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樂琳美眸一窒,低聲斥駁,“你胡說,這輩子我最愛的人就是他,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失去他我有多痛苦。”她的神情突然變得落寞而黯然。
“如果你愛他就不該背叛他!如果你愛他,就該讓他重新出發去尋找另一段幸福,可是你沒有,你一直抓着屬于你們倆之間的牽絆提醒着他那血淋淋的傷。”
那一晚,即便她隻是靜靜地聽着,也爲他而心痛。他曾經愛的那麽深那麽濃,卻被傷的體無完膚。
猶如她親眼看到杜澤的背叛,她也痛,可是她與杜澤之間的感情太淺,淺到不過月餘的時間她就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甚至愛上另一個男人。
可以想象當看到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柳郁墨他的心有多痛!
“但是我愛他,而且他也還愛我,我們還可以……”範樂琳些許激動,不願面對自己所造成的傷害。
“不可能!縱使你還愛他,他…也愛你,但是你們不可能再一起了,範樂琳,機會就隻有一次,是你自己沒有好好把握住,你帶給他的傷害還不夠嗎?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忍心看着他沉浸在過去的情傷裏繼續流血繼續痛苦嗎?”
她這是在說服範樂琳,還是在說服自己呢?
鍾舒月也糊塗了,她和範樂琳都一樣自私,明明知道不可能和柳郁墨在一起,卻癡心妄想的希望他能夠愛自己。
“所以你選擇離開他,因爲和你在一起會給他緻命的傷害對嗎?”範樂琳面露悲傷,美眸裏的泛着瑩瑩淚光,她愛郁墨,真的很愛,可是……
鍾舒月抿唇,心狠狠的抽着,忍的極好,“他很容易讓女人心動,我愛他,但是如果我的愛會傷害他,那麽我願意離開他!”即使離開他真的很痛,很不舍,可隻要他好好的不就夠了嗎?
範樂琳自嘲般的笑了,眼裏蓄着的淚水被她粗魯的抹掉,她也是個驕傲的女人,她的驕傲不允許在外人面前落淚,不允許在外人面前脆弱。
“鍾舒月,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小心杜澤!”
丢下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範樂琳重新武裝自己,翩然離去。讓鍾舒月呆呆的陷在她的話裏,渾然。
對範樂琳來說,她很意外自己會因爲知道杜澤的不良計謀而偷偷來漏風,如果不是她無意間聽到經紀人江皓與杜澤的通話,她不會知道杜澤這個男人這麽陰險恐怖。
得不到就想要毀掉,這樣的瘋狂太可怕了!
她隻是爲了自己,不希望自己被牽連,更何況鍾舒月是犯罪調查科的警員,杜澤被嫉妒與心有不甘失去理智欲對警察圖謀不詭,事情曝光的後果會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她今時今日的地位是用她最珍貴的愛情換來的,她絕不容許别人輕易來破壞。
然而對于鍾舒月來說,就算她知道杜澤心有不甘而想報複自己,她再小心謹慎也會有失策的時候。
就好比她們才剛剛吃了中午飯,原本說要請客的陳筱餘自早上那通電話後一直沒有回辦公室,所以他們四個人隻好自行解決,在走出餐館迎面而來的就是傲慢不可一世的鍾愛麗。
好久都沒有再見過這位自小欺她的堂姐了,恐怕來者不善。
“鍾舒月,我有事要和你談談!”她開口就是這樣不容人拒絕,一副以她爲尊的模樣。
趙小龍等人不悅地蹙起眉頭,對她的态度感到讨厭,“你誰呀?懂禮貌嗎?”
“關你什麽事!我找鍾舒月,與你何幹!”鍾愛麗瞪他,目光輕蔑。
鍾舒月不想因她而讓趙小龍他們與鍾愛麗起沖突,她趕緊打圓場的支走同事,“龍哥,你們先上去,我和她談談。”
看鍾愛麗那副不饒人的模樣,趙小龍有些不放心的拍拍鍾舒月的肩頭,“你自己小心點。”一看這女人就知道不是善類。
鍾舒月點點頭,目送趙小龍他們回到警局大樓,再轉頭看向鍾愛麗那張皎好卻陰沉的臉,“有什麽事在這裏說吧?”
鍾愛麗輕佻着眉,不屑的上下打量着鍾舒月,多日沒見,這死丫頭的氣質更甚以往,有警察的英氣凜然,讓她看起來再也不再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白眼狼”。
“鍾舒月,你能當警察多虧了我媽媽,公司帳務出了問題,很快就會上傳到你們犯罪調查科,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爸爸多年苦心經營的公司倒閉,你就看着辦吧!”求人用這種理所當然的口氣還真隻有馬金蘭和鍾愛麗兩母女做的出來。
鍾舒月不覺冷笑,譏诮的瞥向她,“公司出了問題,是你們自己不良經營造成的,犯罪調查科不會冤枉一個人,也不會冤枉一個企業,再見!”
她做的已經夠多了,爲了公司她莫名的挨了馬金蘭一耳光,被杜澤羞辱,與柳郁墨做交易,失了身失了心,到最後什麽也沒得到。
鍾愛麗憑什麽認爲她就會徇私枉法,真是可笑,叔叔對她的好銘記在心,可是卻不會愚蠢到這般地步,且不說公司有什麽商業犯罪?即便沒有也會暫被勒令停止所有業務接受調查。
如果調查結果确定公司某些程序觸犯了商業法,那麽查封公司也是勢在必行。
“鍾舒月,你就是想見死不救,虧我媽還花錢讓你去讀警校,現在當警察了不起了,你忘恩負義。”
不管背後鍾愛麗罵的有多難聽,她自我感覺問心無愧,邁着堅定的步伐往大樓而去。
有些人即使你付出的再多,都不會讓其滿意,馬金蘭、鍾愛麗如此,陳鐵義亦是如此!
“我不會離婚,永遠都不會!”陳筱餘筆直的站在陳鐵義的對面,目光堅定而倔強,冰霜再一次厚厚的覆在她臉上。
她接到陌生的電話是爺爺讓大姑用茶樓的座機打來的,大姑說:筱餘,可以出來聊聊嗎?爺爺有事想和你談談。
談談!真是可笑!他從來都沒有要和她談論過任何事情,一切的決定都是他一意孤行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