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雖然每天手腳酸軟,但身體強壯了不少。我趁機回了趟家,偷偷摸摸的不想讓
伯父看到我,找到了我的鄰居大哥,大哥叫周勇,他們也開了同學會了,最主要是得到了确
切的消息,周勇翻看了那人的頭發後面,确實發現了一個菱形胎記。這一點讓周勇也非常詫
異,一定要我講實話,我就隻好按照尚師傅給我講的故事裏,毛師傅對愛國說的,編了個故
事騙周勇,說這種人要一世孤獨,周勇大哥聽了馬上就點頭确認,那人叫陳鵬,還沒結婚,
還是處男。
馬上到三十歲了還沒結婚,居然三十了還是處男,肯定不是上面有問題,就是下面有問題,周勇大哥對我說,以後
你就知道了。
毛師傅和尚師傅得到這個消息後,可高興壞了,馬上就要我帶他們去找那個魁陽貴人。
人家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怎麽好去找。就哄毛師傅,找到了就好,反正也要拿到五件神
器後,才去打開斷魂關,就先找成吉思汗墓吧。
我的病假期也滿了,技校校長說要見家長,還好爸媽出國了。又有一幫同學告訴校長我照顧
兩位孤寡老人的事情,校長才準我不用考試。不用考試就好,一個月後就放暑假了,暑假後
就分到廠裏去了,再也不用她管了。
一晃又一個月過去了,尚師傅還有一個月了。也到了農曆的六月,陽氣最旺的時候,我
該上路了。
一個人實在不願意去這麽遠,還要冒險,我就慫恿張三和趙東陪我一起去,說了無數的好話
,什麽就當旅遊啊,也可以探險刺激啊,什麽不幫我就沒兄弟做啊,這兩個現實的人不聽,
就是不去,直到我說要盜掘古墓,裏面有古董,這兩個才假意答應,到處買裝備,準備野外
探險了。準備和我一起去“盜墓”了。
那白雪本就跟我們宿舍的混得很熟,還在跟趙東學吉他,趙東本就要追白雪,隻是白雪一直
沒答應,這次趙東就把我們要去探險的事告訴了白雪,邀約白雪一起去。沒想到白雪一口答
應可,說還要帶上黃詠梅。
我心裏是有高興又擔心,一方面高興可以每時每刻都看到白雪了,另一方面我們要去的地方
危險重重,我對趙東和張三都是輕描淡寫,這次要加上兩個女人,我擔心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最後下定決心,危險的地方不讓她們去,讓她們在洞外等我就是。
等到了要走的那一天,趙東穿了個白襯衫,和張三就背了個背包,看那背包也就裝了半包。
我就不同了,毛師傅給我準備了一個大木箱,雖然這個木箱隻有上次尚師傅背的一半大,可
也夠重的了,還好我這兩個月不停的鍛煉,還每天喝毛師傅配的中藥補氣湯,這重量也還能
接受。
那大木箱裏一半裝的是那個過去放先天水的那個小木箱。另一半是毛師傅事先寫好的各種應
急符紙。還有一些繃帶,和幾個裝藥泥的竹筒。還有一把香幾支蠟燭,一疊紙錢。我沒有學
過怎麽開壇,但學了一些怎麽開路的方法。開路就是在聚處使那些鬼魂讓路,讓我們過
去。毛師傅說嶺那裏有個隐秘的山洞,裏面像一座小山似的,全是棺材,風水裏面就叫
棺山。到那裏的路有一段全是被抓來冤死的鬼魂,聚集在那裏,要開路才能過去。
毛師傅用手劃着輪椅把我送到了車站,車站那趙東張三白雪黃詠梅已經在等我,毛師傅驚異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馬上闆起臉孔教訓我,“小帥,你怎麽把這些事情到處亂傳。”毛師傅
一臉的不高興。
我心裏也突然有點愧疚的感覺,但馬上消失了,心想,毛師傅,我還不是你徒弟啊,你在白
雪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在場的人都來看過你,你不是都認識嗎。
這時白雪和黃詠梅都詫異的看着這邊,我還是不想穿幫,我真的想能陪在白雪身邊。于是
低身對毛師傅說,“他們在巫溪去玩的,最後一段路我自己去。”
毛師傅這才點點頭,不停的對我囑咐。又放了個布包在我木箱裏,這下我木箱可是塞得滿滿的了。
“毛師傅,你回去吧”
毛師傅不放心的看着我,兩手轉過輪椅,越滑越遠。這輪椅毛師傅是用慣了,也可以獨自出來到飯館買飯菜了,又給蔣八字打了招呼讓他經常去看看毛師傅,這我才放心走啊。
一個十九歲年輕小夥子,背了個木匠用的木箱,實在太打眼了。轉過頭來,白雪和黃詠梅
都圍在趙東身邊,趙東本來皮膚就很白,又會說話讨女孩子喜歡,不像我這樣木頭木腦的,
在班裏趙東很有人緣。這次要去原始森林,他居然把吉他也背來了。
人白會說話會音樂家裏還有點錢,也該他受女孩喜歡。
我這兩個月曬得黝黑,穿個橫杠彩se體恤現在還背了個木匠用的木箱,看起來就活脫脫一個
木匠小學徒。走過去和趙東站在一起,對比太明顯了。張三和白雪她們看着我直笑。隻有放
下木箱看着旁邊。
我們在這裏等車,這裏到朝天門的車要半小時一班,聽張三他們說剛才等我時才走了一班車
,我們就站旁邊樹下等。
7月份的太陽已經很大了,白雪穿了一身白,看着真的就像雪那樣潔白,我突然有點不敢看
白雪,把眼光放哪裏都不好,放到臉上,我不敢接觸她的目光,就自然把頭低下了,脖子下
面的地方也不能盯着看,我有些無所适從,隻有東張西望,隻有趁白雪沒看這邊時,一直把
她凝望。她上身穿了一件雪白的短裙,蕾絲的袖口,蕾絲的裙邊,配上那淡藍se的牛仔褲,
烏黑的秀發披散在白se裙子的肩上白雪真是太美了。
趙東也很得意,也不介意旁邊一起等車人的目光,在那裏教白雪彈吉他的手法,也吸引了旁
邊幾位一起等車的妹妹的注意,圍着趙東看他教白雪吉他。
張三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聊着,聊的就是他手裏的兩個玩具對講機。他說他怎麽怎麽改進了
裏面的二極管三極管的,功率什麽的我不懂,其實直白的給我說通話距離更遠更清晰了不就
行了。反正我也沒興趣,我的目光永遠會停留在白雪身上,那邊的白雪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
了什麽,幾次轉頭看過來,我都馬上改變目光,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太不好意思了,還是
轉過頭來聽張三說那對講機吧。
這時一輛黑se桑塔納停在我面前,聲刹車聲吓了我們一跳,
那後車窗上有一隻充滿肌肉非常結實的手叼着一根煙,那粗壯結實的手臂上趴着一隻蜘蛛,
一隻毛茸茸的蜘蛛,那是一個紋身,一個立體紋身。從側面看上去就是一隻趴在手臂上的蜘蛛。
這紋身我太熟悉了,我對着那車大叫了一聲,“萊西”。
萊西。
那車窗探出了一個眯着小眼睛的腦袋,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國字臉,連臉上也是肌肉,左邊眉頭上一塊兩厘米長的刀疤,他就
是我的兄弟萊西。一個可以爲我披肝瀝膽,我可以爲他兩肋插刀的兄弟。
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哥,他本名叫李大貴,
就住在我家對面,比我大幾歲,從小他就帶着我放風筝,挖田螺,烤香腸,是我的保護傘,
小學我被人欺負了,就會找他爲我出頭,他總會把那些問題兒童教訓得服服帖帖,他是我們
這裏的孩子王。他和我關系特别好,自從他爸抛棄了他媽跑了後,他媽變得脾氣非常暴躁,
動不動就打他,他每次總是往我家躲,我爸媽就會出來勸。他從那時起就對我說,我們永遠
是兄弟。我有時調皮打碎了人家玻璃,人家氣勢洶洶出來吵我,他會主動出來承認是他打碎
的,那些人看他家可憐,也就算了。
萊西十七歲那年,他媽上吊死了。派出所出證明讓他去參了軍,他在種部隊裏呆了五
年就退伍回來了,也沒正經上過幾天班就去給黑幫老大做了打手。他最恨人家吸毒,有時會沒頭沒腦的把那吸毒的打一頓。
他從部隊回來後,我和他依然是兄弟,他也隻認我這一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