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娜聽到我要借條,猶豫地在自己書包裏摸摸,“張帆,你要幹嘛?”
“快點,别廢話。”我催道。
丁娜不情願地把借條從書包裏掏出來,拍在我手上,“給。”
我把借條在馬跳面前晃了一下,“馬跳,就憑你剛才和站在兄弟一邊,錢我不要了,這借條我撕了。”
說完,我将借條撕碎。
“張帆,你幹嘛呀?”丁娜想攔,我一把推開她,“丁娜,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你不要管。”
丁娜撇撇嘴,“好,我不管,反正錢是你的,你自己看。”
馬跳看着那一地紙屑。感動道,“張帆,夠意思,丁娜,也謝謝你,這錢我他媽記在心裏了,以後你兩有啥事。隻要我馬跳能幫上的,我鐵定幫。張帆,檢查的事你别着急,就算金大頭不給你通過,還有别的老師,我想辦法讓你通過。”
馬跳的話讓丁娜也感動了,“馬跳,對不起,我讓你寫借條,不是爲了爲難你,隻是覺得韓梅有些過份。”
“我知道。丁娜,我沒怪你。”馬跳笑笑,又往樓上的窗戶看了一眼,“張帆,我和韓梅看來真沒戲了。你們也别怪她,誰不想去個好班,對?”
我點點頭,“對,馬跳,隻要你心裏能想通,我們不會怪韓梅。走,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我請客。”
馬跳搖搖頭,“你兩去,我還想在這待會兒,說不定韓梅就下來了,我想再和她說兩句話。”
馬跳對韓梅真是癡心不改,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我對韓梅一百個不順眼,馬跳對韓梅卻依舊情深。
我看看丁娜,“丁娜,要不咱兩也在這等會兒。”
丁娜點點頭。
我們重新坐回到涼亭裏,彼此都默默無語,隻是看着那個樓門。
很快,韓梅就從樓門裏出來了,徑直向小區外走。
馬跳忙站起來,喊了一聲韓梅。
韓梅往涼亭方向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
馬跳忙追出去,“韓梅,你等等,我想和你說兩句話。”
“你還要和我說什麽,好好的事又讓你搞砸了,你不是和你的兄弟好嗎,那你就和你的兄弟好去,還來找我幹什麽?”韓梅推開馬跳。
馬跳一把拽住韓眉的胳膊,“韓梅,我是真喜歡你,剛才我是擔心你,才沖上樓的。我向你道歉。”
“道歉?”韓梅冷笑一聲,“道歉頂用嗎,你要是真想給我道歉,你現在就上樓向金老師把打他的事都說清楚。”
馬跳沒動,“韓梅,這事你就别逼我了,除了這事。别的事我都答應你。”
韓梅冷冷看看馬跳,“馬跳,既然這樣,咱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
“韓梅,你真要和我分手?”
“當然了,我的男朋友關鍵時候都不幫我,我當然要和他分手。”
“那你調班的事,金大頭答應了?”
“這事我自己處理,和你沒關系。”
“你自己處理的了嗎。韓梅,金大頭是個什麽東西你不是不清楚,你自己處理會被他坑了的。”
韓梅上下看看馬跳,“馬跳,我現在才明白剛才你爲什麽那麽急吼吼的敲門,原來你心裏都是一肚子肮髒,就憑你這句話,咱倆也沒戲。”
“韓梅,韓梅。你别這麽說,我給你認錯,别的事我都答應你還不行嗎。”馬跳死死拉着韓梅的胳膊不讓走。
“松開,松開。再不松開。我喊人了。”韓梅用力推搡馬跳。
我坐在涼亭裏實在看不下去了,同是一個家庭,馬麗是風風火火的女漢子,馬跳怎麽就這樣一幅軟蛋相,不就是一個韓梅嗎,分就分呗,至于這樣苦苦哀求嗎。
“張帆,怎麽辦,馬跳太可憐了。”丁娜碰碰我。
我想上去管,又很猶豫,看着韓梅那副嘴臉,我真不想再趟這個渾水。可是馬跳的樣子又讓我于心不忍,又憐又氣。
我最後還是忍不住沖了出去,一拽馬跳,“馬跳,松手。”
馬跳還是拽着韓梅的胳膊不松手。
我擡手給了馬跳一耳光,“馬跳,你還是個爺們嗎,爲了這麽一個竹竿,你至于嗎?”
馬跳一激靈,松開了手。
“張帆,你說誰是竹竿?”韓梅急了。
“說你呢,怎麽了?”我冷眼看着韓梅。
“張帆,你别太過份了,剛才當着金老師的面,我不想和你計較,你還得寸進尺了,罵人。”
“我過份?”我冷笑兩聲。“韓梅,今天的事從始至終,我都讓着你,不是因爲你有多好,是我看馬跳的面子,既然你不領情,還說我過份,那就算了,我就過分到底,把那六千還我,你愛和金大頭怎麽樣,我不管。”
“張帆,那六千是我借你的,我還你。你别和韓梅要。”馬跳忙說。
“少扯淡。沒你什麽事。”我一把推開馬跳,把手伸向韓梅,“拿錢,給完錢,我掉頭就走。”
韓梅看看我伸過的手,又看看馬跳,“馬跳。這也是你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張帆,這事咱兩談,你别爲難韓梅。”馬跳往一邊拉我。
“談個屁,你都被人踹了,還談什麽呀。”我打開馬跳的手,冷眼看着韓梅,“韓梅。說心裏話,我掙這六千不容易,但爲了馬跳的事,我不在乎。可你花馬跳的錢,還傷馬跳的心,就有點忒孫子了,别以爲你去了數控班就沒事了,要是你再這樣對馬跳,我就到數控班找你要錢,我看你在數控班能待好。”
韓梅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讷讷道,“馬跳,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們的事,我再想想。”
馬跳連着嗯了幾聲。
“張帆,錢的事,以後我們再談。我家裏真有點事,我得回去了。”韓梅又看向我。
“走。”我不想再看到韓梅那張臉。
“馬跳,那我先走了。”
“韓梅,你再好好想想,我等你電話。”
韓梅像逃一樣地快步離開。
韓梅已經出了小區了,馬跳還可憐巴巴地看着,我踢了他一腳,“别看了,真他媽沒出息。”
馬跳收回目光,神情像隻被遺棄的小狗。
我們三人出了小區,就近找了一個地方吃了點飯,馬跳一直無精打采,唉聲歎氣,影響我和丁娜也沒胃口。
匆匆吃完,送馬跳回了家,我和丁娜往回走,丁娜一番感歎後。問我和馬跳是不打過金大頭?
我想想,把上次伏擊金大頭的事向丁娜簡單講了。
丁娜聽完,連連啧啧,“你倆可真夠膽大的,怪不得金大頭會那麽生氣。”
“我打金大頭是爲了幫馬跳出氣,讓馬跳和韓梅能好好在一起,結果現在兩人還是崩了,我弄得也是裏外不是人。”我無奈道。
“這種事你能管得了嗎,你還是想想檢查的事怎麽辦。”丁娜瞥我一眼。
“愛怎麽辦怎麽辦。”我一晃腦袋,“我就不信金大頭一個教務主任能一手遮天。”
“你就是這樣,對别人的事一個勁上心,對自己的事根本不在乎。”丁娜責怪我一句,“我也回去想想,看這事怎麽辦。先得搞清楚糾風小組到底是哪些老師參加,才好辦。”
說着,我倆已經到了我家樓下,我叮咛丁娜,“丁娜,我和馬跳打金大頭的事,你可千萬别和外人說。”
“我知道。我又不是韓梅。”丁娜笑笑,“我想起來了,我媽和咱們學校綜合辦的孫主任認識,我現在就回去問問,糾風小組到底有哪些人,等我問清楚了我給你打電話。”
丁娜說完,騎上車子風風火火走了。
我心裏笑笑,“問清楚了又能怎麽樣。難道我再給這些老師送禮,就是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錢了。”
我在樓下獨坐了一會兒,本以爲寫好檢查當着全校的面念一遍就算了,沒想倒還有這些事,看來想回學校真難了,果然像譚玲玲說得,金大頭不會讓我好過。
譚玲玲。一想到這三個字,我心裏又是一股恨意,如果沒有譚玲玲,就不會引發這些事,不行,我得去警告一下她,既然她來威脅我還付諸實施,我不能沒有表示。
我前身趕往譚玲玲家。譚玲玲和我住在一個小區,距離并不遠,到了譚玲玲家樓下,我擡頭往樓上看看,最高的六樓就是譚玲玲家。
上樓說?看着她家亮着燈,應該有人,我想了想,掏出手機撥打了譚玲玲的電話。
電話通了,但直接被按掉了,我再打,又被按了。
這是不想接我電話,我一股倔勁上來,直接給譚玲玲發條短信:譚玲玲,我就在你家樓下,有事和你談,你如果不下來,我就上去踹你家的門。
發完短信,我又往樓上看看,一個中年漢子從陽台上往下瞅,那是譚玲玲老爸。
我笑着朝他招招手,喊了聲叔,腦袋随即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樓上下來兩個人,走在前邊的是譚玲玲的老爸,手裏還拿着條棍子,後邊跟着譚玲玲。
走到樓門口,譚玲玲不動了,她老爸拎着棍子到了我的面前。...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