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韓梅家門前,我也沒客氣,擡腳就對着屋門踹了兩腳,“開門。”
裏邊有人,從貓眼裏往外看,但是沒開門。
我又踹了兩腳,“開門,再不開門,我砸門了。”
樓梯口有個腌菜的缸,我從缸裏搬起一塊石頭,就要往門上砸。
門開了,譚玲玲出現在門前,“張帆,你要幹什麽?”
譚玲玲果然在裏邊,我把石頭放下,“韓梅呢?”
“韓梅在屋裏。你們有什麽話就和我說。”譚玲玲堵着門,不讓我們進。
“和你說?”我冷笑一聲,“這件事,等有一天我會和你說的,但現在我不想和你說話,你讓韓梅出來,我要和她說話。”
“不行,韓梅現在是我的好朋友,我得保護她,你有話就和我說,我會轉告韓梅的。”
“你保護她?你是想利用她,通過韓梅和馬跳的事,讓我和高樂海的人幹仗,然後讓金大頭把我開了,對?”
“張帆,你别說那麽難聽。我可沒利用韓梅。韓梅想去數控班,你們幫不了她,我幫她有錯嗎?”譚玲玲質問我。
“有錯沒錯你心裏清楚,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你讓韓梅出來,把她和馬跳的事了結清楚。”
“不行,你們這個樣子,我不能讓韓梅出來.”譚玲玲說着就要關門。
我搶先一步進了門裏,譚玲玲還要阻止,我一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指着譚玲玲恨恨道,“譚玲玲,我不打女人,但你别逼我,你再多事,我把你那張臉打花了。你信不信?”
門口的桌上有個花瓶,我順手拿了起來,做了扔的動作。
譚玲玲慌了,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怯怯道,“張帆,我不和你計較。高樂海他們幾個就在旁邊的籃球場,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打電話立刻讓他們過來。”
我笑了,“打呀,你現在就給高樂海打電話,讓他過來,老子這學不上了,但他也别想上,這次我肯定打斷他的腿。”
譚玲玲徹底怯了,朝卧室裏喊了一聲,“韓梅,你出來,有什麽話,你和張帆說清楚。”
韓梅抱着肩膀,從卧室裏緩緩走出來,躲避着我的眼神,“張帆,你要和我說什麽?”
“我沒興趣和你說,馬跳,你和她說。”我一把把馬跳推倒前邊。
“你告訴她,你把這根竹竿甩了,從今往後,她的屁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馬跳,你說。”四眼也爲馬跳打氣。
馬跳看看我們.
“馬跳,你如果還是個爺們,你就這麽說。你要不是個爺們。”我輕歎一聲,“四眼,咱兩走。”
“對,馬跳,你如果不這麽說,我兩就走。”四眼附和道。
“馬跳,我。”韓梅看着馬跳,剛說幾個字,讓我打斷了。“你閉嘴,讓馬跳說。”
韓梅一哆嗦,不敢說話了。
“張帆,有煙嗎?”馬跳看看我。
我掏出一支煙,給馬跳點上。
馬跳抽了兩口,定定神,看着韓梅,“韓梅。我和你分手了,以後你的事我不管了。”
說完,馬跳一轉身,出了門。
我和四眼忙追出去。
“馬跳。”身後傳來韓梅的喊聲。
我們追到樓下,馬跳咬着牙,眼淚在眼裏打轉,
“馬跳,你想哭就哭,兄弟面前哭不丢人。”我拍着馬跳的肩膀。
“馬跳,你剛才像個爺們,我和張帆都服你。”四眼先哭了。
馬跳張大嘴,深深呼了一口氣,“張帆,四眼,這次我不哭,我真的不哭,剛才在樓下跪着的時候,我心裏還充滿了憋屈,可我現在覺得特痛快,心裏那塊石頭沒了。從今開始,我不會再爲韓梅掉一滴眼淚。”
我和四眼什麽也沒說,隻是看着馬跳。
“真的,說完那句話,我真的覺得特痛快。張帆。我他媽想喝酒,晚上你得請我喝酒。”馬跳朝我倆笑笑。
“請,我一定請,今天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哥們陪你喝一晚上。”我的眼睛也潮濕了,但我沒讓眼淚流出來,我是高興,馬跳,我的好兄弟,你終于過了這一關。
晚上,我們找了一家燒烤店,點了一堆啤酒,丁娜也來了,聽到馬跳真的和韓梅了斷了,也爲馬跳高興,我們一瓶接一瓶敞開了喝,馬跳喝的最多,不停說着一些有你們真好的話。
丁娜見馬跳醉了,想讓馬跳别喝了,我攔住丁娜,“喝,喝痛快了,馬跳也就輕松了。”
結果我們四個人都醉了。
從燒烤店出來,我們摟着肩。并成一排,高唱着歌往回走,唱了什麽,我也不知道,隻是不停地唱,不停地喊,在微涼的夜風裏,盡情發洩着青春的傷感。
愛情、友情、挫折,一件件都在歌聲中激蕩。
回到家,我就蒙頭大睡,天光放亮,從睡夢中醒來,我的頭還有點暈,想想昨晚的事,好像還在夢中。
洗簌完,騎車匆匆趕往學校,車到半路,我猶豫一下,車把一拐,向着高級樓的方向騎去,到了樓前,看着門口肅穆的警衛,和花園遮掩的别墅。我心生無奈,此刻白小柔也許就在那棟别墅裏處理着她的家事,我想進去看看,幫她,可是我做不到,我和花園裏的别墅隔着一個世界,我進不去。
停留一會兒,我看警衛朝我這邊看,眼裏流露出警惕。
我一笑,騎車就要走。一輛黑的奧迪從裏邊開出來,門口的警衛立刻行了個禮。
當車子從我面前開過的時候,我朝裏邊看了一眼,後大座上坐的是李泉,他正拿着一份文件看,沒有注意路邊的我。
我脫口而出,喊了一聲,“李叔叔。”
車子已經從我身邊開過。
我一笑,搖搖頭,我瞎喊什麽,李泉那麽大的領導,怎麽會注意我呢。
我腳一蹬車子,正要走。
奧迪卻在前邊停住了,我愣愣,難道李泉聽到我喊他了,這車是爲我停得?
我愣神間,車門已經開了,李泉從車裏走出來。
我靠,真是爲我停的。我趕忙下了自行車,向着李泉跑過去,“李叔叔。”
“你不是小柔的學生嗎,怎麽沒去上課,到這來了?我聽小柔說,你的檢查已經通過了。”李泉笑問我。
“我靠。李泉還記得我.”我心裏砰砰亂跳,“李叔叔,我的檢查是通過了,我正準備去上課,從這裏路過,正巧碰見李叔叔。李叔叔,我能重新回去上學,都是因爲您的幫助。謝謝您。”
李泉笑笑,“不用謝我,要謝還是要謝你自己,能有勇氣坦然面對自己的錯誤。以後好好學習,可不能再犯錯誤。”
“李叔叔,我記住了。”我用力點點頭。
“去上課。”李泉轉身要上車。
我沒動。
“怎麽,還有事?”李泉回身問。
我頓了頓,想問沒敢問。
“有話就說,有勇氣在全校面前做檢查,怎麽現在就沒有勇氣說話了。”李泉又笑笑。
我發現李泉真是一個挺和藹的領導,鼓足勇氣問,“李叔叔,我聽說您家裏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我家裏有事?”李泉愣了一下。
“對,我是聽白老師請假說家裏有事,我才知道的。”我趕忙解釋。怕李泉誤解。
“原來這樣。”李泉笑了一下,“沒什麽事,就一點小事,不用你幫忙,趕緊去上課。”
我再問下去就是不知趣了,隻好向李泉道了聲别,悻悻的回到自行車旁,看着黑奧迪遠去。
“一點小事。那也是有事啊。”我撓撓頭想想,算了,既然白小柔和李泉都不願說,也許人家的家事不方便告訴我,或者我幹脆幫不上忙,反正我盡心了。我安慰自己幾句,上了自行車趕往學校。
新的一天,雖然我還惦記着白小柔的事,時不時看看手機,有沒有打來的電話,當然每次都是沒有。但總歸一天都是愉快,經過昨晚的一頓醉酒,馬跳好像徹底走出了失戀的陰霾,又恢複了有說有笑,韓梅還沒有調到數控班,仍在我們班上課。
但是馬跳即使見到韓梅,也如同無物,我偷偷觀察一下,韓梅的神态卻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心裏暗想,這就是上杆子不是買賣。
一下學,我們幾個又約了幾個同學,丁娜還特意叫了幾個女生,我們一起吵吵嚷嚷去廠文化宮的溜冰場溜冰。
我看着那兩個女生,偷偷問丁娜,“丁娜,你這是給馬跳和四眼預備的。”
“切,反正不是給你預備的。”丁娜白了我一眼。
我笑笑,“丁娜,學校可剛開完整頓校風校紀大會,你頂風作案,保媒拉纖不怕金大頭收拾你。”
“我又沒保媒拉纖,大家都是同學。一起出去玩怎麽了,學校也沒規定男女同學不能一起出去玩。”
“不愧是班長,有水平。”我向丁娜豎豎大拇指。
馬跳正和一個女生吹牛他的滑冰技術多高,我上拍拍他,“馬跳,别吹牛了,有本事冰場上見。”
“見就見。”馬跳不服氣地一拍胸脯,又對那個女生說:“去了冰場。你跟着我,我教你,保證一場就把你教會。”
女生捂着嘴咯咯直樂。
馬跳說話的聲音很高,我往正收拾書包的韓梅那裏看了一眼,韓梅低着頭,書包收拾的很慢。馬跳的話,她一定聽到了。...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