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鍾舒月沒想到的是,當她把醉鬼隻能帶回家時,她竟然發現這個男人就是該死的和她發生關系的禽獸。
還真是冤家路窄,她怎麽就和他糾纏不清了?
想到自己荒唐的和他發生了那些事,她就像是啞巴吃了黃蓮般,有苦難言。失去杜澤竟然還和這樣的男人……
把柳郁墨丢進沙發裏,她好心檢查他身上的傷,卻突然被他反壓倒在沙發上,她驚愕,“喂!你快放開我。”
“爲什麽?爲什麽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樂琳……”他醉的朦胧,将鍾舒月壓在身下,他痛苦的低吟。
當初他沒有告訴範樂琳他的真實身份,是因爲她說不管他是誰,她都愛他!
他想告訴她的,看她每天那麽辛苦,看她每天爲了她的理想越來越晚回家,他擔心過,懷疑過,可最後他還是相信了她的解釋。
可明明是謊言,凱文又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傳言已不是傳言。
鍾舒月有點茫然了,看着上方他痛苦的模樣,她明明是那麽讨厭他的呀!明明是那麽鄙夷他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看着他這樣她竟然也莫名的心痛起來。
看着他的臉,她發現這個男人長的真的很不錯,俊逸的五官彰顯着他優雅的氣質,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深邃的就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吸走。
當他的唇向她侵襲過來時,她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胸口那處就像是被溫暖的氣流慢慢的暈開來,然後再慢慢的往裏湛。
“樂琳!”
直到他滿含深情的吟喃,鍾舒月隻覺胸口處一陣刺痛,整個人都彈坐而起,毫不留情的推開柳郁墨。
看着被推倒在地的柳郁墨,想着剛剛自己的失态,心裏複雜萬分,怎麽會這樣子?
這一夜,鍾舒月怎麽也沒睡着,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并不希望自己和客廳裏的男人有什麽牽扯,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她的心口處總是似有似無的和他感應着。
感應着他的喜怒哀樂!
就好比現在,她能感到他内心是快樂。而确實他正在做着一個甜美的夢,美的讓他笑起來像個孩子。
當她意識到自己半夜不睡覺,卻坐在沙發上看着熟睡在地闆上的男人,她也覺得瘋了。
短短幾天的時間,她換了部門,和杜澤分手,和面前這個男人發生關系,一切快的讓她覺得就像是在做夢,她多麽希望夢醒了,一切又回到原來的模樣。
而事實确實不是這樣,變化的讓她連一絲心理準備都沒有。
迷迷糊糊中隻聽到手機的鈴聲不斷吵鬧,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響着,她煩躁的在床上蹭了蹭,伸手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含糊的開口,“喂……”
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什麽,她猛然的從床上彈坐而起,睡意完全被驅走了,“你說什麽?”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什麽?
“我是鍾榮生先生的律師,昨天鍾先生出車禍去世了,他生前立了遺囑所以請你過來一趟!”
律師先生的話就像是一枚地雷,瞬間炸的鍾舒月體無完膚,支璃破碎。
握着電話,她的眼淚決堤般的往下落,腦袋已成了一片空白,太突然了,突然到她根本就無法接受。
她迅速換上衣服拿着包就走出房間,卻剛好與客廳裏剛清醒過來的柳郁墨打了個照面。
“你……”柳郁墨顯然因爲鍾舒月而吃驚不已,指着她說出不話來。
鍾舒月眼眶泛紅的鄙了他一眼,急迫的出了門。
發生什麽事情了?他爲什麽會在她家裏?爲什麽她那副模樣?
柳郁墨看着鍾舒月甩門而出的方向,腦袋依舊是宿醉後的頭痛,他揉了揉額角,努力的拼湊着昨天的畫面。
突然他咒罵一聲,“該死的!”他記起昨天喝了酒竟然和一群小羅喽起了争執,然後竟然還挨打了。
他身上那些小傷小痛簡直就是對他天大的恥辱呀!而鍾舒月趕走了小羅喽,救了他?
蹙起眉頭,柳郁墨開始打量起自己睡了一夜的地方。
雖然寬間小,但是布局卻挺不錯,突然他眼尖的看到櫥櫃上擺着的幾張相片。
一張應該是小時候她和她爸媽照片,一張是她穿警服的正照,有一張是她和老男人照的,還有一張……
“他!”那天晚上遇到的男人,杜澤,g市萬霖集團的二公子。
真是想不到鍾舒月竟然和他是男女朋友,哦!不對,他們已經分手了。
他放下相框,在口袋裏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關機了,難怪他沒回去傑森竟然都沒打電話找他。
果不其然手機一開機,馬上就收到傑森的來電。
“……”
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麽,就被傑森那火急火了的話給噎回去了。
“總裁,總算聯系到你了,夫人出了車禍在醫院。”
柳郁墨一聽急了,“怎麽會這樣?我媽咪情況怎樣?”說着他迫切的出了房子,不忘關上門。
“昨天晚上因爲一直找不到你,所以夫人和老總裁分别開車出來找你,結果在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傑森簡略的說。
聞言柳郁墨心裏一陣内疚,他沉聲道,“我馬上過來!”
因爲他與範樂琳的事情,媽咪一直都對他放心不下,即使他搬出來一個人住,媽咪擔心他的胃病還經常過來幫他做飯。
曾經他用酒精麻醉自己,喝的胃出血倒在馬路上,媽咪擔心他,所以出來找他,可要是因爲他讓媽咪受傷了,那他真的……
柳郁墨怎麽也沒有想到,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竟然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叔叔,我是舒月呀!你醒一醒啊!”
走廊上,兩個護士推着平車往太平間走去,而鍾舒月卻死死的拖住,掀開了白布,對着已無生命的中年男人哭的撕心裂肺。
“不要,你不能就這麽離開了,如果連你也離開我,那麽舒月就真的成爲孤兒了,叔叔啊!舒月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你怎麽忍心丢下我一個人。”
她嗚嗚的哭泣着,那聲音回蕩在整個人走廊裏,斷氣回腸,悲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