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樂海帶着人圍上來,我仔細掃了一圈,沒有看到李二毛他們,我心裏想難道高樂海真的說話算話,沒把李二毛他們叫來。
正想着,高樂海已經走到我面前,冷冷一笑,“哥三都來了。”
我看着他,“高樂海,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嗎,有什麽話就說。”
高樂海點點頭,“今天我叫你來,就想把咱兩的事徹底做個了斷。”
“怎麽了斷?”
“去那邊說。”高樂海指了一下橋洞,那裏幽暗、破敗。
見我沒動,高樂海嘴一撇,“怎麽,不敢了?”
“孫子才不敢呢。”我一甩頭,帶着馬跳和四眼正要走,劉東幾個攔住了他兩,“他兩留下,咱兩單獨談。”
“不行。我們是一起的,要過去一起過去。”四眼喊道。
高樂海沒理會四眼,“張帆,我就是想單獨和你聊聊,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我看看四眼他們,又看看高樂海那高傲的表情,冷笑一聲,“四眼,馬跳,你倆在這别動,我過去和他聊聊。”
“張帆,你小心點。”四眼說。
我點點頭,跟着高樂海到了橋洞,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面而來。我倆相對而站。高樂海伸手要拍我的肩膀,我一側身躲開,“别拍我,有話快說。”
高樂海悻悻的把手收回去,點了支煙,“張帆,我想問你一句話,你真的不去南都了?”
“這和你沒關系。”我冷臉道。
“不,有關系。你要是真不得不去南都,我願意和你和解,以前的事,包括你那天上我家打我的事,我都可以一筆勾銷。咱們以後進水不犯河水,你看怎麽樣?”
“原來這樣。”我冷笑道。“如果我不願意和解呢?”
“張帆,你别以爲我怕你,我隻是絕得再這麽鬧沒意思,所以才和你說這話,如果你想玩,最後還不知道誰玩廢誰。”
“高樂海,想和解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李二毛在哪?你帶我去見李二毛,并把雲湖的事說清楚,我就和你和解。”我逼視着高樂海。
高樂海頓了一下,“誰是李二毛,我不認識他。”
“高樂海,你他媽别裝糊塗,我和丁娜在雲湖被劫的事,是不你指使李二毛辦的,這事你要是不說清楚,不把李二毛交出來,咱兩永遠不可能和解。”我一字一句道、
“張帆。”高樂海笑了一下,“張帆,你說的這事我真不知道,李二毛是誰我也不認識,你不願意和我和解可以,但你不能誣陷我。我今天把你叫過來,還有件事想和你說,你肯定感興趣。”
“你的事,我沒有感興趣的。”我冷冷一聲,“高樂海,我不會誣陷你。雲湖的事,我早晚會和你徹底算清楚的。”
高樂海頓了頓,“行,雲湖的事,等你找到那個李二毛咱們再說。我先說我的事,掙錢的事你感興趣嗎?”
“掙錢的事?”我疑惑地看着高樂海,掙錢的事他會和我談?
“張帆。我去不了南都了,再進廠也沒什麽意思了,我和朋友一一起投資盤了個酒,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幹。這買賣可是穩賺不賠。”
我靠,高樂海也開始做生意了,還要拉上我,我不知道其心中何意。
“張帆,别這麽看着我。我這次真沒存什麽壞心眼,就是想拉着你一起賺錢,咱兩以前的事都是學校裏的一點屁事,不值一提。但是通過那些事,我覺得你骨茬子挺硬,我現在缺人手,你要是願意過來,咱們從今往後就是哥們,怎麽樣?”高樂海笑笑,“這次我沒一句假話。”
“高樂海,你的人手不是挺多嗎?”我指指外邊那六個男生。
“他們不行,關鍵時候骨茬子還是不夠硬,我需要你這樣的人手。”
高樂海往前湊了一步,“張帆。我不用你掏錢,你人過來就行,你要是願意,一會兒我帶你我那店,絕對牛叉。”
“高樂海,這事我沒興趣,我現在最有興趣的就是雲湖那件事。你把那件事給我說清楚了,交出李二毛咱們再談别的事。”我冷臉道。
“張帆,你别給臉不要臉。”高樂海臉也變了。
“高樂海,你他媽還有臉嗎?”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行。”高樂海氣惱地點點頭,“那咱們就玩,我一定會玩死你。”
“我等着。”我掉頭要走。
“站住。”高樂海在我身後喊了一聲。
我停下腳步,握緊手裏棒球棍,“怎麽,你還想再進一次醫院?”
高樂海目光如刀的盯着我,一招手,劉東帶着兩個男生走了過來,圍住了我。
我朝他們看看,冷笑一聲,“高樂海,就這幾瓣蒜你也想把我圍住,在雲湖我都沒事,他們頂個屁用。你現在就把李二毛叫出來,我要在他臉上也劃一道口子,和你臉上那道疤一樣。”
高樂海摸摸自己的額頭,臉越來越難看,目光下意識地往四周看看。
劉東三個人也随着高樂海的目光轉。
我警惕看着四周。看來李二毛他們幾個要出來了,果然高樂海有埋伏。我的心跳随着窒息的空氣驟然加劇。
雙方正僵持着,突然高樂海的手機響了一下,高樂海看了一眼手機,低低罵了句髒話。
劉東忙問,“樂海,怎麽了?”
高樂海一指我。“張帆,我說的事你再回去好好想想,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今天我隻和你談事,不和你幹仗。但你想和我玩,一定會玩死你。”
“我等着。”我回應道。
“對,和爲貴,今天咱們都不動手。張帆,樂海說的事,你回去好好想想,誰和錢有愁,掙錢的事還往出推,那不是傻叉嗎。”劉東忙打圓場。
“讓他們走。”高樂海一擺手,圍我的男生閃開了。
我出了橋洞,看到另外幾個男生也圍着馬跳兩人,雙方正在對峙。
劉東緊跑兩步到了跟前,“都散了,散了,樂海說了,讓他們走。”
雙方散開,四眼上前問。“張帆,你沒事?”
“沒事。”我點點頭,“出去說。你倆先上車。”
四眼和馬跳上了自行車,我拿着棒球棍站在原地,看到高樂海陰着臉,帶着他的人都沒動,我才上了自行車快速追上了四眼兩人。
回頭看看。高樂海他們也已經撤了,隻剩下建華大橋孤獨地立在那裏。
騎出一截,我收到馬麗的短信,姐也撤了,見面再聊。
我停下車,回應謝謝二姐。
見後邊沒人追來,又上大路。四眼問我,“張帆,高樂海和你說什麽了,他怎麽沒動手?這棒球棍白拿了。”
“是啊,張帆,高樂海和你說什麽了?”馬跳也問。
我們三人在路邊坐下,一人點了支煙,我把高樂海和我說的事,向他兩人講了。
“我靠,原來高樂海叫你過來,是要拉你賺錢,這小子去不了南都,整個人真的都變了,也要當老闆。張帆,我勸你還是别答應他,那小子不會安什麽好心。”四眼先說道。
“我沒答應他,我就沒想過和他做兄弟。”我淡淡說。
馬跳一直抽着煙,沒說話。
“馬跳,你怎麽不說話,你什麽意見?“四眼推推馬跳,我也看馬跳一眼,自從馬跳和韓梅好了以後,我越來越看不懂馬跳了,特别上午我倆因爲韓梅動手之後,我總覺我和馬跳之間,開始多了一層隔膜,盡管他也來了,但那層隔膜并沒有消失。
馬跳用力抽口煙。看看我倆,“你兩真想聽我的意見?”
“想啊,要不叫你來幹嘛,别賣關子了,趕緊說。你肯定也不同意張帆和高樂海幹。”四眼很自信地說。
馬跳把手裏的煙一扔,“那我就說了。張帆,四眼。我和你倆的想法不一樣,我覺得你應該答應高樂海,他又不用你出錢,就是搭個人手,幹嘛不幹,送上門的錢不要,那不是傻叉嗎。”
“馬跳,你是不糊塗了。張帆和高樂海可是對頭,哪有和對頭認兄弟的。再說張帆馬上要去南都上學了,幹嘛不去上學,去開什麽酒,那不是毀自己嗎。”四眼反駁道。
“四眼,你懂個屁。對頭怎麽了,不就是學校那點破事嗎。那才有多大呀,能比賺錢大嗎。隻要能賺錢,怎麽就不能做朋友?至于去南都嗎,是好事,不過和賺錢比起來,那也不算什麽,從南都回到廠裏。就算進了總廠大樓,也得從小科員幹起,想賺錢還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還不如現在就賺錢呢。”
馬跳說得振振有詞,讓我和四眼都驚愕不已,“馬跳,這可不是你以前的想法。你這都是和韓梅學得?”四眼忙問道。
“和韓梅有什麽,你别動不動就扯上韓梅,這都是我自己想得。”馬跳瞪了四眼一眼,“張帆,你讓我提建議,這就是我的建議,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高樂海有他爸在廠裏的關系,生意肯定能賺錢,咱們現在缺的是什麽,就是他媽錢,你要和錢過不去,也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我愣愣看着馬跳,馬跳是變了,變得和韓梅越來越像了,也越來讓我看不懂了,我笑着點點頭,“馬跳,你的話我再想想。”
“張帆,你可不能聽馬跳的。”四眼急了。
我什麽話也沒說,起身望望建華大橋,感覺自己和它一樣,其實也很孤獨。...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