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我也省得一頓了。”楊尚昆若然的開着玩笑,随及看向郁慧心,善言道,“柳太太初次來悉尼得到處走走,會有意外收獲哦!”
“有空一定會的。”郁慧心溫婉的颌首。
“楊副董,我和夫人還有些事,先告辭了。”摟着慧心的肩,柳伊仁幾乎是連頭都沒有回,更加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勁越來越緊。
緊的慧心發疼的嬌斥,“阿伊,你握的我肩膀好痛啊。”
聞言,柳伊仁立刻松開了手,疼惜道,“對不起對不起!慧心,疼不疼啊!”
瞧他那副心疼模樣,這點點痛又算什麽了。慧心搖了搖頭,說:“現在不疼了,阿伊,你有心事?”
望着柳伊仁那墨般的眼眸布滿了憂心,她知道他有心事,而能讓他憂心的隻有她。
眼神的交會讓柳伊仁知道自己是瞞不了了,他隻希望這趟澳大利亞之行能夠平安渡過就好。
“回房間我告訴你,走吧。”
他不知道告訴慧心是好是壞,但是他曾經答應過慧心的,不管什麽事情都要告訴她,有什麽事情可以兩個人一起分擔。
聽着柳伊仁款款道來,郁慧心的心跟着故事的節奏時起時落,那心情就像是踩在一架鋼琴上,彈奏着複雜的曲子。
這就是小姨一直不願意告訴她關于媽媽和爸爸的事情嗎?
她不明白,既然楊順奇那麽愛媽媽爲什麽都不能好好的保護她?爲什麽要忘記她?爲什麽要讓她在那麽尴尬的年紀擁有那樣的愛情?
獨自生下她,獨自等待一個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記起她的男人。
當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郁慧心一顆心痛着揪着,爲媽媽而心痛不已,她真不明白上天爲什麽這麽殘忍,這樣對待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
柳伊仁手機裏那張媽媽的照片靜靜的出現在她的眼裏,淺淺的笑容那樣清新幹淨,事隔這麽多年,媽媽的模樣才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裏。
她想知道當初爲什麽她要離開她?如果還活着,爲什麽從來都不來看她?
“阿伊,我們去找小姨好嗎?我有好多的問題想問她。”
淚眼婆娑的她讓柳伊仁心疼極了,輕輕地将她擁入懷裏,柔聲應吮,“好!我現在就帶你去。”
悉尼某郊外的一幢小型别墅裏,柳伊仁找到了郁天麗。
“小姨……”許久不見,慧心看到郁天麗,太多的感概湧上心頭,話未說,淚已先流。
郁天麗看到慧心,那張記憶中姐姐的美麗面容如今就镌刻在慧心的臉上,淚劃過臉頰,輕輕的摸着她美麗的臉龐,低喃道,“你不該來的,慧心啊,你不該來這裏的!”
“爲什麽?小姨,我已經知道媽媽和楊順奇的事情了,到現在你還不願意告訴我這一切嗎?”郁慧心幾度哽咽,“我的親生爸爸是誰?是楊順奇嗎?”
“慧心啊!不要去追問這些了,和阿伊回h城好好生活。”郁天麗一邊搖頭,一邊淚流。
爲什麽?爲什麽還要執著?這場愛情悲劇已經害死了她兩位最親的人,她不要慧心也爲此而犧牲啊!
“你不肯說,我也能找到答案,但是我希望由你親口告訴我啊,小姨!”她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力呀。
這麽多年了,在她的記憶裏媽媽已經模糊了,而父親更是沒有半點印象,她想希望像其他人一樣,有父母陪在她身邊,有一個健全美好的家。
站在一旁的柳伊仁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小姨極力隐瞞的事情,偏偏他要找小慈調查,知道那段轟轟烈烈卻悲劇收場愛情。
“不要!”聽到慧心說要自己去找答案,郁天麗真是着急了,“不要去找答案了,這個答案已經讓你媽媽死了,她被人從二十幾層的天台上推了下去摔死了,可是卻被當地警方确認爲自殺,這就是她去找楊順奇問答案的結果。”
如此噩耗讓郁慧心如遭雷擊般身體猛然一怔,她不敢相信小姨的所說,那心口處就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讓她透不過氣來,眼淚漱漱流的更洶,她痛哭嘶聲,“不會的,不會的!”
兩聲撕心裂肺,她眼前一片漆黑,腦海裏閃過媽媽從二十幾層的天台摔下去的畫面。
柳伊仁驚呼,“慧心!”
“慧心,慧心……”
柳伊仁急切擔憂的聲音一句一句傳進她的耳裏,迷茫的睜開眼,“阿伊。”她一聲輕歎,在他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慧心,你真的吓死小姨了,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郁天麗最後也隻能投降了,如果姐姐的禍注定得延續到慧心身上,那麽再怎麽樣避開也于事無補呀!
離别墅不遠有一處墓地,在那裏埋葬了她兩位至親家人,媽媽,姐姐。
“慧心,你和你媽媽長的很相像,一樣的美麗動人,不過你的性子比你媽冷靜穩重,她太心急了,心急着去找楊順奇,想要喚起他的記憶,可是她去澳大利亞後,她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策劃那場車禍的幕後主謀是楊順奇同父異母的弟弟楊尚昆,所以她要去找他攤牌。”
郁天麗一聲哽咽,接着說道,“姐姐在臨死前給我發了郵件,卻沒想到幾天後澳方通知我去認屍,隻能是這樣的結果。”
在澳大利亞她無親無故,什麽也做不了,隻能通過政府領走姐姐的遺體還有她的遺物,也才知道在那場車禍中半身癱瘓而癡呆的爸爸在一所療養院裏。
“這就是我一直不願意告訴你關于一切的原因,因爲楊順奇就是你的親生父親,而且你也是他唯一的孩子,慧心啊,楊尚昆如果知道有你的存在是不可能放過你的!”可是沒想到她自己跑到澳大利亞來了。
唉!如果這真的是天意,那麽她隻期望慧心能夠平安。
“如此相似的你們恐怕早已入了他的視線裏。在h城至少阿伊可以保護你,可是來了這裏,就等于羊入了虎口。”
郁慧心與柳伊仁聽在耳裏,卻沒有說什麽,直至到了墓地一輛豪華的轎車從身旁駛過,兩人看了眼便不約而同對視。
如果沒猜錯的話,很有可能會是楊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