一場真正的約會、沒有一場難忘的旅行。
看她帶着苦澀的笑容,訴說着最簡單不過的事,卻是她活了三十年都不曾做過的,心顫顫地疼着,莫焰吟着淡淡的淚光,溫柔的笑着,伸手撫摸她蒼白細膩的臉,輕輕磨沙。
唇輕輕吟喃,“好好養傷,等你痊愈了,我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
而前提是,他會把所有傷害她的人通通繩之以法,用她奉信的正義來制裁他們。
“其實人很奇怪的。”陳筱餘擡頭撞進他全是柔情的眼裏,看着他便沒有了苦澀,笑也滲着甜。
“怎麽奇怪?”莫焰好奇,卻也困惑的蹙起眉頭。
嗯!她抿唇發出長長的尾音,黑亮的眼珠轉了轉,思緒也跟着捋了捋,緩緩道,“隻要遇到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你就會發現,其實隻要和他在一起,無論在哪裏,無論做什麽,都是最美好的時光。”
她幽幽的眸光映着他的臉,笑容不再是以前的冰冷,因爲有他而變得有溫度,“能夠和你在一起,在哪裏做什麽都好!”
變相的告白也是那樣的令人心動,莫焰喉結一動,澎湃的情潮洶湧而來,幽森黑視的眸猶如海底的暗流。
“莫焰,你怎麽了?”他看起來有些不對勁,面色微微的痛苦,讓陳筱餘微微蹙起眉,一臉的關心。
唇一掀,壓抑的聲音破口而出,“想吻你!”
簡單的三個字卻如洪潮般的激昂,撞擊着陳筱餘因他而變得柔軟的心,泛白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難得的調皮,“我沒說不許你吻我呀!”
眸光再一沉,她這算是邀請嗎?“算了,我怕自己會失了力道,等你痊愈了我會連本帶利讨回來。”莫焰揚了揚眉,終還是壓抑了内心的情感。
不過卻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餓嗎?媽咪炖了湯來。”
陳筱餘乖順地點頭,“嗯!”
病房外陳鎮南和江于月默默地看着沒有進去,可是臉上都帶着真誠祝福的。
“筱餘終于可以找到幸福,我想允東和弟妹應該可以安息了。”陳鎮南幽長的眸光從窗簾縫中看着裏面溫馨的兩人。
“真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麽絕情,連自己的孫女都不放過。”江于月清冷的眸裏盡是不屑一顧。柳眉輕揚,她淡淡的瞥向他,“就讓莫焰去處理吧!他會有分寸的。”
有些人不受到點懲罰是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沾滿了自己兒孫鮮血的雙手,還不自省,真是令人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