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大馬路上,她坐上了回市區的出租車。
回到局裏就隻有陳筱餘一個人在,鍾舒月敲了敲她辦公室的門,得到陳筱餘的回應她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桌的一角雛菊依舊新鮮的插在花瓶裏,可見這一束花深得陳筱餘的喜愛。
“坐吧!”陳筱餘看着她,“我聽阿玲他們說了,你還好吧?”她關心的問。
鍾舒月苦澀一笑坐進椅子裏,“沒什麽,你呢?”她知道陳筱餘也有煩惱,不想讓她再爲她擔心。
“我和我爺爺攤牌了。”同樣是苦澀的笑,陳筱餘卻如釋重負。
“那我真心爲你高興,不過你爺爺會善罷甘休嗎?”高興的同時不免擔憂,鍾舒月看着陳筱餘。
不用說也知道爺爺是不可能這麽輕易饒她,她的反抗根本就是在挑戰他的威嚴,他怎能允許!
“我不知道!不過我心意已決,反抗到底!”隐忍了這麽多年,她覺得夠了。
鍾舒月非常支持的沖她一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
陳筱餘笑着點頭,“一定會的!”除了鍾舒月她幾乎沒有其她的朋友,而她們兩個又如此合的來,也算是難得!
“今天晚上一起去喝酒怎麽樣?”鍾舒月邀約道。
“好啊!”陳筱餘眸光一亮,“每次下班後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幹嘛!”以前在部隊還每天都得訓練,至少還有份寄托,現在她隻覺孤單。
“那就這麽說定了,晚上我們好好去放松一下。”既然事情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就算她再怎麽心情低落,也改變不了什麽。
她們兩人都一樣,總是有不同的煩惱,各自都難以解決的煩惱,而且後遺症還很嚴重。
過了今天她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結果?不知道自己該背負起這一切,還是該自私的把這一切丢棄了,管她馬金蘭有多不講道理,管她有多撒潑,管她怎麽無理取鬧……
關她鍾舒月什麽事情呢?從小對她好的人是叔叔,馬金蘭除了對她尖酸刻薄還有什麽,從來都沒有對她好過,她幹嘛要委屈自己去解決根本與她毫不相幹的問題?
情、婦!多麽刺耳的詞,她鍾舒月向來潔身自愛,從不貪圖不屬于她的東西,怎麽就要淪落到這種不堪的地步。
入夜的皇家會所格外熱鬧,高端大氣的裝潢深受年輕的喜歡,皇家會所已經成立三十多年了,多次翻修卻依然能讓這麽多顧客駐留,這大概也是它的魅力所在。
“來舒月,爲了我們重獲新生,幹杯!”陳筱餘一沾酒就整個人話多了起來,一杯又一杯的往胃裏灌,明明臉上在笑,可是卻不知她内心在流淚。
“恩!幹杯,讓我們重獲新生,願明天更美好!”鍾舒月舉杯,笑的明若燦花,可是淚卻在眼裏打轉,明天,明天她該何去何從?
模樣清麗的兩位單身女郎自然引來不少獵豔男人的注意,燈光紅酒總能讓人沖動,男人一沾酒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喲!兩位美女這麽孤單,我來陪你們啊!”男人拿着酒杯搖搖晃晃沖到鍾舒月和陳筱餘面前,笑的不懷好意。
鍾舒月和陳筱餘默契的對視一眼,随及媚惑一笑,兩人同時出腳,高跟鞋踢向男人的膝蓋處。
“啊!”依稀間聽到男人痛叫一嗓,雙膝直直的跪了下去,杯中的紅酒也因此而撒了出來,染紅了他白色襯衣。
這五彩燈光配上dj音樂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狼狽,隻有她們兩個人暗笑不已,卻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喝酒。
有時候真覺得酒是好東西,喝了它至少沒有心思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大腦興奮的就像打了雞血般,“筱餘,我們一起去跳舞吧!”
鍾舒月從高腳椅上下來,拉着陳筱餘一起去了舞池。
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她們這樣的瘋狂算是一種放縱,勁爆的音樂與彩光刺激着大腦皮層,舞池裏的她們不是美豔的,但卻是最清新的。
什麽都不想,隻感受這一刻的輕松。
晚上十一點多,鍾舒月和陳筱餘才各回各家。寂寥的夜空繁星點點,鍾舒月下了出租車才走幾步就有些不穩。
一顆小腦袋如天旋地轉般暈乎乎的,還好有個好心人扶了她一把讓她沒有摔到,“謝謝!”她嬌憨的笑着,歪着腦袋看着對也施以援手的好心人。
“咦!”她輕輕的蹙起眉頭,“你好面熟哦!”酒精侵噬着她的感官,朦胧的看着面前雙重疊影的人。
她一開口那酒氣就釋放出來,柳郁墨不悅地皺起眉頭,“鍾舒月,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他把聲音壓的低低的,有着怒氣。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鍾舒月在他的撐扶下稍稍站直了些,突然她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聲,“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偷暗戀我的人,是不是?”她纖纖玉指指着柳郁墨的鼻間,笑的花枝招展。
md!早知道這女人喝了這麽多酒他才懶得理她,那難聞的酒氣已經熏的他眉頭都黑出三條線來,松手,就見鍾舒月七暈八素的如一灘軟泥般沉了下去。
柳郁墨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已毫無形象躺在地上的女人,見她不再唠叨,他老大擡腳踢了踢她,“喂!鍾舒月,起來啊!”見她沒反應,他又踢了踢,“鍾舒月!”
“别吵啦!人家要睡覺!”她嘟喃着,抱着她的包包香甜的進入夢鄉。
這女人還真是挑戰他的容忍度,她以爲這樣睡在地上他就會可憐她同情她?那她鍾舒月就大錯特錯了,他柳郁墨向來都是冷酷無情的。
恩!是這樣沒錯!
淡淡的瞅着蜷縮在地上的女人,柳郁墨一臉鄙夷,好歹她也是個女人吧!這全無形象可言的睡在大街上,她難道不覺羞愧?
最終柳郁墨認輸了,看在她鍾舒月曾經不顧一切救了他的份上,估且這一次他好心幫她一回。
到了公寓柳郁墨一丢把鍾舒月甩進了沙發裏,也讓他累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