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平靜一會兒,終于肖強又說話了,“你個兔崽子,還敢約我,八點,我在東風公公園的雕塑區等你,你要是不敢來,明天我就去學校找你。”
東風公園是廠區裏的一個公園,八點也不算晚,這都符合馬麗說的條件,我立刻答應了,“好,誰不去誰是孫子。”
放下電話,我把肖強的話向馬麗轉訴一遍,馬麗點點頭,“妥了,八點姐和你一起過去。咱們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對付那混球。”
晚飯我們就在小廠食堂吃的,本來我想結賬,但最後還是馬麗請了我。我心裏暗想,等這件事了結了,我一定的好好請馬麗吃一頓,我欠馬麗的不僅是幾頓飯,還有很大的人情。
吃完飯,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倆出了食堂,馬麗看看我,“你的車子呢?”
我笑笑,“二姐,我沒騎自行車。”
“咋了,車子壞了?”
“不是,從今天開始,我要健身,跑步上下學。”
“切,還健身呢,我看你是挨揍挨怕了,爲逃跑做準備。”馬麗調侃道。
“二姐,我真是爲了健身,你看着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爲一個絕世高手。”
“行,那姐等着以後出現一個絕世高手。不過現在你還是豆芽菜,姐帶上你。”馬麗笑笑上了她的單車。
我沒有動。
“怎麽了高手,趕緊走呀,一會兒晚了,健身教練就該笑話你了。”馬麗回頭問。
“二姐,我帶你,男的讓女的帶,多不好看。”我撓撓頭。
“切,還挺好面子。行,你帶我。”馬麗下了車。
我一笑,帶上馬麗往東風公園騎去,蹬起車子,我才感覺馬麗真夠胖,一堆肉壓在後邊,讓我每蹬一下,都得腿上加力。
去東風公園的路還都是上坡,走了一截,我就有些呼哧帶喘。
“咋了,騎不動了,是不二姐太胖了?”馬麗感覺出我的異樣。
我不好意思直接說,“二姐,我蹬得動。”
“得了,車子都開始打晃了,還是我帶你把。”我還沒回應,馬麗已經跳下車。
“二姐,你也應該買輛小車,那開起來多牛叉,也省力。’我停下車,擦額頭的汗。
“買,等姐當了車間主任,就買輛小車,車姐都看好了。”馬麗笑笑。
我倆換了位置,我坐在車後座,看前邊馬麗的後背就像是一座大山,倒下來,就能把男人壓趴下去,就憑這厚實的身闆,李二毛他們也得服氣。
馬麗騎得是女式車,後座又低又窄,我坐在後邊很不舒服,随着車子的搖擺,直打晃。
“張帆,坐穩了,别晃悠。”馬麗說。
“二姐,我坐不穩,這後邊太憋屈了。”
“那你扶住二姐的腰。”
我猶豫一下,攬住了馬麗的腰,軟軟的,像是一個厚厚的海綿墊,配上那怒放的渾圓,我不敢再想了,強行讓自己的思緒轉到一會兒與肖強的見面上。
到了東風公園,我倆直奔雕塑區,雕塑區在公園的最裏邊,這裏陳列了很多奇形怪狀的雕塑,白天看,還有點味道。可是到了晚上,昏黃的光影下,配上旁邊幽暗的樹林,遠遠看。這些雕塑就像是鬼魅。
我們到了雕塑區的時候,正好起風了,一片烏雲從天邊湧來,風從雕塑間吹過,發出空空的怪響,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看要下雨了,公園的人都匆匆散去,剛才還算熱鬧的雕塑區瞬間一片沉寂。隻剩下我和馬麗兩個人。
我心裏開始緊張,手探進書包,從裏邊取出甩棍。
馬麗點了支煙,看看我,“你還帶這玩意了。”
我點點頭,“我包裏一直放着,萬一肖強堵我,我還能拿這個抵擋一下。二姐,一會兒那小子要是發威,你騎車子先跑。我擋着他。”
馬麗笑了,指指我手裏的甩棍,“就憑這麽個玩意,就能擋住散打教練。别逗了,你的好心姐領了,快收起來,這玩意沒用。姐也不可能把你留下自己跑,要不然姐就不來了。”
我愣愣,隻好把甩棍重新放回包裏。
馬麗看看表,“快八點,他也該來了,一會兒姐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千萬别胡來,記住沒?”
現在馬麗就是我的屏障,我當然要聽她的,我忙點點頭。
一輛小車從小路開過來,“二姐,他來了。”我一指小車,聲音有點慌。
“别緊張,撐住了,讓人看出你害怕,你就先輸了。”馬麗捅了我一下。
我立刻站直了,心裏給自己打氣,“不害怕,不害怕,我還打赢過肖強。”可是現在不是在河邊,我沒有優勢。
車在路邊停下了,肖強從車裏下來,這小子夠膽大的,不愧是散打教練,就他一個人。
肖強在車前往這邊看看。
我喊了一嗓子,“我在這。”
肖強看到了我和馬麗,徑直走了過來。
周邊都是奇形怪狀的雕塑,我們被圍在中間,相對而站,肖強冷冷看了我一眼,“你個兔崽子還搬了個救兵。”
肖強說話的聲音,還是囔囔的,鼻子一抽一抽,看來他是感冒了,估計就是那天被我淹的。
“她是我二姐,我有事找我二姐有什麽錯。你也可以把你二姐找來。”我心裏暗笑,回應道。
“你要是還有幫手,都可以叫來,别看我身體不舒服,對付你們這些小貨,沒有問題。”肖強不屑道。
“姓肖的,我們今天約你過來,不是和你打仗的,要不然我們就不會兩個人過來。我們知道你是散打教練,能打。但是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就算再能打,你也是外來客,在建華廠區你去打聽打聽,我馬麗招呼幾十号人輕輕松松,你一個人能打過幾十号人?”馬麗先說話了。
“就是,你一個人能打過幾十号人。”我趕緊幫腔。
肖強看看馬麗,“上次我見過你,你還打了我一耳光。”
“對,你要是還敢像上次一樣犯渾,我還敢打你,信不?”|馬麗高聲說,“不過,我今天不想動手,咱們把話說開了,以後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麽樣?”
我心裏明白,馬麗這是先禮後兵,在外邊混,一般都是這樣,不可能直接就上手。
“那你們想怎麽樣?”肖強問。
“我弟弟砸了你的車,但是上次你也打過他,這事咱們兩抵了,行不行?”
肖強想了一下,“可以。”
“至于河邊淹你的事,是他小,不懂事,你一個大人也沒有必要和他計較。讓他現在就給你賠個不是,你再說個數,隻要公道,我們賠。”馬麗又說。
“二姐。”我剛要說話,馬麗瞪了我一眼,我趕忙閉嘴。
肖強冷笑兩聲,“這個我不同意。”
“那你想怎麽樣?”
“這小兔崽子必須從建華技校滾蛋,有他在,就永遠是障礙。”肖強指着我,一字一句道。
“姓肖的,你這有點過份了,你自己攏不住女人,憑什麽把責任怨到别人身上。一個小孩就成了你障礙,我看你和白小柔也沒戲。”馬麗立刻回應。
“那我不管,他要是不從建華技校滾蛋,我天天在學校附近堵他,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馬麗,你不是能招呼人嗎,那你就天天招呼幾十号人護着他,我看你能護到什麽時候。”聽口氣,肖強已經把我當成了情敵,對我恨得牙根發癢。
“姓肖的,你還真挺橫兒,那行,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條件,那咱們就是談崩了,隻能硬來了,看誰先服軟了。”馬麗臉一沉,掏出手機,撥通電話,“二毛,你們幾個出來。”
馬麗這是招呼人。
我和肖強同時往四周看看,李二毛他們在哪?
從雕塑後邊的樹林裏,出來五六個漢子,手裏拎着鐵棍。怪不得馬麗會這麽氣定神閑,原來她在這裏早已經埋伏了伏兵。馬麗真是有一手。
我心裏暗暗佩服。
“馬班,就是這小子。”李二毛指指肖強,“還是散打教練,嘴挺硬啊,我先把他打折了,看他以後還怎麽硬。”
李二毛拎着棍子,帶着就向肖強靠近。
“等等。”馬麗喝住李二毛。
“馬班,怎麽了,改注意了?”李二毛問。
馬麗看看肖強,“姓肖的,我再最後說一遍,這事要是最後能按我說的了,咱們就不必動手。”
“别廢話,來。我倒要看看,你這些人有多大本事。”肖強似乎并無懼,拳頭一握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行,是個人物。二毛,上。”馬麗一揮手,李二毛他們嗷的就要往上沖。
“李哥,等等。”一直靜默的我,喊了一聲。
“又怎麽了,這還打不不了。”李二毛氣惱地停住了。
“張帆,怎麽了?”馬麗疑惑地看着我,“你别怕,出了事,有姐呢。”
“二姐,我不是害怕,我想說說我的條件。”
馬麗愣愣,“你還有條件?”
我點點頭。
“行,那你說。”
我往前走了幾步,看着肖強,“肖強,按年齡我應該叫你哥,我叫你肖哥,可以嗎?”
肖強頓了一下,微微點點頭。
“肖哥,那天在河邊我淹你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對不起。”我誠心道。
肖強冷冷的沒搭理我。...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