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傾身快速的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我來接你。”然後鑽進車裏揚長而去。
被他輕觸的地方火熱滾燙,燒紅了她的面頰,也灼熱了她的心,僵僵的擡手撫摸着被他吻上的地方,她蕩出一抹甜膩的笑。
“把東西放好,我們先去吃飯。”
衆人歡呼,然後跟着陳筱餘一起到對面的餐廳,享受了一頓豐富美味的大餐。
“哇咧!madam,你結婚了真好,莫先生真好。”趙小龍吃的大快朵頤,目光有意無意瞥向陳筱餘,别有深意。
“吃你的吧!”陳筱餘用筷子作勢插他,瞪他。
卻不由得因趙小龍的話而若有所思,她和莫焰結婚隻是沖動,但是她卻得到了意外的溫暖與依靠。
她很堅強,可是越堅強的人其實内心就越脆弱。
吃飽喝足後,回到局裏又開始忙碌起來,鍾舒月的臉色也随着資料越來越多的問題而變得深沉。
搜證人員把一份份有問題的資料都整理出來,堆積起就有一整箱。
“整理的差不多了,下班吧!”
看了下時間都十點半了,陳筱餘宣布工作結束。大家都釋然的吐了一口氣,活動活動筋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有的忙了。”那一堆的問題資料需要去搜證,警務人員就是執行正義,爲人民服務。
陳筱餘沒有要打電話讓莫焰來接她,她想和舒月聊一聊。
兩人一同搭坐出租車到經常去的河邊,同樣的地位,同樣的人,不同的是心境。
“看的出來你和莫先生相處的不錯。”鍾舒月擡手理了理頭發,偏頭看着她。
陳筱餘斂眉輕笑,“結婚有可能是沖動了點,但是結果卻讓人意想不到。”她很滿意自己有史以來唯一沖動的一次。
“筱餘,如果想讓一個人快樂,你覺得應該做些什麽?”
她無厘頭的話讓陳筱餘眉輕揚,感到絲絲的困惑,“舒月,你和古馳風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有,目前我們相處的挺好,隻是……”
“隻是什麽?”她的猶豫讓陳筱餘擔憂起來。
唉!一聲歎息,鍾舒月卻揚着笑,笑的那般落寞與沉重,“隻是怕到頭來仍舊改變不了什麽。”
改變不了她和古馳風的命運,隻是害怕自己的生命就隻剩下不到三個月,她感覺自己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會有好多的遺憾。
也怕與筱餘的友情這麽短暫,這一份遲來了二十年的友情,因爲鍾愛麗的原故,從上幼稚園開始,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孤立着,以至于活到現在就隻有筱餘一個知心朋友。
“舒月,你真的不能告訴我你月之聖女的身份到底有什麽秘密嗎?”自從那天她和柳郁墨絕裂,她這個人就再也沒有真正的開心過了。
她真的很想幫她分擔分擔,至少可以當個傾聽者。
“筱餘,如果我死了你會想念我這個朋友嗎?”天啦!好可怕,死了之後她沒有家人,那她肯定也不會有人祭奠,甚至都沒有人會思念她。
如針刺般的讓陳筱餘心頭一窒,“舒月,你說什麽傻話?”她緊張的伸手抓住她的手,神情嚴肅且認真的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舒月,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我……”
正因爲太擔心了,所以陳筱餘一時詞窮,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她慌亂的心情。而鍾舒月卻安慰的抽手再覆在她手背上,輕拍了拍,“筱餘,有些事我無法告訴你,但是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如果,筱餘,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想隻有你願意爲我辦理身後事。”
聲音不自覺得就哽咽了,該是多凄慘的人生呀!生不由她控制,命運不由她抗拒,愛人她擁有不得,就連死她都隻能無奈的接受。
“真到了那麽一天,就直接将我的骨灰撒在……”她一頓,若有所思一番後,才繼續道,“就撒在灣西海灘那邊吧!”
那一夜是屬于她和柳郁墨的,在那裏她收到了柳郁墨第一次送花給女人,那一朵玫瑰花就隻屬于柳郁墨與她。
“舒月……”陳筱餘哀歎一聲。
苦笑着安慰她唯一的好友,“筱餘,你說人的一生能夠愛幾次呀?”如果可以多愛幾次,那麽她也真願意忘記柳郁墨去接受古馳風,可惜時間太短了,她和古馳風的時間太短了。
“不知道!”她隻經曆過一次,就已經痛了幾年,那種煎熬真就像是一針針的紮在她的心上,血淋淋的痛。如今她和莫焰在一起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他,但她卻知道,除了莫焰她可能不會讓任何男人接近她的心。
“爲什麽我們都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呢?不然就不需要活的那麽痛苦悲傷。”愛一段,傷一段,痛一段。
還想再聊着什麽的,可是莫焰先生來電話了,而剛好古馳風的電話也來了,還真是默契。
“舒月,你真的不愛柳郁墨了嗎?”在等車之際,陳筱餘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鍾舒月沒有隐瞞,淡淡笑容,“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不願意放棄愛上他的事實。”這是她心底的答案。
莫焰來了,古馳風也來了,隻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便各自帶着心系的女人上車離開。
陳筱餘一顆心全都系在鍾舒月所說的每一句話裏,反複琢磨,卻仍舊不能得到她想要知道的事實。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莫焰偏頭睨了她一眼。爲她的憂郁而擔心。
陳筱餘拉回了思緒,依舊緊鎖着眉頭,問的突兀,“柳郁墨他真的不可能愛上别的女人嗎?”
濃眉一挑,莫焰壓低聲音道,“你想問的是關于他和鍾舒月的事?”
仿佛沒有聽進莫焰的問話,她自顧自的說道,“有可能柳郁墨也是有那麽點愛舒月的對嗎?”
如果沒有月之聖女,沒有古家,或許他們可以展開一段真心之旅。
“我隻能說,鍾舒月對小墨來說是特别的。”莫焰幾分惋惜的低喃,他隻是在陳述事實,愛不愛,他們都不敢再去觸痛他的傷口,當初因爲範樂琳的事情,他整個人差點廢掉,誰還有膽子去問他愛不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